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砚能不能拦截掉我们家的货源、或者挖走核心员工,总之让他们着急回家处理公司就行,他们在这里待一天我就要受一天的气,与其这样,我宁愿厚着脸皮和你们夫妻在一起!”
他从十几岁开始就是这种心态,到如今始终如一。
宁愿被沈矜年欺负,追着他背井离乡搬家转学,也不愿意和父母在一起。
沈矜年看向顾砚。
打商战他熟悉,突然间被人找上门求着打商战,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陈含:“我是认真的。”
顾砚表情顿了下。
无可奈何:“…你放出消息给竞争对手就好,其实不用我动手。”
陈含想想也确实。
自己家小门小户根本不需要顾砚动手,大材小用。
他稍微动了动心思,匿名发情报给死对头叔叔,完事儿拉黑了对方抠掉了手机卡。
耐着性子等了一二三四五天。
一个星期过去,一点动静都没。
他爸妈还是每天都来。
主要目的是攀附沈矜年顾砚,次要目的是关心他这个不孝儿子。
就算关心也只是找各种理由骂他一顿而已。
陈含烦躁得不行,攥紧的拳头都青筋暴起。
连查房医生都看不下去:“病人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建议家属不要牵动他情绪以防伤口再度撕裂。”
“家长教育孩子天经地义。”陈父连医生都不放过,一点不留情面。
陈母以夫为尊,也跟着附和:“如果他真听了我们的话,好好在家相亲,现在正和未婚妻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呢,哪儿会跑到酒吧里消遣,自然也不会遇到这飞来横祸,莫名其妙地挨一刀!”
“……”医生听完话忍不住想翻白眼,但是个人素养还是让他憋了回去,“无论什么原因,病人需要静养。”
叮嘱过后又怕两位家属会一怒之下纠缠不休,于是连忙离开病房。
陈含等着医生走远以后彻底埋藏不住心里的想法,再次开口:“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出院了我们才回去,而且不止是我们,你和我们一起回去。”
陈含当场绷不住情绪:“做梦吧!”
他之前活蹦乱跳地不着家,腿长在自己身上父母逮不到他,所以也没办法强迫他没法相亲。
可他如今残了条胳膊被迫禁锢在病床之上,就像案板上的鱼肉,回家了就只能任人宰割。
一起回家绝无可能。
陈家父母立马被陈含的态度激怒。
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正准备卷起袖子教训一下儿子时,突然病房的门板的震动声打断——
护士等了几秒钟,慢悠悠地从外面推开,声音温柔:“2316房陈含是吗,有朋友送来了花束和果篮,让我帮忙送过来。”
说完后敞开房门,等着病人发话开口同意后她直接抱着花进了病房。
陈含抬不起头,看不到门口的位置也自然看到了护士怀里的花束,但是味道却格外地熟悉,
他的喉口有些酸涩:“都是什么花?”
护士从来没被病人问过这个问题,完全在意料之外。
她怔了一下,幸亏是花店常客才勉强辨认出里面的花朵:“有香槟玫瑰、西伯利亚百合和洋兰。”
“没有白玉兰?”陈含问。
护士仔细检查了一遍,非常确信:“没有。”
陈含的声音沉下去不少,明显地包含着失落:“好吧,麻烦您了。”
陈含叫沈矜年帮忙接下花,又转头对父母问:“我有点想吃水果,能不能帮忙洗一点啊?”
这点日常要求他们不会拒绝,最起码要在沈矜年和顾砚面前维持最基本的亲情。
陈母带着水果离开。
陈含努力侧过头,对着陈父说:“我的检查报告已经出了,能否劳烦您去取一下?”
中年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也随之出了病房。
支开人的目的格外明显,是个人都能察觉到陈含此举的意图。
等到病房的门彻底关上以后
沈矜年便开门见山地问他:“你是有话想说?”
陈含终于按捺不住心底铺天盖地的激动情绪。
他的眼角几乎是在瞬间就沁出明显的红色,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护士说没有白玉兰,但是我闻到了花束里有玉兰花的味道…那束花是知意送来的…”
第159章 卖惨
“真的吗?”
沈矜年猛吸两大口气,也没闻出来空气里有玉兰花的香气,或许是被标记以后被顾砚的雪松占据了主导,他现在的嗅觉不是很敏感。
陈含非常确信。
“我不可能闻错。”
庄知意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挥之不去地烙印在他脑袋里,只要能有一丝一毫的味道浮现,他就绝对不可能认错。
陈含压抑不住情绪激动,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直觉告诉他,庄知意这次送花并不是要回来的征兆,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道别。
沈矜年见状飞速起身又把陈含按回床上:“你的伤口还没长好,有话可以告诉我,我去替你转告。”
“我想见见他。”陈含攥住沈矜年的手,紧张的整个手臂都在颤抖,“想说说话。”
“你别着急,伯父伯母还在,我们先挑个岔开的时间再请知意哥过来,不然三个人肯定会发生矛盾。”
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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