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高叁四班的事情。
——整个四楼都是他们吵架的声音,能听不到吗?
——楼上求完整音频!
——什么瓜?
——穷疯了吧?同学的东西也偷?
——偷外卖就算了现在怎么还敢偷那么贵的东西的啊?
——我姐就是那个班的,不是没有证据吗?
——共情小偷?
——真穷捐点款算了。
——小偷能不能滚啊?
——和她住的烂尾区一样差劲啊。
……
一开始只是随意地刷论坛打发时间,直到刷到一个标题为:“高叁四班小偷女”的帖子,发帖的id一眼就能看出是小号,所有的信息都无。
原本并没有什么热度,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刷到并且在下面留言,至此,在枯燥乏味的生活里炸出了一个宣泄口。
恶意在狂欢。
一条条层出不穷的帖子,自动避让开的人群,听不见声音的指指点点,被刻意忽视的存在,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预料中的那样,发生了。
晚灵像是掉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隔着一层鼓膜,她出不去,外面的声音也模糊不清,但她知道它们一直存在。
天台的风很大,晚灵席地而坐,拿出一张改过的试卷,看错题、手上依旧是小面包。
上次给池筝的手表她攒了很久,这一段时间也没做什么兼职,不过幸好,她最近没什么胃口,吃得少也不会觉得饿。
她毫不嫌弃地靠在墙壁上,在这里她非常安心放松,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
晚灵低头太久有些累了,便将注意力转移,眯着眼看天,面包没什么味道,口袋里的重量有些难受,她摸出手机,屏幕亮起。
她突然很想池筝。
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她点开对话框,两人的聊天还停留在早上晚灵跟他说要进校了,他回了一个好的时间上。
晚灵想给他发信息,但不知道发什么,随手点进他早上发来的早餐照片,往前划拉两下,聊天记录里的照片一一呈现。
有池筝在运动后流汗的照片,还有一些“孔雀开屏”的照片,一些食物,晚灵翻着心情也好了点。
两人的聊天记录算不上多,没几下就滑到了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池筝发来的一个信息列表截图。
是为了向晚灵“邀功”而发来的——他把她置顶了,备注还是“小乖”。
池筝的本意是想要夸夸,但晚灵只注意到了他还有另一个置顶——“小蝴蝶”,池筝最后一条信息发给“小蝴蝶”的时间是10.39,而“小乖”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是10.14,未读。
也就是说池筝在给简语发信息时,她的未读红点就在下方,在两条未读信息中,他选择先回了简语的信息,又有可能是给简语发了信息,而晚灵的信息他没回。
她总会注意到一些别的点,也会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
晚灵一直记得那时候的感觉,还没来得及雀跃的心情一下又重重跌下,有一种“你看,我就知道”的平静。
现在,她也觉得一直给池筝发信息很没意思。
晚灵熄掉屏幕。
吱呀——
天台的门又被推开,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听到,等反应过来有人上来后,一转头,恰巧与已经走到栏杆边,叼着烟正准备点燃的卓清越对上视线。
风似乎都静止了。
他的头发被风带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外套被风吹得猎猎,眼睛微微眯起,手臂靠在栏杆上,如果忽略掉那根还没点燃的香烟,他绝对算得上那种青春时代里温润如玉,彬彬有礼,总是含笑的学神学长。
卓清越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这里,短暂的怔愣后,拿下烟,极轻极快地低头笑了一下,手插进兜里顺势收起烟,面对晚灵:“陈同学,我们似乎见面的时机不太对。”
晚灵僵硬地扯扯唇角,转过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缓慢地吃下面包。
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人扯上关系。
理掉东西,将垃圾塞进口袋里,晚灵刚准备起身,又是一阵风吹过,那张原本在膝盖上被手压着的数学卷子被带走。
她慌忙想去捞,卷子的一角擦过她的指腹猛地往栏杆边飞去,眼看着就要被吹出栏杆往外飘去,卓清越一伸手,将它拉回。
风停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
卷子在他的手上瘫软,他递给晚灵,晚灵只得轻轻道谢然后接过。
“11题的思路很有意思,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猝不及防听到这种带有请教意味的语气,晚灵下意识翻阅试卷,第十一大题她是错。
许是看出她的疑惑,卓清越又说:“解题思路是对的,但是中间出了点错误,”他走到晚灵身边,手指点上这题的某一个解题步骤,“你看这里。”
晚灵的成绩一直是班里前二十五,她在学习上不算有天赋但好在勤奋好学,一听到卓清越在讲题,特别是她根本不知道哪里错了,要怎么变通思路的一道题,就算对他再没好印象,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听他讲。
卓清越声音轻柔,每讲一步都会停顿下来观察晚灵是否听明白了。不得不承认他在学习这方面很有一套,复杂的知识点被他梳理一遍再稍微一变换,加上他自用的记公式口诀,晚灵一下就通了。
探索一道难题的过程超过了对卓清越的戒备,两人越来越近,直到最后晚灵想通,一抬头都能在他的镜片中看到自己。
也因为离得近,女生的还没来得及散发的喜悦被他捕捉得一清二楚。
卓清越比晚灵高了一个头,从他的视角还能看到她纤细的脖子和半掩在领口下的锁骨,隐隐绰绰间,还有那还未散去的红痕。
他移开视线,鼻尖的香气让他喉咙发紧,他率先拉开距离,气氛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尴尬状态。
“我先走了,拜拜。”
晚灵点头,又道了谢,不管怎么样,他的确帮到了她。
卓清越走到门边,伸手去拉铁门,第一次没拉动,他又拉了第二次,铁门照旧发出“砰砰”声,但依旧没拉开。
他不相信地又拉了几下。
晚灵察觉不对走到边上,也帮着去拉门,可是不管他们试了多少次,门连一条缝都没打开。
“看来我们是被锁在里面了。”
好背。
晚灵没表现出来:“那现在怎么办?”
卓清越靠在墙边,拿出手机:“我找我朋友来看看情况,是锁被换了还是有东西卡住了。”
“如果是锁被换了呢?”
卓清越看她一眼,笑道:“他刚好会一点撬锁技能。”
“……唔。”
没一会儿,卓清越放下手机,看到晚灵询问的视线,主动开口:“他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我们要等一下。”
“哦。”晚灵不知道说什么,应了一声也靠在一边,两人就像两个门童,一左一右靠着。
虽然已经是初夏,但天台上的风吹来还有一点寒峭,晚灵只穿了一件短袖,没被吹几阵就蹲下身子,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
“噗”。
一件还带着温度的外套落在她的肩上,她抬头,卓清越站在一边,没看她,依旧是之前在等待的那副样子,仿佛这件衣服不是他披在她身上的。
晚灵转回头,默默地把外套往上拉了拉。
又这么别扭地等了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晚灵迅速站起,蹲太久了脚有点麻,踉跄着又被卓清越扶了一把,卓清越试探道:“王洋?”
“是我是我。”
天台上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稍等我一下啊,马上好,你说你没事你又跑天台上来干嘛。”门外捣鼓一阵,突然听到一个清脆,又很小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摘锁时不小心碰到铁门的声音,“搞定!”
没想到那么快,晚灵诧异地看卓清越一眼,卓清越察觉到也挑眉看她,那神情就在说“你看”。
“你这个朋友,在警局备过案了吗?”晚灵没忍住问了一句。
“那是他16岁生日礼物。”
话语间,门打开了,卓清越一推门,王洋刚想贫两句就看到了站在一边拿着外套的晚灵。
他看向卓清越,没控制住:“这不是我发给你的那个论坛上……”
卓清越碰他一下,王洋越说越小声,这才反应过来当事人还在。
晚灵敛敛笑意,向他道谢后挤过两人先走出了明亮的天台门,一步步走向逐渐昏暗的楼道。
她的手上还拿着卓清越的外套。
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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