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对。”
    大家不敢深想，纷纷作鸟群散去。
    顶楼，首席办公室，门口的琴叶榕后弹出一个脑袋，敲了敲门。
    云予一抬头，条件反射地把手头正在翻阅的资料收了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
    “我下午休假，没什么事就过来了。”段霖又问，“中午吃什么？”
    云予早有安排，计划不会突然改变：“食堂。”
    段霖看看时间，差不多：“那我先过去点菜。”
    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他还可以和研究院的食堂师傅们叙叙旧，毕竟当初给他行了不少方便。
    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他段霖和云首席的今天。
    “等等。”云予叫住他，从制服上取下那块黑金色铭牌，抛给段霖。
    段霖不知所措，摸不准他的意思。
    “直接刷铭牌，挂帐。”
    段霖倏地瞳仁扩大，不知道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试探着问：“被人看到怎么办？我刷你的铭牌。”
    云予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工作，根本不当一回事：“你现在不是研究院的实习生了。”
    段霖心中有个小人在尖叫，狂喜。
    等人走后，云予才把那本《婚礼大作战》重新拿出来，混进一堆准备销毁的乐色资料里。
    好险，差一点就露馅了不说，还全是些无用俗套的理论知识，到底是什么人在编著这种鸡肋读物？
    云首席表示十分不解。
    段霖再次在研究院的人面前亮相，这次所有人都看清了，他不仅戴着和云首席相配的对戒，甚至还拿着象征至高权力的首席铭牌。
    他们沉默了。
    之前还以为段上将被云首席讨厌针对了，现在想想，不过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吧。
    可是再仔细推敲，帝国最出色的alpha和omega，天底下还有比他们更相配的人吗？
    一切简直合理得不能再合理。
    从此，大家对云首席又多了一层敬意，而段上将每次再来到研究院，也受到了首席夫人的待遇，宾至如归的快乐莫过于此。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段霖和云予的生活模式逐渐走向平衡，他们各自找到了和对方相处最为舒适的感觉。
    在段霖清点“一百零一件事”清单时，云予破天荒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把第一件事再做一遍。
    也就是去圣玛丽大教堂再做一次礼拜。
    段霖问：“为什么？”
    云予回答得很干脆：“因为浪漫。”
    “……可我们上次去你还说你是无神论者。”
    云予扶额：“最近读了圣经，写得不错，信一信基督也无妨。”
    “……”
    有人说，摧毁一个人的信仰很简单，塑造一个信仰，同理。
    周日，云予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给段霖换上，还让他抓了头发，金色的卷发向后梳起，十分帅气。
    云予总是一丝不苟的，段霖和他在一起也很乐意收拾自己，他希望他们能看上去更相配。
    一切准备完毕，他们向着圣玛丽大教堂进发。
    临近教堂时，段霖觉得有点不对劲。
    “今天这边怎么这么安静？”
    “有吗？”云予和以往一样，一脸淡定，左手插在口袋里，将手帕捏成了团。
    两人站在门口，段霖正要推开教堂的大门，门忽然自动朝里打开了。
    那一瞬间，他看见教堂里坐满了人。
    个个都是熟悉的面孔。
    气球，彩带，鲜花，还有一名神父，出奇的俗套。
    云予最后还是参考了那本《婚礼大作战》，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头婚，没有经验，第二个原因，他和段霖本就是俗人。
    他们和无数普通人一样，在俗世相遇，然后相爱，成为彼此的羁绊。
    段霖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他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云予嘴角翘了翘，觉得效果不错，不愧是业内公认的“婚礼策划圣经”。
    他牵起失语的段霖，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的神父，走向近在咫尺的将来。
    林芸女士在下面替儿子着急：“段霖，别傻站着了！亲他，亲他呀！”
    段将军连忙拉住妻子，向旁边的季元帅赔笑：“失礼了，元帅大人。”
    幸福是可以感染的，季城挥了挥手，也望着一对新人露出笑容。
    不得不承认，云予这一手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这个惊喜有多特别，而是制造惊喜的人居然是云予。
    他们两人的结合，表面上看是段霖无限迁就云予，到哪里都追着他，可实际上他也让云予变成了不一样的人，一个更好的人，真令人感慨。
    季城的另一边坐着黎墨和宋川，这两位同样是对他们的感情感触至深的人。
    宋川甚至落下了激动的泪水，谁能想到，他们首席夫人给云首席做的第一份缘定便当，其实被他给吃了。
    段霖还沉浸在震惊中，神父开始进行提问环节。
    即便段霖没有参加过一场婚礼，也隐约觉得这些问题不太对劲。
    “段霖先生，未来无论你的omega每天加班几个小时，无论他和多少beta共事，你都愿意爱他如初，至死不渝吗？”
    “……我愿意。”
    虽然这三个字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