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鲤忍着腕骨上的疼痛,伸手揽住了萧承钤的脖颈,凑在他耳边,温暖的手掌在背后安抚着他,“我哪里都不去了,你要不相信,把我关起来也行。”
萧承钤抱他抱得很紧,周鲤有些动弹不得,他轻轻拍着萧承钤的背脊,“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先放开我,好不好?”
“我不放!”萧承钤摇着头,抱得更紧了,像个耍赖不讲理的小孩。
周鲤腰上传来刺痛,伤口被压到了,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萧承钤察觉掌心温热湿润,他立即松开手,惊惧地看着指间一片血迹。
“我没……等等!”周鲤话音未落,萧承钤已经不由分说地撕开他的衣裳,看见了他腹上一圈圈渗血的布条。因为刚才的一通奔忙,纱布有些松散,几乎被染成了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萧承钤眼中满是心疼。
周鲤叹了口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和你说。”
见萧承钤迟迟没回答,周鲤以为他还在闹脾气,正要摆出严肃些的脸色,忽觉身上一重,萧承钤整个人朝他压了过来。
“陛下?”
周鲤瞪大眼睛。温热的鼻息扑在他颈间,有些酥痒。但萧承钤没什么动作,过了一会儿,周鲤终于发觉不对劲。
萧承钤似乎是……晕了过去。
第29章 你明明可以不管我
“公公,陛下没什么大碍吧?”
松脂刚推开门,就被周鲤拦在门口,他如实相告,“太医已经仔细看过了,说都是皮外伤,很快就能醒了,比起这个……”松脂打量着周鲤身上的血迹,他明显伤得更重,“周大人也请让太医看看吧。”
周鲤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流了点血。”
松脂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进殿内,“你这一身血糊里拉,待陛下醒了,也要被你再吓得晕过去。”
周鲤半推半就地坐下,有位年轻太医来给他拆纱布,血迹已经凝干,最底层的纱布有些黏连在了伤口上。小太医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撕吧,不用担心我。”周鲤冲他温和地笑了笑。
小太医点点头,咬牙闭眼一撕,顿时鲜血淋漓。他连忙清理伤口,敷药止血,换上干净的纱布。再看周鲤,脸色发白,额头疼出了薄薄一层细汗,但还是镇定地说,“多谢。”
小太医敬佩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告辞了。
待人离开,周鲤才忍不住泄了气,顿时痛得挤眉弄眼,在角落里暗自抓狂,发出无声呐喊。
“周大人,陛下醒了,叫你过去。”松脂喊他。
周鲤连忙收拾了表情,走到萧承钤榻前,“陛下。”
“你的伤……”萧承钤脸色还是不好,说话有气无力的。
“臣没事,刚刚换了药。”周鲤抓住他悬在半空的手,轻轻握了握。
松脂见状,低头屏退了众人。屋内只剩下两人,寂静无声。周鲤不太自在,“陛下要不要喝水?”
萧承钤摇摇头。
“哪里痛吗?”
萧承钤摇摇头。
“既然陛下不想和臣说话,臣便先退下了。”
周鲤作势要起身,萧承钤连忙坐起身,紧紧攥着他的手。
“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萧承钤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水,“为什么回来了?”
“你问我为什么,”周鲤淡淡笑了笑,“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
萧承钤露出困惑的神色。
周鲤接着说,脸色渐严肃,“陛下可知道,把我从阴曹地府召回来,耗的是你自己的寿数。”
“我知道啊。”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周鲤想不通他为何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不禁有些动怒,“你是大梁的天子,你的命关乎大梁的安危,岂可儿戏!”
“儿戏?”萧承钤皱起眉,“我只是想把你找回来……”
“可我不要你为我去死。”周鲤打断他的话。
屋内沉寂了片刻。
“周鲤。”萧承钤忽然连名带姓地喊了他,他很少这样喊他的名字,“你看着我。”
周鲤不肯,萧承钤捧起他的脸。
“你觉得,我可以没有你地活着,是吗?”萧承钤的声音平淡轻柔,“你错了,这十二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
周鲤抬起目光,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
“我一直在问自己,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你逼到离开京城,你是不是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周鲤不忍再听,但萧承钤的声音只是顿了顿又响起。
“不管你信不信,我本来只是想保护你的,我知道你在京城会有危险,可是那个时候,父皇和我都没办法保护你,我只能逼你离开。”萧承钤的声音轻轻颤抖着,“我没想到,竟把你送上绝路。”
第30章 你当年为什么要悔婚
当年朝中明争暗斗,萧承钤背腹受敌,他身边到处是别人的眼睛,他越是与周鲤亲近,周鲤就越是危险。迫不得已,才用残酷的方式让周鲤心灰意冷,好远离这些祸端。
萧承钤曾经答应他父皇,缔结姻亲以保根基,却又在大婚当日反悔,引发众人抗议,险些被剥夺了太子之位。当时恰逢边关战事无将领,太安帝将他送出京城暂避锋芒,没想到这一待便是三年。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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