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傅鞍的心头,他提着东西的手一顿,后头刚关上的门又被拉开,是出去买了日用品的谢乐函。
“你回来了?” 谢乐函呼哧着冷气,鼻尖被冻得红红的,他把傅鞍拉住,小声说,“我妈来了。”
傅鞍:“啊?”
谢乐函推开门,把傅鞍往外头带,表情有些纠结,小声问:“你要不今晚回去住吧?”
傅鞍盯了他一会,叹了口气:“好。”
谢乐函贴了贴他冰冷的唇,天一冷就想时时刻刻蹭着爱人的脸颊亲昵,可惜今晚不是个好时机,其实现在也不是——
端菜到餐桌上,顺便来门口看看怎么有风钻进来的老妈愣在原地,她举着锅铲,双目圆瞪,看起来并不好惹。
“阿姨、阿姨好。”
虽然不是该笑的时候,但谢乐函还是忍不住被傅鞍局促的模样逗得出了声,他轻轻把傅鞍伸进自己后腰的手扯了出来,然后牵上,说:“妈,这就是我男朋友。”
谢乐函手一紧,被傅鞍捏了一把。
“那怎么在门口说话,不冷吗?” 老妈擦了擦手上的水,“赶紧进来啊。”
她回了厨房,傅鞍才松了一口气,他被谢乐函牵进屋换鞋,傅鞍还在震惊当中没缓过来:“你妈妈知道?”
谢乐函的拖鞋被老妈穿了,他换上新买的粉色棉拖,说:“我下午跟她说了,但是怕你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所以就准备让你先回去。”
“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见你妈妈呢。” 傅鞍跟着他进屋,谢乐函接过他买的东西递到厨房去,出来的时候发现傅鞍还是局促地坐在沙发上,谢乐函笑着坐到他身侧,问:“傅总,你是不是在紧张啊?”
傅鞍对他的幸灾乐祸感到有几分恼火:“换你你不紧张?”
谢乐函凑过去亲昵地贴了贴他:“不用紧张,我妈妈人很好的。”
这边小情侣还在腻歪,那边已经做好了饭,招呼他们两过去吃,傅鞍默默定了定心神,跟着谢乐函一起去餐桌那。
谢乐函的妈妈个子不是特别高,但其实长得很漂亮,她语气听起来也不像要兴师问罪的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啊?”
“傅鞍。”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啊?”
谢乐函抢先回答:“快半年了。”
老妈瞥了他一眼,懒洋洋说:“才半年啊。”
傅鞍哽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找补。
谢乐函不服气地说:“半年怎么了?哪段感情不是靠一个一个半年拼凑起来的啊。”
“就你最会说。” 除了傅鞍的名字,后来老妈也没再多问过什么了,她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晚饭结束之后,谢乐函把他妈妈送去了酒店,回来的时候傅鞍还搁沙发上坐着,谢乐函脱掉冰凉的外套,缩进傅鞍怀里:“你想什么呢?”
“感觉你妈妈不太喜欢我。” 傅鞍虽然情感认知淡薄,但对别人表露出来的情绪多少还是能猜测到一点。
谢乐函蹭了蹭他的下巴:“没有的事,她只是觉得我还小,现在懒得管我。”
二十几岁的男孩都会有那么一段家里人并不同意的恋情,具体是什么样的,她暂且不想干涉。
傅鞍把谢乐函圈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揉捏着他的手臂,轻声问:“因为我们不会谈婚论嫁对吗?”
是这个理。
“你也这么觉得吗?” 傅鞍又问。
距离他们谈上恋爱这才过去不到六个月,说一辈子之类的事也太为时尚早,虽然谢乐函自己都没有笃定的信心,但是明面上给足恋人安全感还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我当然不这么想啦,我们还有很多个半年要一起度过呢。”
傅鞍闷闷嗯了一声,捧起谢乐函的脸,有些迫切地跟他接吻。
谢乐函还有些发热,唇齿间温度非常舒服,傅鞍用舌头扫过他敏感的上颚,手掌扣住谢乐函的后脑勺,方便他承受自己有些粗暴的吻,今天的傅鞍并不温柔,脱掉谢乐函衣服的时候动作还有些迫切,弄得谢乐函皱眉,但他没出声阻止,顺从地配合傅鞍。
结束之后,傅鞍随意擦了两下弄脏的沙发,把人带进浴室洗澡。
谢乐函被折腾地懒懒靠在傅鞍身上,突然,他软绵绵开口:“不要对我妈妈生气。”
傅鞍愣了一下,说:“不会。”
“她生了我就跟我爸爸离婚了,因为发现我爸跟公司一个女同事有些暧昧的聊天记录,她当断则断,我一出生就办理了离婚手续。” 谢乐函声音还有些沙哑,柔柔贴着傅鞍耳语。
“他们都说我妈特别无情,但她一个人带我很不容易,我爸很快找了新家庭,虽然不是那个女同事。” 他抬起头,跟傅鞍对视,“但我妈已经开始信不得没有血缘的爱。”
傅鞍帮他擦干身体,抱着人回了床上,他揉了揉谢乐函的脖颈,轻轻咬了咬谢乐函的唇角:“我知道。”
谢乐函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去。
他前一天请假在家,补了不少觉,今天睡得又早,于是大半夜他就睁了眼。
傅鞍不在床上。
谢乐函叫了他一声,家里没人应,他找了个枕头垫到腰下头让自己舒服点,迷糊中摸到手机给傅鞍打电话,电话还没通,人又被瞌睡虫给吞噬了意识。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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