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z国，他们连前奏都没有弹完，就听到有人认出了顾瑜和韩建华。
    又过了一会儿，站在一旁的陆衍他们也被认了出来。
    但还好，可能因为是在国外，可能因为被顾瑜和韩建华的歌声吸引，大家都在外围安静地听着歌。
    一曲《雨中情》终了，甚至有人在喊“encore”、“encore”！
    顾瑜和韩建华商量了一下，又继续弹奏了一首韩建华的老歌——《朝日》
    韩建华不亏是老牌摇滚巨星，刚刚那首《雨中情》是安静情歌，这首《朝日》则是力量感十足的摇滚歌曲。
    唱到最后，观众们都蹦了起来，要不是他们只有一台吉他和一台电子琴，说是音乐节现场也不为过。
    陆衍看着街边舞台上也能熠熠发光的顾瑜，忽然想到了有一年，他在s市实习，顾瑜正巧在s市有演唱会。又正巧那一年，顾瑜送给他妈妈的票，因为他妈妈工作上走不开，就送给了他。
    陆衍拿到票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他当时实习的机构是出了名的“卷”，他根本抽不出时间晚上去看演唱会，但看着票面上“顾瑜”的名字，他出乎意料的收了下来，还在演唱会当天，抱着那就去听听看顾瑜能唱成什么样的心态，向领导请了假。
    于是，那一天晚上，他带着帽子口罩、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地走进了顾瑜的演唱会，生怕被顾瑜认出来。
    那是s市最大的八万人体育场，陆衍进去的时候，已经座无虚席、全场爆满了。
    那一天，陆衍才意识到，顾瑜作为一个歌手，是真的很成功，很红。
    都说红气养人，粉丝们的欢呼声、应援声，还有专门为顾瑜亮起的荧光棒，让舞台上的顾瑜更是闪闪发光。
    那一刻，坐在台下的陆衍，看着台上的顾瑜，像是在看天上的星辰。
    那是陆衍第一次get到顾瑜粉丝说的，顾瑜身上的清冷感，像是那种没有世俗欲望的谪仙。
    那一刻的顾瑜，和现在在街边弹唱的顾瑜，身影仿佛重叠在了一起，忽近忽远。
    与那天不同的是，此刻的他站到了顾瑜的身旁，站到了“手可摘星辰”的位置。
    他不后悔。陆衍心想，当年答应陈导演戏，是他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朝日》唱完后，韩建华向顾瑜表示，他也可以和顾瑜合作顾瑜的歌。
    顾瑜听了欣喜若狂，赶紧想把谱子从手机里找出来，却被韩建华打断了：“我也会你的歌。”
    顾瑜更是受宠若惊：“韩哥，你……”
    韩建华微微一笑：“我也是你的粉丝。”
    于是，两人又合唱了几首顾瑜的歌。
    陆衍看着已经坐在那里合唱了快半个小时的顾瑜和韩建华，刚刚说自己不后悔的他，现在迅速后悔了。
    他演什么戏啊，他就应该去学音乐！
    这样现在和顾瑜一起合唱的人，就是他了。
    他盯着顾瑜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温柔欣赏，到现在逐渐暴躁。
    他轻咳一声，示意身旁的慕婉可以结束了。
    没想到慕婉一下看穿他的心思，小声地凑在他耳边说：“老韩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这醋你也吃？”
    陆衍嘴硬道：“……不是，我怕他们累着。”
    慕婉也不拆穿他，点点头道：“也是，半个月了，天天在外奔波的。”
    最后，还是眼见观众越来越多，观众里的粉丝含量也越来越多，距离他们表演也越来越近，出于安全考虑，他们才结束了。
    但不结束还好，演出的时候粉丝们还能乖乖呆在原地，虽然越来越靠前，但还是离他们有些距离的，这一结束，就有许多粉丝蜂拥而上，有的掏出本子想要找他们要签名，有的则是纯粹凑热闹想要看一看明星。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节目组显然低估了他们的海外人气，连小吴都冲上去维持秩序了，还是没有能拦住粉丝们。
    最后，陆衍不得已，拉着顾瑜就闷头往街道里面跑。
    陆衍不知道其他四个人怎么样，反正他和顾瑜，是上演了一出“维也纳跑酷”。
    他们在小巷里穿来穿去，带头的陆衍并不认路，好不容易把后面的尾巴甩掉之后，发现他们迷路了。
    顾瑜跑得气喘吁吁：“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陆衍看了看后面：“没事，没事，安全了。”
    顾瑜有些担心地问道：“节目组的人有跟着我们吗？”
    陆衍：“……没有人追上我们。”
    顾瑜：“……”
    陆衍突发奇想：“我们这样，像私奔吗？”
    顾瑜轻笑一声：“偶像剧演多了吧你。”
    陆衍看着叉着腰，仰着头，额头上汗珠滴下来的顾瑜：“幸好我偶像剧演得多。”
    顾瑜：？
    但陆衍并没有继续解释这句话的意思，而是摸出手机，准备和节目组联系。
    好在维也纳的治安还是可以的，和之前时装周去的那里不一样，他们按照群里节目组给的地位，导航找回去的一路上，都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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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国的飞机上，这次陆衍的位置和顾瑜是并排的，陆衍看着顾瑜的侧脸，仿佛又和那天在维也纳小巷里的顾瑜重叠在了一起，云层之上的阳光和维也纳小巷里的夕阳一样，温柔的照在顾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