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程生笙还是松开了揪着裤子的手，朝着那个隔间走去。
    接着，呕吐声又传了出来……
    的确是女孩子的声音，他没听错。
    而且也不太像是喝醉了呕吐，倒像是故意让自己吐出来那样。
    程生笙顿住了脚步，听了好一会儿，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是要直接出去，等着对方离开再进来，还是干脆进隔间解决问题……
    犹豫了十来秒，程生笙还是选择进了隔间。
    反正丢人的又不是他……
    他刚在隔间里面解决好个人问题，就有隔间的房门被打开了，本打算出去的程生笙只好顿住了拉开隔间门的手。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水龙头的声音，听脚步，应该是两个人。
    这时候，一个男声响了起来，不过声音听着有些闷，想必是戴了口罩的原因，“你还好吧？等会儿还能吃吗？”
    漱口的声音传来，好一会儿后，一道虚弱的女声传来，“可以，反正这行业就这样，多吃几次也能赚多一点……”
    顿了顿，她又问道：“对了，之前那单商业合作谈成了吗？”
    男人说：“差不多吧，对方比较喜欢那个叫‘一颗咸花生’的吃播，他比咱们的粉丝要多很多，而且又上了热搜，听说他又比较喜欢吃肉干，他们那边觉得这个咸花生可以比较适合。”
    那女孩子就嗤笑一声，她似乎在擦嘴，“什么喜欢吃，都是吃完了就吐，不过比起当吃播，我觉得他更适合去当演员，可真是牛逼，这么多东西也能吃得那么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喜欢吃。”
    那男的就说：“万一真喜欢呢？”
    “不可能，真的吃了为什么一直那么瘦？你可别告诉我天生的，这一行我遇到的人可多了，哪个不是假吃？”
    男人只是笑笑，没再跟她争论，反正真吃假吃对他来说没区别，他只想着赚钱。
    那个女孩子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继续和那个男人商讨着接下来的“工作事项”。
    看他们这滔滔不绝的趋势，想必一两个小时内应该是不打算走的。
    可听着他们的话，程生笙心里实在不舒服，他几乎忍受不住，正要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程生笙听到了有人进来。
    没多一会儿，那一男一女似乎离开了，外面就传来了有人小便的声音。
    程生笙刚开门走出去，就看到对面的隔间门也正好打开，一个看起来高高瘦瘦又戴着眼镜的男人跟他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愣住了。
    但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冲着程生笙尴尬地笑了笑后，便急急忙忙离开了。
    程生笙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简单。
    不过对方不是冲着他来的，他也就懒得理会。
    洗完手后，就出去跟沈宁玉碰面。
    听完刚才那一男一女的话，程生笙没什么心思吃东西拍视频了，就跟着沈宁玉在外面瞎逛。
    逛到一半，沈宁玉惊喜地喊道：“是他诶！”
    程生笙正想问她是谁，就见沈宁玉朝着一个等在门口的年轻男人跑去，然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正在低头看手机的男人给吓得抬头看向她。
    沈宁玉笑着说道：“嗨！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见了！”
    那年轻男人看了她好一会儿，似乎是不记得她是谁了，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涩，“好……好巧啊，你……你是……”
    虽然对方不记得自己了，但沈宁玉却一点儿也不介意，笑着说道：“我们之前在s市见过，就是s大门前的那个纯爱奶茶店，我还给你算命来着，你忘啦？”
    那男人想了想，想起来了，也惊喜道：“啊，原来是你啊！”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寒暄。
    程生笙站在旁边，瞧着那男人似乎有些眼熟，但他觉得自己应该不认识对方，所以就没说话。
    聊了一会儿，沈宁玉就忽然问道：“对了，我都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我叫沈宁玉，你呢？”
    那男人应该也忘记沈宁玉叫什么了，所以也没介意，笑着说道：“顾显。”
    而后，他就把视线放在了程生笙的身上。
    程生笙就笑着说：“程生笙。”
    听到这个名字，顾显似乎挺意外的，他惊讶道：“你就是程生笙啊？！你是……你是那个……跟慕北孑认识的那个……是吧？”
    程生笙眨眨眼睛，“应该是吧……”
    毕竟他也听不懂顾显到底想表达什么，又问道：“你认识我？”
    顾显就笑着说道：“我不认识啊，但是我是顾昶的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知道他跟你说没说过我，但是他蛮经常跟我说你的。”
    “顾昶的朋友？哦……想起来，有点印象……”
    主要是他调查顾昶那会儿，也顺带着调查了一下顾昶的关系圈，这位顾显就排在第一位。
    程生笙心想，难怪他觉得这小伙子长得这么眼熟。
    沈宁玉没想到原来大家都认识，就提议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顾显迟疑了一下，沈宁玉就问道：“怎么了？”
    顾显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哦……我其实是在这里等人，我怕我走了，他找不到我。”
    沈宁玉就笑着说：“怕什么，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能坐的地方，你朋友找不到话会给你打电话的话，或者你给他发个消息，就说你在附近的店里坐着，给他发地址，他能找过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