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沐阳已经出来了,没见到他,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紧蹙着眉头就要过马路。严沐宸立刻叫住他,紧赶几步上前,喘着气说:“我去买这个了,没走。你怎么样,还疼吗?”
“你跑什么……”严沐阳眉头皱得更紧了,直盯着他大口喘气的样子。
“怕你走了。”严沐宸咧嘴笑了下,又立刻忧心地问:“你还好吗?去医院看看吧,一直这样怎么受得了。”
等他呼吸渐渐平复,严沐阳才开口,“现在没事了。再吃一天药吧,明天如果还不好就去医院。”
严沐宸不想逼他,只好点点头,“那快回吧,我给你灌点热水暖暖,中午多休息会儿。”
“好。你别担心,就是拉肚子而已,明天肯定能好。”严沐阳不是故意安慰他,今天确实比昨天好多了,医生也说只吃药是可以的,多疼会儿他无所谓。
又是热水又是热水袋,严沐阳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屋里的折叠床也派上了用场。他躺在铺好的床上,抱着热水袋盖着被子,对上一旁关切的眼神,竟有股委屈浮上心头。
“怎么了,还是难受吗?”看他罕有地露出脆弱的表情,严沐宸在一旁蹲下,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抚慰意味十足。
他想说你别蹲着,可又想放纵自己自私一次,只垂下眼不说话。
“睡一觉,如果醒来还这么难受就去医院,好不好?”严沐宸被他这委屈的样子逗笑,温柔地哄着,“我就在这陪你。”
他终于抬起眼,“你去那边坐着,一会儿腿麻了。”
“好,你快睡吧。”严沐宸又替他拉了拉被子,看他闭上眼才起身回到书桌前,心中又是心疼又觉得熨帖。
房间里静得只剩两人呼吸的声音,他在这安静放松的环境中呆呆坐了一阵,慢慢竟生出些勇气,开始去想那些之前刻意忽略的问题。
其实经历这么一遭,他已经看开了。
以前那些坚持是他对自己的交待,他努力了,甚至已经用尽全力,他没有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如果没有那天的事,他还会继续坚持下去,但总会有那么一天,不是那天也会是以后的某个时候。那晚的安眠药是不是无意服下的,他不想去回忆,可他不后悔,甚至觉得庆幸。他是个懦弱的人,不敢反抗,不敢面对父母失望的眼神,他只敢用这种方式来逃避。
现在的他依旧懦弱,躲在生病的壳子里什么也不想,好像不去想问题就不存在。但现实是避无可避的,他终究还是要面对。严沐阳之前告诉他,父母想通了,不要求他继续以前的工作,让他自由选择,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安慰他的谎言,他得自己去沟通。
然而他需要跟父母谈的,又何止这一件事呢……
他抬头看了看床上睡得昏沉的人,手指不自觉握紧。
严沐阳现在有了小美,所以他不应该再多想,可他心底总有隐隐的不安。他知道装着答案的盒子就摆在面前,只要伸手揭开,就能知道谜底,可他不敢。又是不敢,又是懦弱,他握紧拳头,使劲将指甲刺进掌心,好像这样就能积蓄勇气。
他该往前看了,不能再缩在壳子里理所当然地享受严沐阳的照顾。什么分离焦虑,明明就是安慰他的借口,分离不会太远的,他也不会再让自己焦虑下去。
紧握的拳头被温热的手掌覆盖,严沐阳轻柔地将他的手指掰开,指尖抚过掌心深深的印痕,缓缓揉搓。
“怎么起来了。”严沐宸起身,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赶紧扭头清了清喉咙,继续问:“好些了吗?”
“好多了,已经不疼了。”严沐阳笑着答,“喊你半天没反应,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你该去工作了吗?”
“嗯,你......”
“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严沐阳有些迟疑,但又怕太过紧张惹得他不快,最终还是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不知道是连续的服药开始起作用,还是中午热水袋的功劳,严沐阳感觉好多了,起床后肚子终于不再难受,身上也有了力气。
下午他把新的调酒师定了下来,是个年轻的姑娘,姑娘年纪不大经验却丰富,干这行已经好几年了。
严沐阳本来对她不太满意,因为跳槽频率太高,这种情况很难说没有个人的原因,他不想冒险。可聊天时姑娘的几句话打动了他。她说自己上学时就喜欢调酒,一直自己偷偷学,毕业后拒绝父母给她安排的工作,毅然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事,后果就是日子过得相当拮据。
他一下就想到了严沐宸,说不上是种什么感情,就这么把姑娘留了下来。所幸他们招的只是短期,稳定性并不太重要。
晚饭又是粥,严沐阳吃过饭之后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好久,两人都听得一阵忐忑,可最终食物还是与身体握手言和。医院是不用再去了,严沐宸也放下心来。
夜晚降临,酒吧的工作正式开始。
玲玲早早就来了,她没见过严沐宸,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磊子提前先跟她打了招呼,说了情况,特意交代遇事多关照着些。玲玲很激动,看着侧门展开无数联想,十分好奇这个哥哥的庐山真面目。
严沐宸没有让她等太久,听说莫叔来了他就出来了。
玲玲自来熟地上前自我介绍,“沐宸哥,我是玲玲,这边的老员工了,磊子哥不在的时候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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