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的确应该先跟我说实话,我不会生你的气,早点告诉我,就不会误会你了,白白令你伤心,也不是我的本意。”
拿家里驴肉火烧配方起誓,真的只见过几面,我也真的只是钟情她。
听我说傻话,江依拍着手掌大笑出声,算是开怀。我问她,过往说的那些当真没一句假话吗,不是质疑,虽然有理有据,我也信她,还是觉得不像真事。那些不知真假又无法佐证的奇遇,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她若有所思。
“奇遇还是梦境,不说一时之间分不清,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究竟身在何方究竟是梦是真,我也怕,所以不去想。越不想越想,可那是……一把刀一样抵在我心口,拔也拔不出来,好容易拔出来了,流出许多血。止不住喷涌,最后凝成一道疤痕,疤痕不牢靠,还是偶尔破开,江水奔流不息,滴水就成了寒山上的终年不化的积雪。那不是我身上的血。”江依捧起我的脸细细端详,用视线描摹出我的轮廓。
我吻住她,耳鬓厮磨,很热烈,一点也不柔情。哪有人这样的,白天还闹了别扭,这会儿就又亲手又亲脸的。
我按住她的手。妄想亲她,已经很冒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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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楝花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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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情欲里脱离,头脑懒散,所言却句句为真,意乱情迷才有甜言蜜语呢,如今我说肺腑,肺腑是什么意思,发于本心,不掺一句谎话。剖开我的心,所言所说一一照应,是可以相互佐证的。
江依总是说谎骗我,玩傻子似的。我因为钟情于她所以待她珍重,不跟她计较一二。
江依不是不怕冷,她房中总是很暖,天冷了会穿系带的里衣。秋冬时节盖厚厚的棉被,惯常只穿一件贴身的睡下,小小的裙子能盖住大腿和小裤。她穿得多,睡前到帘子后面一件一件脱下来叠好,里衣衣领敞着躺在我身边,倘若真要是抱着那种心思,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她太从容,看不出是刻意为之。
我指尖捻她耳垂,按住肉,中间捏,压着她不撒手。
“疼吗?”
她没立刻回话,自己觉不出来好坏似的,自己抬手,仿照我的力道捏了两下,方才得出结论:“不疼,捏在这怎么会疼。”
不疼才好,圆圆的,想掐,又怕她疼。
“什么时候打的,疼不疼啊?”
“早了。”她摇摇头,我知道肯定是疼的,往肉里扎个洞出来,怎么不疼呢。
我揉揉她的耳朵,低下头跟她认错,“早就想这样了……”
她偏头,微微错开一点,问道:“什么时候?”
“也许前几天,也许上个月,或是更早的时候,我们刚认识不久,只是没跟你说过。”
“不要脸……”
“现如今后悔了?悔也没用啊凭月姐姐。”我搂住她的腰,从肩膀一路摸到腰,抑扬顿挫地逗她,气得大小姐弯着腰掐我手臂。
热闹之后自然而然地静下来,江凭月缓缓眨了两下眼,闭着眼,嘴角带笑,“你的心思,其实也好猜。”
“在雨中那样盯着我,饿了三天的狼狗看上只肉兔子,才真是要将我生吃活剥了。”她晃晃脑袋,话里话外皆具深意。
哪儿那么夸张,我是一向内敛的。看她两眼就是打定主意要吃了她?才不是那样的人。
江依见我不信,睁大眼睛故作情态,学我的语气继续补充道:“眼睛一眨,里头写着,‘天哪,我年方二九,俏得跟朵花儿似的,即便不看容貌只说品性,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人了。江凭月你真的不要我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假的呀?’”
“哪有啊,哎,没凭没据就瞎说!”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方才被我俩抛在脑后的要紧事。我直接坐起来,下床绕去隔壁屋里,从桌台上摸出了一把略显秀气的剪子。
她不明所以,问我大半夜不睡觉噔噔噔跑来跑去发什么疯。
把小线剪子跟自己的一缕断发递给她看,笑道:“忘结发了。”
江依呆愣着,被我剪去一小绺头发,剪子放了个安稳地方,两缕头发从中间对折打捆,系成结扣模样,一两根头发能系成死结,两绺不行,太多太厚打成结会弹开,散了就白剪了,多捆几下系成织片模样才紧实。
江依低头盯着我手上的动作,问:“能看这么清楚?”
当然能看见,又不瞎,不能这么说,说了又要生气,同我拉扯。
“怎么不早说。”她把那床堆在一边的薄被子拉上来盖住胳膊,“那岂不都让你看了去?”
原来是为这个?都同床共枕过,不会再同先前那样顾及这些私隐,情欲催人,不单是我,连她也一样,差点忘了这是个死要脸面的讲究人。
我憋着笑,勉力严肃,道:“还以为你很热。”
她气笑了,指着我骂我不讲道理。
联系她从前的言行,大概以为我眼力奇差无比,每每躺好要睡了才起来吹灯,两个人傍晚出门,入夜过后总惦记着要为我掌灯。
都是女儿家,之前也没见避讳这个。江依两条腿跨过我,捂着胸口飞身下床,跑到屏风前摸索着,找了一会无功而返,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米粽。可我知道,那件外衫分明就停在她手边。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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