谢妧一言不发,然后耳雪却又突然松了口,跑到谢妧身边扑上去,拽下来原本正在谢妧袖中的一个穗子——
可也就是在耳雪将谢妧袖中的那块令牌拽下去的时候,原本端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褐衣人却突然动了。
他之前从来都没有动弹半分,但是现在耳雪转而咬住谢妧穗子的时候,却又出人意料地突然起身。
在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被耳雪拽下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褐衣人就已经极快地接住,然后将那块东西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他将这块令牌反扣着递到了谢妧的面前,这块令牌通体漆黑,远远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打眼。
而谢妧则垂着眼睛,看到这个褐衣人递过来的手上的茧,虎口处的茧大概是因为日积月累,所以积累了厚厚一层。
“姑娘将东西收好,”褐衣人口气略有些冷淡,“姑娘的狗之前大概是想和在下玩闹,此事在下并未放在心上,姑娘也无需多虑。既然现在已经无事,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谢妧将他手上的令牌收回,重新放回自己的袖中,然后眉梢略挑,只朝着谢策道:“阿策,将你的剑递给我。”
谢策虽然不解其意,但是还是依言将自己新锻的剑递给了谢妧,这把剑远比之前那把银样蜡头枪要好上不少,只看着就能知道必然是一把极为出色的剑,场中亦有不少识货的人发出赞叹声。
谢妧接过剑,猛地将剑从剑鞘之中抽出。
剑尖,就对上了刚刚那个褐衣人的颈侧。
周遭一片哗然,谁能想到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姑娘居然能如此妄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对这个褐衣人如此步步紧逼。刚刚倒也是算了,现在居然还直接将剑抵在别人的颈侧。
哗然之余,也是为这位褐衣人打抱不平,官家在上,这附近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没有官府,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而谢妧脸上的面色却丝毫没有被旁边的言论所扰,甚至还略微靠近了一些,眼中只有这个看上去十分陌生的褐衣人。
“你到底是谁?”谢妧轻声问道。
她其实心中大概已经有了论断,但还是算不上是十分肯定,所以就只是这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姑娘,抱歉。”褐衣人不躲也不避,“在下无可奉告。”
谢妧剑尖压近一寸,“当真不说?”
她这样突然行径,连谢策都吓了一跳,在一旁唤道:“……长姐?你在做什么?”
谢策将褐衣人上下看了好几眼,也不记得和这个人之前有得罪过谢妧,更何况他们现在都已经离开了陇邺,谢妧从来都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伤了人?
旁边有人听到谢策和谢妧是认识的,凑过去小声地问道:“这位小兄台,这位姑娘是你的长姐?你快劝劝,人家根本没做什么事情,结果倒好,你姐姐的狗先是咬了人家,然后你长姐现在有对人刀剑相向,怕不是疯了不成?你说说看,评评理,这都是个什么事儿?”
谢策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谢妧突然拿剑对上这个人,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应当如何相劝,就只能看着谢妧和这个人一时僵持不下。
“嘴倒是很硬,”谢妧收剑,随手将剑还给谢策,“那也好,你既然不说,就别跟着我们了。”
谢妧说完这句话以后就转身准备上楼,连刚刚上好的饭菜都全然没有再有心思品尝一二,旁的人或许是不知道,但是她和那个褐衣人彼此心知肚明,被耳雪咬下来的那个令牌——
就是景佑陵之前给她的,朔方卫的象征。
耳雪必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前去咬人,它之所以咬住那个人,恐怕也是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
谢妧眼睫微沉。
而那个原本站在原地的褐衣人,思虑片刻,也追上了谢妧。
绝大多数的人全都是在大堂之中,所以二楼几乎是空无一人,褐衣人在一一勘察过周围的境况以后,轻声对谢妧道:“殿下留步。”
谢妧顿步回首的时候,就看到这个背脊挺直的人,垂着眼睛,单膝跪地对自己行了一个礼,“属下隶属朔方卫,率领一只小队,奉将军之令,暗中护送殿下前去江南,未事先告知,也并非是有意隐瞒,还望殿下恕罪。”
谢妧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甚至还觉得,景佑陵带出来的兵,和他本人也出奇的相识。
说起话来都是那样冷淡。
但是谢妧是当真没有想到,他居然暗中拨了一队人,在护送自己前往曲州。
褐衣人见谢妧迟迟不说话,接着开口解释道:“殿下无需忧虑军中事宜,这只队伍原本是暗中保护将军安危的,并非骑兵,算是将军自己所有,并不会影响到朔北整体境况,所以才让我们留在陇邺守卫殿下安危。”
在空无一人的二楼之中,他的声音并不算大,所以只有谢妧能听到,谢妧怀有朔方卫的令牌,也是当今的长公主殿下,他从陇邺一直跟到现在,就是为了确保谢妧的安危。
也是奉了,出征在外的景大将军之令。
作者有话要说:
柚柚这应该是就算是嘴上不说,心里念了千千万万遍的那种吧,这么说来柚柚应该算是什么型的呢!
第91章 · ?
这支朔方卫在谢妧的默许之下, 还是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到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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