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冉在画材市场东挑西选的,刚结完账,她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李江春张嘴没好话,要她帮忙跑腿。
她不干。
李江春说,给你打两万。
她说好,然后马不停蹄地搭车去市中心。
市中心的卖场里,装潢高档,香氛精致,敞亮的橱窗一尘不染,门面外,竖立着巨大的品牌logo,门面内,摆放着繁美琳琅的奢侈品。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熟悉的柜姐samy立马笑脸迎了上来,李郁冉赶在对方开口前,率先出口道:“那个,我妈的包忘在这里,我过来取。”是的,她就没见过比李江春还要喜新厌旧,或者说是健忘的女人,买了新包,当场就把旧包忘得一干二净。
“李小姐,这是李女士的包,请您确认有没有丢失物品。”
包里杂七杂八地塞了一堆,李郁冉掏了半天,才从最底部摸出个褐色的烂皮夹子。
这烂皮夹子是王四贵,也就是她爹的遗物。李江春宝贝着呢,非要随身带。李郁冉再三劝过她妈,放家里就行,没事别揣包里,她妈不听,结果老丢。
李郁冉收好东西,冲着samy礼貌道谢,“都在,谢谢了。”
samy笑着说:“mandy刚去取车,正准备给您送上门的,结果还是麻烦您辛苦亲自跑了一趟。”
“不会不会。”李郁冉一面客套着一面退到门边,正要走,却被右边的货架吸引住目光,她停下来呆呆地盯着一动也不动。
samy见状亲切地关问道:“李小姐,需要帮你包起来吗?”
“要。”
刚到手的两个达不溜,眨眼便花出去一半,就为了个巴掌大的狗项圈,要说值钱在哪儿呢,大概是中间那个金属logo吧。虽然她觉得这玩意儿有些不值当,但又打心底觉得,恰恰与那人的调性相符。
李郁冉心满意足地拎着袋子走出店门,迎面撞上一大片皎洁的月光,通亮透彻,给足了余白。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项圈戴在那人颈上会是如何模样?
她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巧合的是,下一秒她就看见了佟立冬,就在街转角的一家会员制餐厅门口,他独自站在那儿,似乎是在等人。李郁冉有些惊喜,正准备上前打招呼,抬起的腿却生生顿住了,她整个人像是被死死钉牢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辆红色的轿车缓慢滑行着停靠在餐厅门口。
她看见何靓橙走了出来。
她祈祷着这两人的同时出现只是一场巧合。
然而,事与愿违。李郁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十分自然地走到一块儿,并肩走向餐厅,黑西装的门童殷勤地拉开大门,点头哈腰地邀请他二位入内。大门又合上,李郁冉什么都看不见了,不过她猜,服务生兴许会给安排个情侣雅座吧。
她抬头望着天空,突然觉得今晚的月亮很坏很坏,太亮了,把什么都照得一清二楚,衬得她像个傻子。
她笑了笑,顶着明晃晃的月亮转身离开。
汀棘餐厅,三楼最里侧的包厢。
何父笑着站起来递烟,“靓橙打小就路痴,东南西北不分,辛苦立冬你特意出去迎。”
“坐,坐。”佟父接过烟,忙说,“都是同学,互帮互助应该的。立冬,你说是吧?”
这帮老东西打什么算盘大家都心知肚明,佟立冬装着聋,只管低头往自己的杯里倒茶,丝毫不理睬。
佟瑞钧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破天荒的,素来在饭局上只当鹌鹑的佟立秋竟然主动解起围来,“何靓橙这么晚才到,该饿了。爸爸,你少说两句,让大家动筷子吧。”
“哦好好,立秋说的是,都吃都吃,靓橙、蔚澜,你们多吃点。”
佟立冬默不作声地夹菜,暗中观察着佟立秋。
他发现他妹今天特别奇怪,不仅言行得体、举止端庄,连笑的时候还捂着嘴,妥妥的一淑女,这能是他妹吗?这还是那个白眼冲天,颐指气使,尖酸刻薄的佟立秋吗?
啧,她又在笑,还是咯咯地笑,做作得要命。
佟立冬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餐桌对面某处,若有所思道,“何叔,宝杰怎么今天没来?”
何宝杰,也就是何靓橙的弟弟,何家的幼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不过就在今天,“唯一”这个头衔掉了,因为突然冒出来个何蔚澜。
何霆正在腾云驾雾,闻言竟呛了口烟,咳嗽不止。一旁的何靓橙见状放下筷子,双手抱胸靠在椅子里,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倒是何蔚澜,迅速上前拿掉他爸手中的烟,递了杯水过去,一面替何霆顺背,一面冲着佟立冬礼貌道:“老人家想宝杰了,所以他回外婆家住一阵子。”
“对,对,就是这样。”何霆吐了口茶叶,点头应和。
“哎呦,我说老何,没事吧?你也抽得太急了。”佟瑞钧转而移开眼,来回打量着,“不得不说,你这儿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啊,以前怎么没见你提过?”
“蔚澜啊,一直在国外忙着学业,刚收到藤校offer,得空才回国一趟。”
“高材生呀,立秋、立冬你两可得好好跟人家取取经。”
佟立秋假模假样地,“我的确有点事想跟William请教。”
佟立冬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她台,“你能有什么事?”
“我有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眼看这两个不省事的要当众掐起来,佟瑞钧连忙打圆场,“行了行了,你两吃的差不多了吧。蔚澜啊,我跟你爸还有正事要谈,辛苦你带着他两出去转转,哦还有靓橙,你们小辈之间多交流交流。”
何霆附和道:“对,蔚澜你最大,照顾好弟弟妹妹。”
“我刚回国,还指不定谁照顾谁呢。”何蔚澜拿着外套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说,“走吧。”
“不去。”
“不去。”何靓橙和佟立冬异口同声道。
佟立秋无视掉桌下疯狂暗示的脚,姗姗然地提包站起身,略带羞涩道:“那我们走吧,William。”
“那也好。”
银灰色的轿跑开出二环,坐在副驾上的人接到电话。
佟立秋看了眼来电显示,果断掐了。
铃声再次响起。
“接吧。”何蔚澜笑着朝她递过一副耳机。
她按下接听,“喂。”
对面跟机关枪似的,“佟立秋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说的今晚非来不可的原因?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了,看上何靓橙她哥?佟立秋你是不是故意恶心我?”
她看了眼身侧,又迅速移开眼,故意放低声音道:“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哈?你喜欢谁?”
“今天认识的。”
“你喜欢个锤子!才见一面就看对眼了?”
她很小声地说:“确实是……一见钟情。”
“……”佟立冬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在演?佟立秋你拿我开涮呢?”
她突然有些激动地解释道:“我想你误会了,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你别装傻充楞,你要是跟他在一起,咱兄妹两就完了,我要跟你决裂。”
“嗯,好,就这样吧。以后还是别联系了。”佟立秋坚决地挂断电话,迅速将对方拖进黑名单。
“打完了?”
“嗯。”她目光闪烁着将耳机还给对方,又微红着脸看向车窗外,“那个,呃……”
何蔚澜不太自然地咳嗽一声,轻声问道:“咳,怎么了?”
“没什么,今晚月亮真不错。”
他往窗外看,果然,亮堂堂的一轮明月,城市的霓虹都为此黯然失色。
月上中天,同一片银辉里,有人失意,有人怦然,还有人火冒三丈、急赤白脸。
“佟立秋你完了你完了,拉黑我?”佟立冬收起手机,骂骂咧咧地带上头盔,猛拧油门,“被我逮到你真完了。”
他原本打算往二环开,途径兰逐居时,却鬼迷心窍地拐进了小区大门。虽然李郁冉大概率此时不在画室,他还是想去看一眼,一眼就走,不会耽误他追杀佟立秋的。
二楼的窗户果然暗着在。
她不在。
他隐隐感觉窗后似乎站着人,便按了下喇叭。
抬头望了许久,窗户依旧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动静。
大概是眼花了吧。
佟立冬笑着摇头,掉转好车头,正要走,余光里突然出现亮光。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沉默的窗户为他点起一盏灯。
原来她在啊。
佟立冬笑着冲她挥手,挥至一半,突然愣住了,他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
还好,四下无人。
李郁冉就站在他头顶,站在灯火通明的落地窗前,一颗一颗地解开纽扣,她的双手顺着沟壑纵深的前胸,蜿蜒过有致的腰线,一直延伸到隐秘的三角区。
她身上只剩下单薄的内衣。
月光一寸一寸断裂在她诱人的胴体上。
他的目光染上欲色,极尽贪婪地望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如同潜伏在黑暗中伺机猎捕的野兽。
他心中充满渴望,渴望亲手解除仅剩的禁锢,他渴望看见一丝不挂的她。
李郁冉仿佛读懂他所想,只手勾起肩带,缓慢地平移,从诱人的锁骨来到圆润的肩头,细长的带子轻轻滑落,露出大半雪白酥胸。
不够,还不够。
翘立的乳头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躲在深处。
佟立冬轻轻吞咽下口中溢出的津液,伸出手往下指了指,示意她继续往下脱。
李郁冉不紧不慢地揉捏着自己的酥乳,软绵绵的乳肉不住地从她玲珑的指缝中往外冒,乳晕边缘随着耸动的云端若隐若现,她遂大方地推开胸垫,轻轻拨出整颗玉乳来,指尖捻住了乳头不放,又拉又扯,小巧的奶尖立即发硬地傲立在翘乳之上。
紧接着,她托住浑圆的乳房,缓慢地贴紧在透明的玻璃之上,丰腴的乳肉和翘立的奶头被色情地挤压成一团,放浪不堪。
隔着朦胧的夜色,虽看不太清,佟立冬却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那里该是如何的腥红可爱。他腿间的欲望已然勃发得不像样子,他恨不能一吻芳泽。
李郁冉像是玩弄够了乳房,又慢慢地把手伸向内裤里。
他站在楼下,只看得见单薄的棉布勾勒出手指的形状,除此之外,他什么都看不见。
那只手究竟是在抠弄、揉捏,还是说已经伸进小穴呢?他不得而知。
她的表情,勾人的销魂,而他只能看着心痒。
佟立冬故意使坏,冷不防地按下车喇叭。
李郁冉脸色一惊,以为是来人了,下意识地扯开窗帘,藏身在后。
不稍片刻,敲门的声音便响起。
一开门,便是铺天盖地的吻。
9.都是月亮惹的祸(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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