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回来了?”蓝天大手用力的将从安全梯上楼的绿地拉进自己的家中,凶悍的口气像是个捉到妻子外遇的丈夫。
“嗨,你还没睡呀?不是叫你不用给我等门了吗?”绿地笑得甜蜜蜜的。
“现在几点钟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了?”她甜蜜的笑容在他眼里犹如芒刺在背,口气不觉又加重了许多。
“唔,深夜十二点了,我和我亲爱的先上了阳明山赏夜景,赏完夜景就去吃宵夜,然后去看了场十点钟的电影,本来还想去跳舞的,可是太晚了,所以我就回来了。”她胡乱的瞎扯着“我报告完了,是不是可以让我回家睡觉了?”
天知道她说的这些鬼话是真是假,她六点就和杰森分道扬镳了,若不是之前自己已扬言会晚归,她何苦傻瓜似的连看了两场不知道叫什么片名的电影,看完之后还嫌时间太早,又跑到咖啡厅里喝着难喝得要死的黑咖啡,一直挨到近十二点才回家。
“你玩得可开心了?”他闷哼着。
她去了这么多个地方,而他却坐在家里头如坐针毡,时针每过一刻他就多吃醋一分,他的心简直就像是座制醋工厂,不停的发酵着醋酸,呛死自己。
“我是很开心。”绿地应着。
“他吻你了?”蓝天盯着她红艳艳的唇。
“你说呢?”她抬高了下巴,心底开始冒火了。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和那个杰森只是‘单纯的朋友’。”他紧握拳头,压抑着怒吼的冲动“单纯的朋友会接吻?会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
“蓝天,你管太多了吧!”她纠起了眉,疲惫和一整晚的无聊让她没心情和他抬杠。
“你嫌我管得多?绿地,你的所有行为我都有责任向伯父母负责,你的行为不检点我也有责任约束,”他吼着“若不是我答应过伯父母要好好照顾你,我根本不想理你!”
蓝天的话严重的伤到她的心,绿地用力的推开他,像只发了怒的母猫挺直背脊嚷着:“你可以不要理我,不要忘记我已经过了法定年龄,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自行负责,不需要你这个监护人来替我承担责任!”
“你”“我话讲得很清楚了,你可以让我走了吧!”她高傲得像个女皇。
“我不会让你走的,今天你不交代清楚你和那个杰森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会让你离开这间房子半步。”蓝天双手紧钳着她,不让她有半点私人空间。
“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交友状况?你凭什么左右我的行动?你凭什么不让我离开你的房子?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
她的大声嘶吼被他的嘴给封住,他攫取她的唇,用力的压着她,趁着攻占的间隙时他沙哑着声音狠狠的撂下话“就凭这个!”
“你以为你是谁?说吻就吻,说不吻就不吻,你放开我,我不让你吻,我不让你吻,不让你吻、不让你吻”羞辱及盛怒让她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肩,她的骄傲要她不要屈服于他的热吻之下,她手脚并用着不停的打着他。
他停下进攻的动作,默默的任她的粉拳像雨点般挥打下来,一直过了许久,他才柔柔的问道:“你打够了吗?”
“你”绿地收回了手,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的看着他“你究竟拿什么心态来对待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没告诉她,只是用他细密的吻吸吮着她的颊,她的耳垂及她的项骨像是要用这样令人窒息的柔情洗去刚刚的狂啸怒涛。
“你千变万化的个性我捉摸不定,你知道告诉我我在你心底是什么样的地位行吗?”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他的吻往下移,手劲也加大,像是要将她的身子挤压进他的身子般。
“不要给我迂回的答案,我曾经自以为我感觉出来了,但是你今天的表现却让我心碎。”
“表现?”他停止他手边的动作,忍耐着心中炽热的火苗在身体各处窜烧“什么表现?”
“我不知道。”绿地哼着,在这一刻这件事情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她全身火烫,被蓝天吻过的地方就像是着了火似的,令她难受。
“绿地,我有许多的问题花了我好几个晚上思考仍旧想不出来,对于感情我从不深入探讨,只是抱着我是个同性恋的意念,”他吻着她,双手不安分的在四处游移着,他的手探进她的毛衣底下,借着手的活动,他的欲火更加猖獗“我有很多坚持,奇怪的是再多的坚持碰上了你都彻底瓦解”他抱起了她,步往床的方向。
“不”察觉到他的意图,绿地无力的娇喊,再次陷于手足无措的迷团当中“你刚刚说了,你是个同性恋,你不能你应该对男人有冲动的,不是对我”
“这就是了,我是个同性恋,但是我却想要你,嘘,别开口,让我说,很奇怪是吧!有好多的念头及情绪是我从未有的,冲动、发火、吃醋,今天你和杰森出去一个晚上,我就吃醋一个晚上,刚刚我并不是存心要和你吵架,只是就是受不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天,你不能,你是个同性恋”她呢喃着,不懂他是个同性恋为什么会之前他不是很排斥?
“我想,我,我想”他压着她柔软的身子,吸取着她的香气,亲吻着她,将她白皙的肌肤吸吮得留下吻痕,一把火烧灼着他,啃蚀着他。
“不行,你是同性恋,你不爱女人的”一直抱持不在乎他是个同性恋的她到了紧要关头却异常在乎起来,她挣脱着,在心底挣扎着,尽管她也想要他。
“没错,我是不爱女人,但是我也不爱男人,我不晓得我到底爱的是哪一个性别,今天想了一个晚上,我想透了。”他停顿下来,用着充满炽烈爱意的眼神看着她。
“你想通了什么?”她的心猛烈的狂奔起来,有可能吗?有可能是她想的那样吗?
“我爱的是你,爱的是绿地,不管你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我爱的是你,这一辈子就只爱你一个,但是——”蓝天看着她“你爱我吗?还是你爱的是杰森?”
哦!她要哭了,她一向不爱哭的,但是为了他这句“惟独爱你”的告白,她允许自己小哭一场,她的手攀附上他的脖子,真的哭了起来。
“别哭,绿地,你别哭,你只要回答我,我不会为难你的。”见着她的泪珠,他的心凉了一截,刺痛掩盖住他的渴望,他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离开她的身子。
绿地紧抱着他,不让他离开,她妩媚的笑着,又是哭又是笑的让蓝天捉不定状况,但是他也无心去掌握状况,她的小女人姿态让他发愣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这辈子惟独爱我一个?”
“是的,惟独爱你。”
她犒赏的吻上了他的嘴,他是不是同性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爱的男人也爱她。
“爱我吧!”她细声细气的提出邀请,主动献上的唇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
蓝天继续了他的攻势,这一次有了她的配合,刚褪去的爱火又重新燃起,而且更猛更烈,火焰窜烧起他们,再也无人能阻挡
“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在最后一瞬间,她的嘴凑近他的耳旁小声的娇嗔“我爱上了你。”
“我也爱你。”
这一刻,就像是天雷勾动了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蓝天从刚刚就一直静静的枕着手臂动也不动,连开口说一句话有没有,平静的俊脸就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让绿地的心泛起不安。
他不会是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吧?她在心底不停的自问着,牙齿在不知不觉中紧咬着下唇,连印出了血痕都还不自知。
“不要咬了。”他终于开口,大手抚上她的唇瓣轻轻的,心疼的触摸着发红的牙印“你有个不好的习惯,一遇到没有把握的事情就会咬你的嘴唇,这个习惯不好,最好改掉。”
是吗?她都没发现自己一没把握就有咬嘴唇的习惯。
“不要碰我。”拨开他的大手,绿地拉起了棉被就紧裹住她光裸的身躯,然后坐起身与他面对面:“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清楚。”
他挑起眉,看着她一副要谈判的模样。
“关于责任的问题。”她抬高下巴,一脸的没得商量,全都得依我的看法为看法。
他抿了抿嘴“你”“你得要负责,别以为我会像别的傻女人一样跟你说不用你负责之类的傻话。”她决定了,也许他刚刚只是一时迷惑,所以现在后悔了,但是她不打算让他有后悔的机会,她可不是笨女人,认为让他自由就是等于给自己机会,她得牢牢的套住他,然后天天迷惑他,这样才是给自己机会。
“你要我负责?”
“废话,我可不是免费公车,你别以为你可以先上车,然后不用补票,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蓝天才缓缓扬起笑容,他温柔的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嗅着她的发香“你真快,把我的话抢先一步给说走了。”
“什么话?”
“要负责任的话,我可不允许你赖掉我负责的权利。”
“你”她瞅着他“你不要以为尽说些甜言蜜语我就会心软。”
“我没有。”他举起双手表示清白。
“不管你有没有,你得给我你的承诺。”绿地伸出手,有了定情物就不怕他会反悔。
“你要什么?我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蓝天搔头“不如明天我们去金饰店买。”
她指指他左手的小指,雷电也是拿他的户戒作定情物,他们当然也可以。“你的户戒。”她可不想把事情拖延到明天。
没听过一句名言吗?“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事情一耽搁下来,就没有完成的一日了。
“喏。”他倒也干净利落,取下尾戒就拉来了她的手要往右手的无名指套。“噗嗤!”才套进指头蓝天就失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绿地红起脸,瞪着宽松的戒指,总不能要求所有门主的戒指都刚刚好的套住他妻子的无名指上吧!想当初设计这戒指时可没人想到过会变成定情戒。
她耐心的取下戒指将它移往中指——仍旧是不合,她又换到食指——还是不合,眼看着蓝天的笑声愈来愈大,她老大不情愿的再取下戒指,套入大拇指——竟然刚刚好!
“我的妈呀!你的手指也太细了吧!”蓝天见状,笑得倒进她的怀中。
“你笑什么笑!你的小拇指和我的大拇指一样大小,你应该觉得无地自容才是,你还敢笑我。”她叉着腰,努着嘴笑骂着。
“男人的手指头比女孩子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觉得有什么好丢脸的。”他捏着她的鼻子,牵着她的右手端详着“没想到我的‘蓝天’戴在你的手上倒挺适合。”
银蓝色的“天”字霸气的盘踞着她的大拇指,就像是在向世人宣告着——她是属于他的人似的,这种归属感他很喜欢。
“当然。”绿地也不客气。
“接下来呢?”他伸出手,这个暗示够明显了吧!
她皱眉“我也要给你吗?”她是怕他反悔,他怕什么?
“以物易物这样的道理你不会没听过吧!”
“唔,好吧!你等等。”她裹着棉被就要跳下床。
“等等。”他拉住她,棉被给她拉走了,他盖什么?
“啊——”才回头,她就尖叫“你干么不穿衣服?”
“你认为我有机会穿吗?”他揶揄的笑着“现在可是冬天,你把棉被带走了我盖什么?”
“自己想办法。”红潮爬上了她的俏脸,她娇嗔的扔下话就一溜烟的跑上了三楼。
蓝天叹口气,离开床铺替自己随便套了件毛衣就又躺回床上。
人才刚躺平,绿地就拎了条链子回到床边,俯身帮他戴上。
蓝天好奇的低头俯瞰着颈项的链子,上头穿挂着一只由浅绿色水晶做成的巧尾戒,里头嵌了四片叶的幸运草,这是她“绿地户”的户戒。
“满意了?”她笑笑。
蓝天满意的将她拉近身,蓝色的棉被将她粉白的肌肤映得好美丽,他心动的欺身吻她“现在你可是我的人了,不准你和那个杰森来往。”
“凭什么?”她就是要和他斗嘴。
“凭我的戒指戴在你的手指上,你的则挂在我的颈项上。”
她的心底扮着鬼脸,却很高兴他有了个光明正大的“凭借”来管她。
“我爱你。”他的细吻在她的颈项散布。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当然,我一直都和你说真话。”
“但是为什么你刚刚好久都不和我说话?”
“刚刚?”蓝天用力的啄了她的嘴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睡着了?她哭笑不得,哪有人睡觉这样无声无息的?害她白担心一场。
“绿地,你的皮肤真好,一丝疤痕也没有。”他抚摸着她的肩头及平滑的背脊。
“这都得归功于你,若不是每次我发酒疹都有你在我身旁细心照料,依我的性子早就把我全身上下抓得四处是疤了。”绿地甜蜜的说着。
“美女必须要完全无疤才能称之为美女,我只是帮你维持罢了。”蓝天有着完美的个性,他希望她能够毫无瑕疵,永远永远。
她回吻着他“我的美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观赏。”
“我会如你所愿好好‘观赏’。”他含糊不清的道着,手又开始不规矩了
“早,绿地。”蓝天蹑手蹑脚的走到正忙碌于烹调五味的绿地身后,的手没有预警的就环上了她的蛮腰。
绿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早了,中午十二点了。”
“你睡得不好吗?今天凌晨才睡,这么早就爬起来。”他嗅着她的发香,柔声道。
“我睡得很好。”她轻声的应着,一抹红潮飞上她的俏脸“我是想你做了这么多的运动,醒来一定会饿,所以就先你一步爬起来煮饭。”
“我是很饿,”蓝天忍不住就亲吻起她的耳垂“真香。”
“当然,我在煮饭不香难道是臭?”她笑骂着,耳部传来的搔痒惹来她身体微微的颤抖。
“我指的是你的身体香,当然你煮的饭菜也很香。”
“花言巧语蓝天,你别一直吻我,你这样会让我注意力不集中,等一会儿我要是不小心把厨房给烧了,我就拿你开刀,要你一辈子吃日本乌龙。”
“我怕了你,你小心煮、专心煮,我马上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他不甚愿意的松开她,走到角落的餐桌乖乖的坐着,才坐下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喂,‘自然门’,我是蓝天。”
“喂,云展呀!我们家寒儿在不在?”大嗓门的首如月——绿地的母亲,宏亮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蓝天习惯性的将话筒挪移离耳朵三公分远。
声乐界的女低音可不是白当的,声音低沉宏亮,他如果不把话筒拿离远一点,不用五分钟,他就会失聪。
“伯母,紫寒她在厨房煮饭。”蓝天柔情的看了绿地一眼,和自己家人讲话时他和她总习惯互称本名。
“替你洗手做羹汤呀!”首如月笑语着“云展,你可好命了,我们家寒儿天天为你打理三餐,你什么时候才打算把她娶回家当老婆疼?”
“唔,年底以后吧!”他也没多加思考,很快的就回答她。
“呃?”首如月可呆了,虽说双方家长都一直有意结成亲家,无奈各自的儿女却没有这份打算,每回只要他们提到结婚的事情,他们俩就会有成千上万的道理来训告他们,要他们别打这种如意算盘,时间久了,结婚的事情也就成了双方家长随便说说的口头禅,既是随便说说当然没有抱着听到满意答案的心理准备,这是必然的反应。
“明年的元旦好了。”见她没有表示,蓝天索性订了一个明确的日期。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云展对她说元旦要和寒儿结婚?
“听不清楚吗?伯母,你们人在哪里?我说我和紫寒一月一日结婚,清楚吗?”他捺着性子重复一遍。
“我的妈妈咪呀!”她听得可清楚了,她放下电话,发挥她声乐家低沉的嗓门对在同一间房里的其他三个人宣布:“丹青,你们家的云展终于要娶我们家的寒儿了,我们四个人要成为亲家了。”
蓝天几乎可以听到他的父母以及绿地的父亲惊喜的叫声,甚至是抢夺话筒的争执声也从话筒内隐约传来,他忍不住失笑起来。
“你们可以将电话设为扩音状态,这样不是大家都听得到,讲得到话了。”他给了双方家长中肯的建议,像这样的扩音设备目前的电话都有,他想它的设计目的最初不定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云展,你终于想通了,知道我们家寒儿的好处了是吧!”绿地的父亲席高豪特有的尖锐嗓音从电话彼端响起,蓝天一个没注意就被刺得耳鼓发麻。
说到绿地的双亲,一个是低音唱者,一个是高音唱者,一个姓首,一个姓席,两人多年的双音歌唱就像是天注定了的似的,在外国女士优先的习俗中刚好搭配成为“首席”也难怪他们的表演每每是爆满收场了。
“云展,我早就告诉过你,寒儿是个好女孩,和你是天生一对,偏偏你们俩不信邪,非得自己相处那么多年,才肯承认你们是心意相同的,可好了,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大好青春”
“丹青,你又开始唠叨了,云展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给他适度的自由,他现在不就做对了?”他的父亲蒋彦石打断了妻子的唠叨,语气充满了自豪的对着儿子道:“云展,做得好,寒儿是个好媳妇,爸爸举双手赞成。”
“你那是什么话?说得好象我是个恶婆婆,不赞成云展娶寒儿为妻似的儿子,妈咪也赞成。”
“云展,我早就把你当女婿看待了,不用我再说了吧!”
四个老人杂七杂八的争先恐后表示他们有多愿意见到他们小俩口能结为连理,吵得蓝天不住的猛摇头。
“你们现在在哪里?怎么会四个人都到齐了?”
双方的家长虽是多年好友,但是各自有各自的工作要忙,要他们能四个全聚合在一起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我们就在台湾呀!”
“昨天就到了,这次我们四个应邀一起参加演出,本来你爸爸还不肯来,若不是听到合作的对象是你的伯父母,而且是在台湾,否则他根本人还在美国。”
“你们别说这么多,我们现在就去找云展他们小俩口,一切当面说才有意思。”
“等等,爸、妈、伯父母,你们过几天再来,今天我和紫寒有事很忙,不方便。”他和缓的阻止。
“这样呀!”
“如月,他们有工作要做我们就别吵他们了,反正我们现在人就在台湾,想见他们随时都能见到,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是呀!改天再去吧!”
“云展,既然你们忙,那就改天再去。”蒋彦石开口“对了,你们俩的婚期订了吗?”
“我想在元旦。”
蒋彦石挑眉“这么快?”
“妈刚刚不是说我们浪费了很多年?”他笑着。
“才剩下不到两个礼拜的时间,我是担心事情没有那么快就能打理妥当。”
蓝天调皮的道:“这个你们大可放心,儿子的办事能力你这个爸爸还信不过吗?”
“当然,那”
“我们等着参加婚礼。”
“说够久了,你们大伙人刚刚不是才说不要吵到他们工作?”
“好吧!我们挂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意犹未尽的声音。
“再见。”
“bye!”
电话终于收线,蓝天挂上电话,吐了口气,他现在才知道“人多嘴杂”的精义。
“什么东西在元旦?”绿地甜美的嗓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她手中拿着把水果刀,好奇的看着他“伯父,伯母打电话来?”
“恩。”他颔首,才一通电话她就变出一桌子好菜,如同首伯母所说的,他真好命。
“你还没回答我,什么在元旦?”
“如果我说他们要我在元旦那一天去相亲,你信不信?”他堆起笑脸,见着她一脸的好奇,不觉得想要逗逗她。
“相亲?”绿地的脸马上垮下来,手中的刀就伸到他的面前“我不准你去。”
“小心一点,你的刀很锋利,一会儿划到了你未来老公的俊脸,害你老公破了相我是没什么关系,反正我已经娶到一个大美人了,但是你可就不同了,你不怕被人家笑你嫁了一个刀疤丑男?”他慢条斯理的道着,拿了筷子就动手又动口的大快朵颐起来。
“你不是要去相亲?怎么又老公、老婆的胡乱叫。”她收起刀,嘟着嘴。
“称之为‘如果’就代表这句话的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二十,你要相信还是不相信?”
“天知道你会不会刚好说的就是那百分之八十?”
“那要是我说我向他们宣布我和你要在元旦那一天结婚,你信不信?”
绿地低头,拒绝回答。
“称之为‘如果’就代表这句话的可信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你要相信还是不相信?”蓝天补充的说着。
“天知道你会不会刚好说的就是那不可能的百分之二十。”
每句话她都有本事将他反驳回来,她不当律师真的是很可惜,蓝天又好气又好笑的在心底喃语着。
他放下筷子“那我肯定的告诉你,我的父母都知道了我在元旦那天要与你结婚。肯定就是百分之一百,你相信还是不相信?”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虽然她很愿意,但是女人的矜持总该有吧!
“你现在才矜持不嫌太迟?我的订婚戒指昨晚已经被你硬给讨去,你是我的人了,你不嫁我嫁谁?”
绿地红着脸,狠狠的瞪着眼“你说话就不能稍稍含蓄一点吗?”
“嘿!听说你也是‘自然门’里的一分子,何时你听过我们门里的门员讲话咬文嚼字,温温吞吞的了?”
“你!”她用力跺脚“等一会儿我去替你下乌龙。”
他笑笑,知道她这常常表里不一致的小女人真的是拿他没撤,使出撒手锏来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挑在元旦?”这是她好奇的。
“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原因。”
“好啦!我答应,你快说,什么原因?”
“太勉强了,我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蓝天有意刁难道。
绿地深吸口气,露出天真可人的灿烂笑容“你要是不喜欢说可以,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当然,我不会和别的女人一样拿不嫁你要去嫁别人当威胁”她顿了顿,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人。”
“你很了解我,我不会这样威胁你,因为威胁力不够强大,”她笑得更天真、更可人了“我会出家当尼姑,让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这个够具爆炸力了吧!”
是很够爆炸力“挑在元旦是因为我想早一点娶你为妻,这是离今年结束最近的一个日子。”蓝天针对她的问题作出说明。
她露出不解的眼神。
“结婚归结婚,赌局还是得兼顾,我并不想把结婚与输钱画上等号,你能体谅我的用意吧!”
绿地抿起唇,眼神中盛满的疑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赞赏和钦佩、崇拜的目光“我没想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能顾及到这件事情;我本来已经抱定了会输钱的心理了,没想到你竟然想出对应之策了。”
“我记得我向你说过了,我们是主角,戏要如何导,关键在于我们,输赢是操纵在我们手上。”他一派书生的斯文模样“我不赌没有胜算的赌博,我要玩就只能赢而不能输。”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是很很狡猾的一个男人。”
“我会把你的这句话当作是恭维。”他弹弹指,笑得很绅士。
“我是在恭维你,不只是如此,我还很欣赏、很崇拜、很景仰,很——喜欢。”
蓝天得意道:“看来我令你很满意。”
“我是很满意。”她点头。
“你愿不愿意也让我满意一下?”
她掀动着睫毛,等着他说。
“让我好好品尝你的手艺,别再费心去煮什么乌龙了。”
“我答应你。”绿地笑了,他真的是非常狡猾,随时随地都在算计着什么对他是有利,什么又是不利的。
蓝天偏偏头,感激的给她一笑,重新拿起筷子大口的进食。
绿地安静的看着他咀嚼,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将头凑近他,用着极度不安的语气问道:“你确定所有的事宜都能在元旦前准备完毕?”
“人生大事,当然确定。”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学生时代和他一起玩着“功过相抵”把戏的女孩。
她眼神中的兴奋与她的表情及语气中的手足无措呈现完全的相反姿态,她又是个表里不一的绿地了。
“婚礼在年底的隔一天举行铁定会把门里的所有门员气得吐血哈哈!这几年的气可终于可以发泄了。”
蓝天爱恋的微笑,当年他们以为连接吻都能当把戏般玩就代表彼此之间不可能会有未来,那时的他们哪里会知道,若干年后,他们相恋了,而且他们的婚礼同样是在把戏中进行。世事是难料的,就像前不久他还自豪自己只有胃被她收买了,哪里知道他的心早也早不知不觉中沦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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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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