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南生,你当年颓废糜烂的模样我真后悔没合影留念,如果那时没有我,你说你现在还活着么?或者蓬头垢面,计划该如何自杀。”
三年前没有谢道莹的那张入学邀请函,彭南生确实无法想象如今的生活该何去何从,不过,他生来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权利,不做笼中鸟,不做带上项圈任人宰割的吠犬,更不做逃不出五指大山的提线木偶。
“谢道莹,”彭南生鲜少直呼对方的姓名,他们直白相视,母子之间难得坦诚,只不过带着划清界限的决绝,“我不欠你什么,三年留学的所有费用,在回国前我已分毫不差打到你账户里。”
“这二十八年来,对外说好听些是你精心栽培,现在只有我们俩人,谁也别装给谁看。我不过是你用来报复彭淮严,进行豪赌联姻的工具罢了,受人诟病,受你凌辱与轻贱,是我偷享彭家优渥资源的代价,二十多年,我像狗一样任你鞭挞,还不够么?”
“我承诺,等你病危之际,彭家上下无一人在意,届时我定会回来亲自为你送终。”
“下贱的白眼狼!”谢道莹怒火烧心,扬手朝彭南生用力扇去,“你去死了好,当初就应该看你烂在那个穷酸的垃圾堆里,不!彭淮严的贱种,我早该知道的,那时把你剁碎了冲进医院的下水道有多好。”
彭南生眼疾手快攥住对方的手腕,他早已变得麻木,恶言相向而已,不足以为之浪费情绪:“随便怎么骂都行,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
“我与项谨琛之间牵扯出的所有利益关系通通作废,你不必再去打扰人家了,我和他说得很清楚,今后再无瓜葛,也没有必要往来。”
彭南生甩开她的手往外走,对方尖锐的声音穷追不舍:“你这次是不是铁了心要和我决裂?好!别等三年后又弄成人模鬼样,到时无论你是跪在地上给我磕响头还是哭着自扇巴掌,我都不可能再施舍你一个眼神!”
“呼——”
厚重的破风声骤然响起,烟灰缸从背后飞速砸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彭南生的反应速度在万分之一秒间,所幸偏转身体躲开了。
“砰——”
许直行重重关上了车门。
车上待闷了,他憋不住跑下来透气。在来的路上讲了一大通道理,彭南生坚决不让他跟进去,没办法,只能乖乖听老婆的话。
靠着车门还没站稳,就远远看见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紧接着各种言辞粗鄙的咒骂声越来越清晰。
嚷得耳朵疼,许直行眉宇中不由多添几分烦躁,快步走近他们,将彭南生拉到身后。
谢道莹显然没想到他会出现,眼前景象可笑至极,下贱的反骨白眼狼竟敢把这个穷酸小子带到这里,也好,一并羞辱了:“呵,我说今天走得这么急,原来有人在眼巴巴等着。”
她转向许直行,讥嘲与轻蔑不加掩饰:“刚刚怎么不跟进来呢?好好看看你打十辈子苦工都无法涉足的领域。”
“谢道莹,你适可而止。”彭南生先前的种种均不在意,唯独提及许直行,易被激怒。
谢道莹嗤笑着,鲜艳的红唇咧开一个怪异的弧度,让人看了冷汗倒流,汗毛直立:“说一句就心疼了?只有废材试图博取同情。”
贬低的话许直行从小到大听过太多,对此司空见惯保持无感,他拍拍彭南生僵挺的背,示意对方放轻松。
“不跟进来是出于对伯母个人隐私的保护。”四周装潢富丽肃穆,处在对方的地盘,以阶级与权势施压,许直行非但没有受制于人,表现出畏惧,态度反而居高临下,“毕竟没人愿意让旁人欣赏自己颜面扫地。”
晌午的太阳光线热辣刺眼,谢道莹不禁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这是第一次与许直行正面接触,对方给她的感觉和想象中不同。
不窝囊,不是软柿子,同样也绝非善茬。
这人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可能是身高与性别带来的压迫感,看似漫不经心,对一切置若罔闻,实则每一次神态微变都能泄露出几分没能完全藏好的狠戾。
但这并不妨碍谢道莹厌恶加重,仇深似海:“你和他根本不是同个水平层次的人,一碗白粥就沦丧一个豪门子弟,还冠冕堂皇以‘彼此救赎’为美名,也就只有你这种生在阴沟里怨天无能的人,和彭南生这种脑子进水的蠢货会自我感动了。”
短短几段言语交锋,许直行就大致清楚了谢道莹内心的畸形与怨念,跟这种丧心病狂完全失智的仇恨体是讲不通人话的,他不想浪费口舌,直截了当:“这里最可笑,同时也最可悲,令人贻笑大方的是你。”
谢道莹表情凝固,调笑和讽刺滞在嘴边,不设防听见许直行接下来的每句话都尖刺如锥,戳中要害。
“明明养尊处优,却因遇人不淑导致家道中落,生性娇横慕强,却惨遭丈夫冷眼遗弃,从名门望族的大小姐沦为深闺怨妇,迫于无能,仇恨滔天怨愤难消,唯有向亲生子施虐才得以寻求快意。”
“伯母,满城风雨都以你为闲谈笑料,可悲的是,就连你引以为资,压人一等的豪宅都冠上了你最厌恶的那个姓。”
许直行盯着面前这位样貌年轻,状态却死气沉沉的夫人,心中百感杂陈,嫌恶颇多,也恼怒,但还是值得怜悯与同情。
就凭她歪打正着培养出一个优秀善良、端庄自重的彭南生。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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