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于故醒过来，怀里空荡荡的。窗帘把房间的光遮的严严实实，于故没看到卫生间亮着灯。
    慌张地去找手机，一目十行看完于茗发送的未读消息。于故只觉不可思议。
    什么叫“不合适”，为什么这么突然，昨天的幸福场景跟梦一样，落差感让他更觉得荒谬。这算什么，分手炮吗。
    他脑袋发懵，并不觉得这是于茗的玩笑，他早该知道的，只是一次次于茗冷淡后的亲近和他的自我欺骗蒙蔽了他的大脑。
    他手脚都有些不利索，把所有东西收拾起来，于茗把睡衣留下了，还有床头被于茗扔下的银戒。
    他提着包下楼，问前台和他一起的女孩什么时候走的。
    前台摇头说不知道，早上八点换过一次班。
    于故很快到了于茗学校门口，一路上打于茗电话都没接，但好在没有拉黑他。
    一直联系不上于茗，他突然有些担心于茗的安全，八点前就离开了，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在学校门口给王加发消息。
    王加不明所以，但他是班长，又赶紧联系于茗的室友，问她们于茗在不在宿舍。
    得到确定的消息又给于故回复：【哥，于茗在宿舍，还在睡觉。】
    【谢谢。】
    于故放下心来，坐在路边开始联系和于茗的共友。
    何铭胜：【？别闹吧，这么突然？你俩一直不是好好的吗】
    于故：【我是不是哪做错了】
    于故把和于茗最近一个月的聊天记录都发给对方。
    何铭胜：【……哥你真的超绝钝感力】【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她舔狗呢】【感觉你俩已经分了三个月了】
    于故开始解释：【看聊天记录太片面了】【我们昨天在一起于茗那么开心】【你不懂】
    何铭胜：【坏消息：于茗把我删了】【你现在还好吧】【我去找你】
    于故又去联系几个高中和于茗玩的好的同学，都说毕业就和于茗没有什么联系了。
    25、
    于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等待天要亮起来的时候，就悄悄换好衣服收拾东西下楼了。
    扫了辆共享单车，骑回了学校，悄无声息地躺到了床上才沉沉睡去。
    室友都是醒过来才注意到于茗已经回来了。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刘嘉平去叫醒了于茗，和她一起去吃了午饭。
    于茗吃饭的时候才看到手机消息。
    于故：【能和我聊聊吗】【我在门口等你】
    于茗回复：【今天下午有事，抽不出时间】【你先回去吧】
    回复完就又设置了免打扰，失恋而已，照于茗的经验来讲，冷静一下，不见面，不出一个月就能走出来。
    于茗对于故稀薄的爱意淡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不能再接受和于故亲密接触，但却发现，原来性和爱是能分开的。
    她自私地维持这段关系到现在。
    26、
    于茗和刘嘉平从另外的门出去，去了五公里外的商场，商场门口搭起了方形的棚子。
    挺简单的工作，从下午四点到八点，给路人试吃“汤一”方便面新出的产品，工资日结，一日一百。
    她们拆开箱子，把产品一一摆上，开始用小锅煮面，装进一次性纸杯，插上叉子。这款产品主打的就是汤的味道浓郁，因此香味都飘出很远，时不时吸引一些人来问价格，于茗一直笑眯眯的介绍。有些就是小孩被勾来，闹着要吃，于茗和刘嘉平也都递上。家长们有的会买一些，有的不会，倒也正常。
    到晚饭的点，人是最多的，买的人也多，有些忙不过来。刘姐托人从商超里拿出来一提橙汁给她们。
    不那么忙的时候，她们交替着值班，于茗坐在后面的板凳上，晚饭就是自己煮的一碗面。
    27、
    云川从不远处的电脑店里出来，路过商场时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她穿着草绿色的围裙，带着同款鸭舌帽，帽檐压下，眉眼低垂，没有表情，吃着面。云川站在不远处，既怕她抬头看到自己，又期待她看向自己。
    云川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她们换班，看到于茗已经站到前面，云川才从呆愣中醒神，起身上前。这是最好的机会。
    “你好，请问要试吃一下吗？”于茗注意到有人来，低头拿起试吃装要递过去。抬头就看到云川对着她笑。心脏漏了一拍，离得近看，才感到云川的五官这么精致，带着无框眼镜，有些混血感。
    云川抬手和她打招呼：“嗨。”又赶紧伸手接过于茗递过来的一次性纸杯。快速吃完，于茗递上去纸巾。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吧。”云川明知故问，压抑自己紧张到颤抖的手。
    于茗笑着点头：“嗯，好像是。”
    “那，可以加微信吗？”云川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
    于茗也拿出手机：“当然可以。”
    二维码跟着抖，于茗对焦不上，伸手捏住了他手机的一个角稳定住，对云川友善地笑。云川尴尬地闭上眼暗恼自己不争气。
    加上后，两人在聊天框输入自己的名字互相发过去。
    云川，于茗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云川买了一包于茗推荐的口味就走了。
    于茗叹气，她对云川是点兴趣，但如果要去花很多时间去了解、相处再去谈个恋爱，于茗觉得性价比太低了。
    顺其自然好了。
    28、
    云川走出于茗视线，就停下脚步靠在了墙上。
    拿出手机看于茗的信息。微信名是“1”，头像是熊猫看日出的背影，好可爱。
    云川笑容放大，给自己双胞胎姐姐云泽发消息：【姐我加上她的微信了】
    云泽：【哇哦，好棒哦】
    云川：【我在校外遇到她了】
    云泽：【三个月了，你也不容易，不打击你了】【你问人家有男朋友了吗】
    云川：【应该没有吧】
    云泽：【……】【你开心就好】
    云川握着手机，翻看备忘录。云川有一个隐秘的爱好——看大众占卜和传讯。每次听到那些爱语都会觉得是于茗想告诉他的，时不时输入到备忘录里保存。收藏觉得最适合他们关系的音频，每晚听着入睡，幻想于茗爱他，很神奇的，有时候真的能梦见她。在梦里和她约会、恋爱。
    “她总是不自觉地看向你”
    “她觉得你很合她的眼缘”
    “觉得你长得好看”
    “想拥有你”
    “你们是双向暗恋”
    “她对你是有热情的，是喜欢你的”
    “你们以后会修成正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