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对孙老师有意,这件事也是辛愿在跟孙老师相亲一周后才知道的。
那天放学她收拾东西正准备离开,吴老师便找上来,阴阳怪气的说了一些话,起初她不明所以,后来经其他同事提醒才明白过来。
本就跟她不算熟,这事后在学校里,她跟吴老师见面便有些僵,只是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辛愿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给杜贺庭擦完药,叮嘱他不要用手去摸。
小男孩乖乖点头,说:“我知道了辛老师。”
辛愿揉了揉他的脑袋,“去吧,回教室。”
辛愿才缓缓放松下来,便有其他老师走进办公室,“辛老师,我刚听说你们班有小孩打架了?”
辛愿淡淡道:“小朋友之间发生的一点矛盾,不严重。”
“是吴老师那小外甥吧?瞧着就虎头虎脑的,挺调皮,还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对方说着看了看辛愿的脸色。
一个班级里发生点什么事,传播的速度其实不算快,但稍一打听,也都是一清二楚的。
辛愿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下午自习了,下午第一节课就是她的,她将批改好的作业整理了一番,又拿出课本教材,慢条斯理的动作着。
“童言无忌而已,也没什么。”
“都六年级啦,不算小了。”这位老师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他要是真不懂,也该是大人说了些不着调的话让他听了去。”
辛愿听出对方话里有话,没回应。
见她不搭理,对方也觉没意思,打着哈哈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
月考成绩不好,这会儿岳塬正抄数学错题,手都快抄断了,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偏头,看见旁边悠闲自得的程遇夺,顿时心里升出一股郁闷气,感到非常不平衡,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过来撞了撞程遇夺的肩:“夺哥你瞧什么呢?盯手机看半天了,什么东西这么好看,你快入迷了都!”
程遇夺晃了下身,手机被他反盖住,视线斜斜落下:“没什么。”
岳塬才不信,去抢他手机:“给我也瞧瞧呗,有乐子好兄弟一起分享,你别藏着掖着。”
程遇夺挡开他的手,“边儿去。”
岳塬老大不乐意,“你这么闲怎么不帮我抄点儿作业?我特么手比打飞机还酸。”
“……”程遇夺面无表情撩起眼皮:“滚。”
这时,怀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下,他的神情跟着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岳塬也直勾勾的盯过来。
事情就发生在那短短的两三秒——岳塬猛地扑过去抢走手机,程遇夺没拦住被他得逞,眼疾手快点开屏幕冲着程遇夺的脸一晃,解锁成功。
“切——”岳塬低头看去,大为失望:“还以为什么呢,跟哪个妹子撩骚,结果就这?”
程遇夺劈头盖脸夺回手机,照着他脑袋给了一下,“胆儿肥是吧?抢我头上来了?”
岳塬不服气:“谁叫你藏着不让我看,我偏要看!”
程遇夺没得时间收拾他,目光落在手机界面,是平时跟着一起玩的狐朋狗友,之前说要帮他查他妈妈的事情的人,发来信息讲有点消息了,叫人送了一份资料去他家,回头签收就行。
程遇夺手指微动,回了谢谢两字。
对方回复也快:【小事儿,也不知道真还是假,反正大概信息是对得上的,你要不就这些东西去套一下你家里人的口风,问问就有谱儿了。】
程遇夺沉默了两秒,收起手机。
闹腾一番岳塬也老实了,趴在课桌上,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夺哥,这能成吗?找了这么些年,跟大海捞针似的,你连个照片都没有,别是再落个空。”
岳塬的家庭美好,和谐温暖,他瞧着程遇夺说实在的,有点心疼,毕竟老话不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么,虽然他夺哥跟草那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从小缺少了母亲的陪伴,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程遇夺说。
他是真的不知道,可能是经历的落空次数太多,内心都已经麻木了,就算是真的,把人找着了,他感觉自己也不是那种能抱着人诉苦,嚎啕大哭自己有多委屈的人,相反更多的还是一种执念,和对程砚清的抗衡。
岳塬琢磨了片刻提议:“不然找江叔叔试试?他面儿大人脉还多,我上回都听说他跟我们海城警察局局长吃饭来着,这公安机关什么的找人应该好找些吧?”
程遇夺瞥他一眼:“你去?”
岳塬的脑袋立马甩得像拨浪鼓,他怂。
程遇夺随手撕了张纸,折了个纸飞机,在指尖把玩,“他跟程砚清关系那么好,我找他就等于自投罗网,程砚清不准我接触这方面的东西。”
小的时候他为了他妈的事情没少跟程砚清吵架,他是明令禁止了的,让他歇了那些心思,问不出什么,也别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
最狠的一次是程砚清说:“那你就当她死了吧。”
那年程遇夺十五,都起了想跟程砚清动手的心思。
14.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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