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熠珩感觉自己站在女洗手间门口不太好,他去了旁边一个店的门口处,正好有个工作电话打了过来,在他和对方聊天的过程中,自己的步伐也逐渐远离起始点。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便马上急急忙忙地往那边跑。
到的时候他居然发现,洗手间附近已经没有颂宜了!
本来在元旦假期的时候,他就答应了女二要陪她出去玩,但是应酬一个接一个,颂宜也由先前十分期待的“星星眼”,转变为了每天耷拉着小脑袋的委屈模样。
因此,这个周末,他直接大手一挥,帮女儿请了假,想带她出国玩。
颂宜一听妈妈要去国外看演唱会,她也举起了踊跃的小手。
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乱子。
这个商场很大,有好几栋连在一起的楼,这次只有他们父女二人出来逛商场,没有其他人。
想让亲近的人帮把手都不可能。
他尽自己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系到了商场官方,向他们提出了查看监控录像的要求。
他不敢贸然声张,这里不比国内,即使他可以动用一部分自己关系,但是牵扯到颂宜,他不敢贸然出手。
毕竟,他不知道颂宜只是简单的走丢,还是有人蓄意而为。
当商场的工作人员调出来那一段监控录像时,他立刻皱起了眉。
他看到,一个衣着普通的女人,带着帽子和口罩,向前攀谈,而且还试图给颂宜小玩具收买她。
呵!
自己技不如人,倒是一些对一些下叁滥的招数“铭记于心”。
怎么,民和已经退化到这种水平了,已经这么急不可耐了,在商场内部都能拐走他的孩子了?
但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一切查的太过于轻而易举。
因为,监控没坏。
谜底真的有那么简单?
他立刻把相关信息同步给自己的秘书,让他尽快查到这个人是谁,是不是民和那边派来的。
周宁天本来以为这周会比较轻松,毕竟自家老板出国和孩子旅游去了,想着终于能够放松一下身心,弥补一下元旦没有休息的遗憾。
但没想到,老板居然把自家孩子给丢了。
真是没想到,休假还不如不休,因为这项“工作”比平时的工作还要难做。
但是,他真的没有任何头绪。
他真的无法靠着一个高糊的视频去判断这个人是谁,查是需要时间的。
就是不知道老板的孩子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
当然,如果她挺不到,自己可能也基本要告别这个岗位了。
周秘书一边骂上司,一边开始动用各类人脉查这件事。
就在他冥思苦想,不得其法,反复拉取进度条观看那一段高糊视频时,一个未知电话打了过来。
**
“你说什么?”
许熠珩不可置信地略微拔高了声调,他没想到居然可以在这么快的时候找到女儿的下落。
他循着周宁天的指引,终于在这个偌大的商场中找到了颂宜。
没想到她倒是蛮自在,在一家咖啡馆内小口吃着下午茶,旁边放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各式各样的甜品。
没想到,自家孩子过得还挺好,比跟着他还自在。
家里不太允许她吃甜食,但是颂宜很喜欢各类小面包小蛋糕,也只有他一个人会偷偷买给她吃。
看来今天能一次性吃个够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走上前去,和樊秋煦打招呼:“又见面了,樊PD。”
樊秋煦站起来,继续保持着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位时的样子,脸上挂着标准的营业式微笑:“许议员好。”
许熠珩笑笑,看着樊秋煦面前的咖啡,就知道这满桌的甜品都是买给颂宜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麻烦樊PD了,今天真的出钱出力。”
樊秋煦只是笑着说这是她应该的,更何况,自己还和杨乐乐是朋友。
许熠珩朝着桌子上的各式甜品说:“她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
樊秋煦抿了一口咖啡,看着许颂宜包子状的小脸,眉眼中尽是藏不住的笑意:“我小时候也喜欢吃,现在我的职业不太允许,所以我很喜欢买给别人吃。”
末了,她还补了一句:“我记得乐乐很喜欢吃布朗尼,这个小朋友吃可能会有点苦,她应该会喜欢。”
一路都在想颂宜的事,他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既然樊秋煦和自己的妻子是朋友,居然没有通过她,而是找到了自己的秘书。
然后又看到这满桌的甜食,不禁让许熠珩怀疑,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所求。
抑或是,简单的示好?
她想通了?
觉得丰民在未来的竞选中会更有优势?
他捏了捏女儿的“小肥脸”,宠溺地问:“有没有谢谢姐姐?”
许颂宜的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状,言语中自动纠正刚刚他口中的“称谓”:“当然有,我可有礼貌啦,我说只要一个小蛋糕就可以,”她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草莓慕斯,然后带着叁分炫耀,四分撒娇,五分无可奈何地说,“是姨姨说,要买这些的。”
樊秋煦笑着说,就像午后的微风一般,划过心头:“没关系,姨姨有钱,姨姨愿意给颂宜买。”
许熠珩觉得有点意思。
自家妹妹在外面都是希望别人叫“姐姐”,不太希望别人把自己喊老,没想到这位倒是愿意,主动要小朋友喊自己阿姨。
樊秋煦看着自己把孩子安全地送到家长手里了,她的任务也圆满完成了,拿起包,准备功成身退:“那就不打扰许议员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许熠珩赶忙留人,怎么说都是自己妻子的朋友,这次还帮自己找到了孩子,这两大原因之下,他没有理由让一个女性单独回酒店,怎么说都有点不太安全:“我和颂宜送你回去吧,我在这边有车。”
樊秋煦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笑着摇了摇头:“好意心领了,我还有点事,比较麻烦,就不麻烦许议员了。”
说罢,朝着许熠珩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您留步。”
拿着自己手包,出了咖啡厅。
目送樊秋煦离开咖啡厅,他返回到刚才的位置上,看着还在开心吃着小蛋糕的女儿,他严肃地说:“你刚开始是怎么和刚才那位阿姨说上话的?”
许颂宜不满地撅起了小嘴巴,埋怨地看着自己不靠谱的爹:“你刚刚还让我喊姐姐呢?”
他挑了挑眉:“你不是喊阿姨吗?”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什么都不懂的老父亲,怪不得总感觉自家父母之间怪怪的:“妈妈说,在外面看到漂亮姐姐要么喊姐姐,要么喊姨姨,不要喊阿姨。”
行吧,他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只想知道颂宜为什么能跟着她走,她们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姨姨本来拉着我要去服务台放广播,听到你的名字之后她问我妈妈是不是叫‘杨乐乐’,然后给我看了她俩的照片,还有聊天记录,我就跟着她走了。”
许颂宜扬了扬傲娇的包子脸,满脸写着“爸爸,快夸我。”
听到这里,老父亲放下心来,奖励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还行,自家闺女不算太傻,没有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还知道看聊天记录,算是有脑子,平常他没白教。
然后,她继续说:“姨姨要我牵好她的手,不然就找不到爸爸了。”
然后她在一个漂亮的包装袋内,找出来了刚刚那位“漂亮姨姨”送的可爱公仔。眨巴着大眼睛想让爸爸允许自己留下来这个小玩偶。
许家怕别人对许颂宜下手,他们很少会把外界的给东西留在她身边。
许熠珩捏着那个公仔的耳朵,突然明白了。
他明白为什么樊秋煦会给颂宜玩偶,牵紧她的手,给她买这么多甜品了。
**
樊秋煦从咖啡厅里出来后,慢慢地沿着来时的方向,回去拿自己的东西。
回到Gucci店里,SA很热情地要把她送回酒店。樊秋煦笑了笑,只是让导购小姐姐帮自己把东西送回去。
从这里到酒店也不远,自己走回去也挺好的。
回去的路上,她经过了一个小公园,里面有一个妈妈带着孩子在那边滑轮滑。
她听到那个母亲满怀关切地说:“你小心点,别摔了。”
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从来没有人关心她会不会摔倒。
从来没有人在意她会不会疼。
她素来没有看别人团团圆圆,其乐融融地癖好。
但是,破天荒地,她听了下来。
那个小女孩的轮滑水平着实不算太高,就算是没有任何相关经验的她都能看出来小朋友滑得小心翼翼。
叁分钟后,果不其然,她摔了。
那位母亲马上走上前去,检查她的伤口,小女孩有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其实摔得不算重,她身上带着护具,小腿的那个位置也没有任何青紫的迹象。
如果是她,她可能会很尴尬地直接站起来,而不是向妈妈撒娇求抱抱。
自己,好像就没有这种意识,这种习惯。
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她不喜欢,甚至是很讨厌,在自己狼狈的时候被别人看到。
她一直都无坚不摧,她一直都所向披靡。
当小时候的她提出想买一块慕斯蛋糕时,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谩骂与指责;
当小时候的她骑自行车和摩托车相撞时,所谓家人们的严厉责备令她如临深渊。
她不再看别人的温情时刻,迈开步子往前走。
她又想要到了那个像小仓鼠一样,吃小蛋糕的女孩。
她自嘲的笑了笑:如果当初有一个这样的个人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是不是她就不会走丢,是不是她就可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是不是,她现在就不会变成一个怪物了?
但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我们只能一直向前。
原生家庭一定会好吗?
未必。
膝盖摔得有多疼,只有你自己知道。
相比于融入这个纷杂的世界,她更喜欢自己独处。
或许会有一些小遗憾,或许会有一些小失望。
但这都不重要。
没有什么,比能够掌握自己的人生更重要。
若为自由故,任何皆可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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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考完试了!
前几天和uu讨论说,可能文章进度太慢
让我这几天修一下,可以囤囤再看
牵紧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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