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之中总有必然。一次很意外的博客写作让费溪成为了知名的网络博客写手。所谓无意插柳柳成荫,70年代同事甄玉强的离开,让费溪顶替了旺亚君都楼盘项目的文案。但在老总老严的布局的双簧戏里,身为案板上鱼肉的费溪只好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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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地萧条地走了,在春天临近的时候,活在不属于自己想要得生活状态里的费溪越来越感觉到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养成了他随波逐流的惰性。每天活在不知道为谁活或为什么活的日子里,除了感到压抑,更多的时间,费溪开始走上网络不停的撰写着有关他心情地文字。
你别说,在这种淡淡地忧伤和无奈地表露里,费溪刚刚建立起来地博客居然被重点推荐了。在网站博客频道编辑所写的编者按中,他们写道:这里是一群年轻的作家,但他们的文字不会象他们的年龄一样青涩。这群人虽然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但也有共同的一点:写作。他们的生活状态,正如其中一位所说:岁月轻灵慢舞,我漫不经心的过。
看到所取得这些小小的意外的成就,费溪有些狂抑不住的欣喜。上班的时间,他不顾公司三番五申所强调的不能上qq的规定,把有关推荐他的图片和简介的网址复制给了所有好友。
这个网址指向的链接里,包含着有关岁月轻灵慢舞,我漫不经心的过的一篇博文:
子夜的灯光漠然地依守百年孤独和落寞。出租车撵着路面上昏黄黯淡的灯线,我和司机有一句无一句的搭话。晚秋的深夜,加班结束,我在繁华的城市穿越时间或者柏油路。
眼睛路过立交桥,一对晚归的恋人紧紧相拥着行走,在霓红闪烁的人行道。一种叫幸福的感觉,他们舍不得回家。回家意味着相思下的睡眠,那是加糖咖啡的味道。这个时候,租住的三室两厅里,有一盏灯等着我回家才会熄灭。
在城市,这个远离故乡的地方,一个女人继承了一个女人的生活方式:牵挂。
这或许就是生活,爱与被爱中烹饪酸甜苦辣的时间,牵挂与等待中死守一份情感的契约。似乎只有这样,生活才算完美。
这些年,因为一份拴住心情的情感,把自己作为准居民种在这个城市。从大厦里的写字间到社区里的商住楼,一次一次侵淫心情的跳槽,我落下一脸掩饰过内敛的沧桑。在小时侯盘算过的时间里,我迷失自己的梦想,屈服于钢铁和钢筋混凝土的征服。
年龄,数字肩上背着一箩筐散落的心情。有很多故事,有很多人,记忆里没有一点温存的痕迹。很多面孔只在翻开的电话簿里才开始久违的微笑,但仅能和记忆握手。长时间没有声音温暖,流逝的时光里淡化了联系,电话的那头是陌生的人客套的话。曾经一个时期,他们的存在是时段生活的主流,心情是袒露在太阳底下的君子兰。
失去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经意和简单。只是在夜深人静的空间,睁着眼睛的情感才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时候是很不小心的。工作。爱情。学习。生活,我们逐渐开始豢养个人空间做宠物。
逢年过节,突兀的收到一条失去音讯很久朋友的短信,祝福的文字,问候的话语,习惯了麻木的欣喜,在一粒时间里给心情沏一腔感动。忙不迭的回复之后,按奈住失控的情感,那时,天真的很蓝很蓝。之后的日子,一切又踏上轮回的忘却
车到楼下。在车上,很远就看到整栋楼房的窗口睡的一塌糊涂,除了我居住的那间。打开车门,走进三单元的楼道,夜只呼吸着酣睡的声音。敲门,按门铃,沓沓而来的脚步声,浮出坚固的防盗门,在猫眼的对面开始睡前的瞌睡。
楼道微弱的灯光,没有犯罪感的拥抱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真的很困了,但爱让她毫无怨言的把灯亮到现在。我没有说话,一步跨进房子,随手带上了冰冷的门,把她抱在烟味氤氲的怀里,在她柔柔的额头印上轻轻的一吻。她一歪头,眼睛就进入了满足的睡眠。夜更深了。灯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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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无意插柳柳成荫地鼓励对于费溪来说开辟了他将来的谋生之路。沉浸这种喜悦里,费溪正准备发奋图强好好写博客。但一件意外的事把他像赶旱鸭子上架一样撵到了不得不拼一把的境遇里。也正是这福祸参半的境遇彻底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
和往常一样拖延了一刻钟才打卡出门的费溪遇上了甄玉强。有些巧地是下楼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狭小的电梯空间里,甄玉强欲言又止的斜靠在电梯上看着费溪。等到电梯到底下一层的提示音响过,甄玉强神秘兮兮地开口说话了。
费溪,告诉你一件事。我没告诉过别人,一直以来感觉和你在一起混的还算不错。明天我要去北京了。
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的费溪为了确信的样子随口蹦出了这俩字。
我明天就要去北京发展了,也是做文案,那边薪水高,我都谈妥了,试用期四千多。
你行啊,老小子,不声不响的就把这个事给办了。祝贺啊。
有啥好祝贺的,要是这里好,谁愿意背井离乡的出去啊。有机会你也去吧。这里没什么出息头。
唉,我女朋友在这边,我们的关系稳不下来,我不敢冒然离开。
呵呵,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一个情种。兄弟,劝你一句,男人要三十而立,否则,将来没有房子没有车子,再好的女人也不会跟你死心塌地的过一辈子。
他们一边肩并肩推心置腹地说着这些话,一边脚下不停地向离公司最近的公交车站走去。乍一获得亲耳听到这样的消息,费溪心里有些想不明白地堵。在公司里,甄玉强基本上已做到了文案部一把手的位子。虽然公司没有明确的任命,但费溪知道无论从薪水还是平时的一些事情的处理上,老严已俨然视他为文案指导。
这样一个倍受老严器重的骨干式的人物都想离开,一定程度上费溪有些感到了费解和莫名其妙。在他心里,如果每月能拿到甄玉强目前的薪水他会心满意足。尽管比现在多不了多少,可接近八百块的诱惑对费溪来说着实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有了这笔钱,他可以多些和易萧萧外出打牙祭的机会,也可以给易萧萧买她梦寐以求的那套化妆品以及随季节上市的时髦加漂亮的衣服。
在路口,费溪和甄玉强以握手的方式做了告别。他们相互说过保持联系的话后,就向麦城地两个方向背向而去。回家的路上,费溪心里翻腾着,很多和甄玉强共事的情景历历在目。面对突然的分别,他多少有些感伤,更让他感到忐忑不安地还是工作。今后旺亚君都的广告文案将落在谁的肩上,目前还是一个谜。
凭他对公司几个文案的了解,目前没有一个适合接这个项目。适合的老文案手里有两三个项目;不适合的文案则是刚入行不久,缺乏经验,承担不起挑大梁的重任。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下了公交车的费溪叹了一口气,一路慢悠悠地回到了家里。
他做好饭,等到易萧萧回来,天已经黑了起来。吃饭的时候,费溪和易萧萧说起甄玉强去北京发展的事情。原本想易萧萧会他一样为甄玉强感到惋惜。可实际上,易萧萧漫不经心说出的话让费溪大感意外。
他想的真够远的。从北京赚了钱可以回麦城花。北京的工资高,麦城比北京消费低,一年下来能存不少钱。要是能省吃俭用,不用两年就能在麦城住上自己的房子,有机会你也去吧
易萧萧说的这些话与费溪坚守在麦城的想法有些背道而驰。为了避免再一次的争吵,费溪选择的沉默。这一夜的大半夜,费溪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多少对北京有了那么一点点向往。
但想到易萧萧,费溪心里又矛盾着。他心里清楚的很,恋爱中的两个人如果长期分开,不会像易萧萧说的那么浪漫:距离产生美。最多的是距离产生距离。想到这一层,费溪打消了和甄玉强一样北漂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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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强就这样走了,他离去的理由似乎很简单也很直白。这天一早,费溪来到公司,前脚刚迈进公司的大门,几个先他来的同事就在相互传递着甄玉强请假离开的消息。从他们那里,费溪了解到:甄玉强临走时,找了一个给他留有后路和给老严面子的借口。
费溪,老严叫你,公司文案部刚来的那个谭姓小伙走进客户部喊道。见老严派人来叫他,费溪顾不得再开电脑,任由它自行开机运转,快步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费溪,坐,随便坐。
嗯,好,严总,费溪边点着头说着这些,边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在老严的示意下,费溪有些拘谨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和老严目光相交的瞬间,费溪碰了一下他看过来的眼神迅速躲开了。他对老严这个时候叫他过来的意图,有些被闷在无头梦里的懵懂。
甄玉强去北京出差一个月,你听说了吗?
嗯,今天早晨到公司后,听大家说起,看着脸上漾着微笑的老严,费溪掩饰着慌乱的神情紧张地说。
哦,他也是昨天晚上下班前才告诉我的。昨天我还说他呢,做什么事都太突然了。这么急的时间,公司来很难在这两天找一个文案接手他做的项目,尤其是旺亚君都。
嗯,是有些急了,事先他没有做什么安排吗,说完这句话,费溪看到老严有些生气的神情就后悔了。
安排,他要是安排了,就不用我这么操心了。你感觉文案部那几个人谁能接手旺亚君都的广告?
老严突然抛过来昨夜费溪就想过的问题,一时间让他感到很为难。支吾了半天,在老严的一再鼓励下,费溪斗胆说出了自己对公司几个文案的见解。
嗯,呵呵,咱们想到一块了。
费溪正在为自己话说到点子上感到侥幸时,老严紧接着说出来的后,把他吓了一跳。
前几天听他们说你写博客了,据说还被推荐了。那篇博客我看了,文采确实不错。现在,我有这么一个想法你先替甄玉强写一个月的文案吧。旺亚君都的项目我都没有你熟悉
老严一连贯夹杂着工作安排的话,一时间让费溪没有插上嘴。事已至此,不想得罪老严的费溪只好做了个顺水人情答应了下来。末了,以自己掩藏过的痛苦换得老严满意的表情后,费溪不露声色地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应该忧。昨天下班路上,甄玉强他聊的话,让费溪心里七上八下,一种来自新工作安排上的压力油然而生。从今以后,费溪不仅仅要做好旺亚君都项目客户代表的工作还要兼职顶曾属于甄玉强的文案撰写工作。
这天费溪能痛快地答应老严,除了不好拂老严的面子,还基于别的考虑。他想不管美差抑或苦差,多干一份活,老严总不会亏待他。最重要的是,自从写博客以来,所写博文接连被推荐的事实,着实聚集了费溪的底气和自信,让他心生了接触文案这个职位的冲动。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消磨殆尽。这段福祸同行的时间里,面对一些同事的幸灾乐祸,费溪咬紧牙停了过来。期间,好几次费溪颇费了一番周折和辛苦,才算顶住了压力,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的游刃有余。
做了一个月的文案,费溪也渐渐把准了地产广告的脉搏,并越来越对文案策划这份工作产生了由衷的喜爱和兴趣。这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费溪命运转折的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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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着双份工作却只拿一份工资,这些是费溪在发工资的当天才知道的。出现这样的情况,与费溪最初答应老严的想法有些脱节。这个月老严还以为他几次迟到和事假扣掉了他一两百块钱,就别提什么双份工资了。
出现如此的结局,费溪万念俱灰。这个月,他拼死拼活的忙活下来,先不说钱,老严吝啬的连句口头表扬的话都没有。一时间,费溪想到了易萧萧。拿捏着不多的工资,费溪不知道该如何向她去解释。
前几天,他还向易萧萧夸下海口,这个月至少能多挣个千儿八百的。但现在呢?不但没有多发,还扣了钱。在一阵抓狂地愤懑里,费溪颓然地瘫软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良久无语。
心不在焉的耗到下班时间,费溪没再和近一个月来那样晚一个小时左右下班。时间刚指向下班的点,不想多逗留一分钟的费溪桌子都没收拾就拾步冲出了公司,卡也没有打。
带着一种悲愤地情绪,费溪回到家里。先他回来的易萧萧正在厨房里洗着西红柿。看见费溪回来,易萧萧眯着她的小眼一脸憨态的对他笑了笑。原本一路闷闷不乐的费溪一下子松开了心中绷紧的憋屈神经。
不容易萧萧明白过来,费溪已从她手里抢过西红柿清洗了起来。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费溪一五一十把发工资的事和盘托出。
你应该找他,找那个什么椒盐啥的看看
是老严,费溪纠正了易萧萧的拿捏不准的说法。
对,老严。明天一上班你就去找他。看看他怎么说。
嗯。
这一个月,怎么说你也干了两人的活,凭啥给你一份工资。这也就罢了,你迟到了那么几次,请了一两次破假,凭啥扣你这么多钱。
是啊,我迟到和请假,也都是为了忙活那破文案。出力不讨好。
他就是看着你好欺负。不用说别的了,明天就去找他。易萧萧气变了声的说完了这句话。
被易萧萧提起了劲头来的费溪感到老严对他确实有些不公了。让费溪长脸的是,甄玉强在北京某知名地产策划机构做事的事已是不宣之密。逮着这个机会,费溪也想和老严理论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调到公司的文案部,做文案策划。
如果是这样,即便老严这次不给他补工资,费溪也会心满意足。在他现在的公司里,文案策划拿的薪水要比客户代表高。这样想着,费溪也这样和易萧萧说着商量着一些措辞。用易萧萧的话说,我们虽然是给他打工的,但不能什么事都补讲理。毕竟,我们打工就是为了赚钱,为了养家糊口。
在易萧萧一唱一和的附和声里,费溪彻底打消了顾虑,决定第二天上班后就去和老严摊牌,说道说道自己不公平待遇的事。
第二天清晨,一睁开眼,费溪想起了昨天夜里下的决定。睡意还残留在思维意识的里的他又有些心慌的顾虑。坐在床上愣了一阵后,费溪喊醒了易萧萧把他的顾虑说了出来。
你脑子没病吧,大清早的,也不安生,还让人睡不睡觉了。
我这不是担心啊,老严要是真和咱们硬起来,不让我干了咋办?
你看你个熊样啊,他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了,你都不敢吱一声。你说你还是个男人吗?前怕狼后怕虎的,真是的。
易萧萧被费溪搅醒的不愉快里,没好声好气的奚落了他一顿。灰头灰脸的费溪,有些觉出了自己的自讨没趣。看了一眼又睡过去的易萧萧,惴惴不安的费溪最终说服自己下了决心。
吃过早饭后,送易萧萧上了公交车,费溪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公司。临分开前易萧萧叮嘱他:遇事要沉着,不可意气用事;找老严不是为了钱;钱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这个理有些说不过去。
而实际上,都是钱给闹地,如果老严多发给费溪几百块钱,或许就没这么多事。老严就是老严,他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的抠门在公司是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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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溪琢磨着这些,坐在办公室里想着如何将话题引向这个方面来。上班一刻钟后,眉头微皱的费溪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谈话的切入点。
坐等到上班一小时后,估摸着老严已到了公司,费溪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待气匀神定,费溪犹豫了一下后,果断地敲了两下门。
进来,老严还没睡醒一样的声音隔着办公室门传过来。
听到老严的应声,费溪拧了一下门把手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哦,费溪,你啊,有事啊,正在收拾桌子的老严抬头看着费溪说。
没事,想和你说说近期旺亚君都推广方面的事他进来之前打好的腹稿一句也没有用上。
好,好接连说了几个好后,老严放下抹布坐了下来。他示意费溪坐在他对面后,继续说到: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
哦,费溪不客套的坐下后,愣不丁应声而出。这个时间,想起易萧萧一大清早奚落的话语,费溪坚定了要做爷们的心念。
旺亚君都,那边最近的销售怎么样啊,他们对我们的广告设计没提出什么异议吧?
嗯,本来昨天下午想和你沟通一下的,但看你昨天很忙就没过来打扰。
等把这些话说完,费溪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他听自己说的这些话,怎么有些献媚的讨好了。至于吗,你就问他工资的事,他还能把你给吃了?
不要忘了这次来的目的,费溪嘴唇轻微噏动着不停地告诫着自己。
是啊,是啊,昨天来了一个开发商
昨天下午我还和滕志强通了电话,他告诉我近期我们策划广告与他们的销售节奏比较合拍,积累了一部分客户源。
费溪伸出手抹掉了密匝在额头上的那层细小汗珠后,言不由衷地捡了些好听的话继续着他和老严的谈话。
你们工作做地比较扎实和到位。对了,前两天甄玉强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请假是假,实际上辞职去北京了,你知不知道啊?
啊,他辞职了。真有些可惜了。大家不是说他请假出差参加什么文学研讨会去了吗?躲闪着老严询问地目光,心慌起来的费溪闪烁其辞的接了这么一句。
我们不说他了。离开他,旺亚君都做的不是照样很好。你以后就顶起他文案的位置来吧。至于客户代表,我们再打招聘广告招个。这样安排你觉得合适吗?
老严不容他人回绝的刚硬的眼神直愣愣地盯过来,他在等待着费溪肯定地回答。心里一阵窃喜过后,费溪略微表现出了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
行倒是行啊,我听公司的安排。就怕我到时候做不好,别耽误了工作和公司的效益。
呵呵,这个啊,我想问题不大,这段时间,你不是做的很好吗。
费溪点了点头后,狠了一下心,说出了今天过来的主题:严总,如果做文案,我的工资会不会调整到文案级别啊。
呵呵,这个当然啊,做什么工作拿什么工资。我和财务说一声就行。还有什么顾虑吗?
没有了,谢谢严总。对了表现出猝然间想起来地神态,费溪问道:上个月我兼着写了一个月的广告,公司对这一块有过什么考虑吗?
没等费溪把这句话没说完,老严紧跟着费溪的话音说道:这个事,财务那边应该有安排吧。尊重财务的安排吧。我的意思呢,权当你实习锻炼了。呵呵
听到这里,费溪刚热起来的心情被老严打凉了半截。有些怒火上升的他,压着委屈硬着头皮继续陈述着自己心里的委屈。把自己所发工资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耐心聆听地老严等到费溪把话讲完后做出让他目瞪口呆的解释。
公司也有公司的规定。你迟到了财务那边肯定要扣你的钱。我觉得你回去好好干好文案吧。这一块你成长的空间还很大。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你坐在这里不是和我说这些芝麻粒大小的事情,而是向我要管理的权利,施展才华的平台。
有些气噎的费溪,犹如斗败的公鸡颓丧的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回到了办公室,还没坐半个小时,公司财务从msn里喊他到财务室去一趟。
急火火跑去财务室的路上,费溪还兴冲冲地幻想是不是老严大发慈悲了。想到这里,一阵感激之情掠过了他的心头。按压下被幻想蛊惑着的喜悦,费溪信步冲进了财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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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财务总监对面,听她絮絮叨叨地说完,费溪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末了,他才知道他做文案策划的基本工资比现在做客户代表上浮了四百块钱。听到这些,算计着一月能多发四百块钱的费溪把被扣工资的事抛至了脑后。等他喜形于色的走出财务室才后悔不迭起来。
随手关闭财务室门的刹那,费溪想起甄玉强在的时候拿的工资比他上调后的要再多出八百块钱。越想越窝火的费溪刚才还在天上飘地心情一下子跌落进了冰谷,叹息不已。原本想转行做文案后能多赚一些钱,现在可倒好,尽管加了几百元钱,但做惯了月光族的费溪知道今后依旧会有青黄不接的生活。
回到办公室里,收拾着东西,费溪就向文案部搬迁而去。路上,想到工资的事,他抑制不住地为自己痛心起来。每月临近发工资前的四五天,他和易萧萧靠借钱度日已是家常便饭。
这样以来,被光荣的归属到月光族里面的费溪禁不住黯然神伤着。做了月光族先甭说房子了,就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时不时出现断顿。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这也怨不得别人,他和易萧萧都不是会过日子的主。他们俩基本上是在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里一天接一天的耗着。
就这样的居家理财观念,还想结婚和买房子,这不是天方夜谭的事,还能是什么。平时,他俩遛街,一看到过路的婚车,易萧萧总会驻一下脚紧盯着费溪羡慕的地自言自语。
等到咱俩结婚,你能让我也这么幸福,这么风光吗。一个女人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你可不能亏待我,否则我就不嫁给你。
一个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那一个男人一辈子还好几次了。对易萧萧的话不屑归不屑,费溪每次听完总是会上心一阵。一想到月月寥寥无几的工资以及不能再支付起他一场婚礼的家庭经济,费溪都会黯然神伤和无言的心碎起来。
唉——长叹一口气,费溪满面愁容的成为了文案部的一员。面对一时不能改变的现实,费溪也只能相对安分守己的度过了一个月又一个月。
期间易萧萧不止一次和费溪提出了结婚和买房子的事。每每到了节骨眼上,费溪要么沉默着,要么左顾而言他,不着正题。一开始,易萧萧还着急发火。
时间长了,费溪感觉到了她无奈的习以为常。但房子确确实实成为横亘在他们两人感情进一步发展的实际问题,逃避不了的。
久而久之,易萧萧越来越不愿意和费溪提及有关买房子结婚的事。当费溪正为自己小聪明策略窃喜时,易萧萧已慢慢地对他的有了带着观察的疏远。这些变化没有被生性鲁钝费溪发觉。这种疏远正在潜移默化的影响戕害着他俩的感情基础。
紧张地忙碌完五一放假期间旺亚君都要投放的广告,费溪坐在座位上蛮有成就感的伸了一个懒腰。几个月时间的历练,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侍弄方块字打发时间的生活。
猛然想起什么来的他,顾不得还未消失的呵欠,忙不迭给易萧萧发去了短信:宝宝,明天就放假了,我们去哪里玩啊。
哪里都不去,我想回家,你也回家吧。和你爸妈商量一下买房子结婚的事。
你真的老了。整天没完没了,说来说去就这么点破事。没劲!
你不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行不行?真的到我痛下决心离开你的那天你才觉醒?
易萧萧没有吵闹迹象地文字让费溪刚轻松起来的神经嗖地一下紧绷了起来。潜意识里,他看到自己正被一张漫天落下来的大网给网住,丧失了逃脱的空间。
无奈的苦笑一下,费溪想起了蒙晓瑞和陈琳娜。最近一段时间,费溪感觉他们俩有些生分的古怪。每次回家遇上,虽然还和以前一样微笑着打招呼,但蒙晓瑞明显的少了平时的欢腾,陈琳娜也是一副苦瓜脸的样子,笑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
越想越心烦意乱,费溪有些恼怒地把手机随手扔在了办公桌上,没有理会正紧张工作的同事们,一个人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室外。目光呆滞的看着大街上匆匆赶路或等信号灯的人们,费溪想他和易萧萧的感情是不是也在等待信号灯?
在这个追逐大都市节奏的城市里,想来想去,费溪感到了没有希望地迷失了。就是在五一假期前的这个下午,费溪一个人晃荡在公司所在的小区里,切实感知到了漂泊在城市里的忧伤以及无根寄居的惶恐。而这一切,都是易萧萧所说的房子在兴风作浪。
第三章现代双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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