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总是你的,是我的却还是你的,什么都是你们的了……”一个五十多岁模样的长者站在大厦天台的边缘,望着对面曾让他无比自豪的商业高楼,哭泣不已。他是没有勇气跳下去的人,即便是一无所有,青春已逝、财富已失、情爱……早在他不惑之年丢掉了,至于孩子,早已经自顾不暇……但他对生命依然无比眷恋。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过来吗?”
“不清楚。”梨子是侦破他洗钱的人,其实这事原本不归他管的,是这位商人的儿子三年前开车撞了个拾荒者,大概对于拾荒者的不屑,也为了逃脱处罚,将还未死亡的伤者带到了人迹较少的山中别墅,让其自生自灭。结果三年后他和朋友想来度假,山中别墅需要打理,工人打理过程中发现了一具活活饿死的尸体。之后梨子便接到了案子,案子侦破后,商人的公司也受到了调查。
“如果不是有人搞我,你根本奈何不了我的……把我毁了只是一个时代的结束,它还有有新的时代来临……”
“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儿子……会死吗?”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调查,不负责审判。你儿子杀了人,这起因便注定了结果。我不知道下一个组建时代的人是谁,但我知道一座大厦有建起的那一天,必然有结束的那一天。天下之财,总归于天下,我想你会知道这个道理。”
“我儿子身价上亿,凭什么给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殉葬。”
“人命无贵贱。”
“他又没有亲手杀人……”
“不管怎样,那人因他而死,你儿子身上就背负了一条人命……”
“黎警官……”商人往边缘退了一步,他距离地狱只有一步之遥,梨子看得不禁慌了神,急问:“你做什么?”
“黎警官身上可背负过人命?把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逼上绝路,算不算?”
“别……”梨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想拉他,但只觉得一阵强风袭来,耳边传来商人的一声尖叫,梨子睁开眼睛时,高高看见底下一滩血泊,他既惊又恐,内心无比沉重。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尸体大概不完整吧!”
“是你把他推下去的……”梨子转身,对着倾城梦吼道。
倾城梦伸出食指摇了摇,用它一贯带着清淡挑唆的语调说:“别推卸责任,是你一席义正言辞的话把他逼上绝路的。”
“那你又来做什么?”
“我来寻找一个伙伴,陪我去一个地方。”
“我不会和一个妖魔成为伙伴的……”
“要说妖魔的话,那个叫歪歪的小狐狸,那也是小妖女吖!”
说到此处,梨子倒是许久没和歪歪见面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歪歪说话,和毕洛说话。
“想去蓬莱仙岛吗?”倾城梦接着问。
“为什么要去那?”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起因注定了结果,那儿有你的因,也有我的因,蓬莱仙岛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夜可成为我伙伴。”倾城梦随即唤出了黑娜娜,“你瞧,这也是我的伙伴……”
“这……不是那个消失的女艺人吗?是你把她带走的……”
“原本我该带走的是毕洛,但黑娜娜替了他……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变成她这个样子的,我会给你永恒的生命、灵力,却不然你变成行尸走肉,你还是你。”
“那我的代价呢?”梨子觉得掉馅饼的好事必定是陷阱,倾城梦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吃亏的人。
“成为打开蓬莱的钥匙,你既然能进入蓬莱的太虚幻境,那么表示蓬莱不抗拒你。”
“我不答应。”梨子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他知道倾城梦想要的东西必定不是好东西,自己绝不能误入歧途,他的意志一向是无比的坚定,原则也是不容侵犯的,可是……当他内心有了缝隙后,就很容易被撬动,过刚易折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如若**安一生被囚禁于蓬莱的太虚幻境…你也不为所动吗?那天他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不快乐。”
梨子暂停了脚步,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他父亲所造的地方……”
“可他的父亲无情无义,甚至连刚刚掉下去的老人都不如,因为他丝毫不疼惜自己的孩儿,**安自小被托付给狐族抚养,和自己的父亲很是生疏,而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就走了,蓬莱于他并没有太多愉快的回忆。”
“小平安的经历……”
“是不是很像你?”
“你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的,你母亲因生产你而死,你自小得不到母爱,而你的父亲娶了后妈,你又失去了父爱,每日生活在家中,成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外人,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被父亲讨厌,不是吗?”
“你还真厉害……”
倾城梦笑言:“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了解一个普通人的前尘往事不难的,不过有时候我也羡慕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因不知道格外的幸福,不是吗?”
“是。”梨子低头不语,很快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倾城梦劝道:“和我走吧……不然你可得好好解释一番了……”它向梨子递出自己的手,梨子根本感觉不到这是一只手,觉得这更像是一阵寒风,特别的阴冷。梨子缓缓伸出自己的手,他知道一牵手就没有回头路,但在人群上来时,他猛然想起那一滩血,便把手交了出去。
此后,他便也不是梨子了……他这么想的,从他恢复全部记忆以后,他便不再是普通人。
梨子睁开眼后,双脚忽然失去了平衡,他感觉地面倾了倾,自己忽然向一条河靠近,紧接着他跌入河里,河水倒是不深,但身上沾了不少水草。
“起来吧……”倾城梦调皮的把梨子升了空,梨子瞧见眼前竟然是一座天空之城,但也不是说房子坐落在空中,而是房子与地面有缝隙,若稍微不平衡,便会跌入河里。
倾城梦解释道:“我实在太无聊了,才把屋子改成这样的,你得学会平衡。”这儿所有的会走的生灵走路轻飘飘的,有些只有脚尖走路,好像一个芭蕾舞者。起初,梨子还有倾斜的危险,好几次他几乎是要跌入河底,但都硬撑的晃回来,如今总算是能走路了!
仔细一看这房屋景象甚至华丽,花草树木名目繁多,庭院里就姹紫嫣红,而偌大的房子盛开着无数花朵,与其说这是空中的屋子,还不如说这是空中花园。
梨子轻轻推开大门,这屋内更像是一个花草喜爱的温室,里面种满了无数可爱花朵,但其中养得最好的却是玫瑰花。艳丽的红玫瑰、温馨的黄玫瑰、纯洁的白玫瑰……铺成华丽丽的梦,这让对花无太多研究的梨子一下子晕了头,正巧边上一张大床,梨子勉强的靠近床,当他的手触摸着鹅绒般柔软的被子,便放下了所有的警惕,沉沉睡去。
“睡吧!”倾城梦晃动着屋子,整块地像母亲的手摇晃着摇篮一样温柔缓慢,缠绕在大床边缘的红玫瑰落下几片花瓣,散发着静谧的香。
“梦是神秘而伟大的,睡吧!醒来你便是全新的你。你不用在害怕失去,因为你将一无所有,剩下的只有全力去拼取了!安~”倾城梦往他额间留下一个吻,额间便闪了一会儿光,短暂出现了一个红玫瑰印记。
第十三章 梨子,开启蓬莱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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