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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真正考验

    隋末我为王 作者:吴老狼

    主力首战,只动用了少部分的精锐力量,就成功拿下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的岳阳小城,重创并打跑了窦建德派来的援军。胜利过后,隋军营中自然少不得又是一阵阵纵情欢呼,隋军队伍里越来越多的马屁精也再一次涌到了陈丧良的面前阿谀谄媚,溜须拍马,说什么隋军兵锋这么锐利,唐王殿下的领导如此英明,拿下雀鼠谷攻破太原城剿灭李家兄弟绝对比吃饭喝水更容易,义宁王师沐浴在唐王殿下的如日之辉下,永远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很可惜,隋军众马屁精这次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陈丧良不但不领情,还挥手打断了众马屁精的谄媚讨好,眺望着北面的雀鼠谷方向说道:“岳阳不过三里小城,周边地形也不够险要,攻破拿下当然非常容易。但雀鼠谷不同,那里才是真正的难关,我们真正的考验,才只是开始。”

    被堵了嘴的隋军众马屁精一度还以为陈丧良是故意拿冷屁股贴他们的热脸,然而两天之后,当陈丧良带着他们和隋军主力来到霍邑,来到雀鼠谷的入口时,这些从没来没过雀鼠谷的隋军文武才发现陈丧良的话绝不是在谦虚,隋军主力的真正考验确实只是开始。也终于明白之前的隋军偏师主将刘黑闼,为什么要拼着巨大伤亡和太原军在雀鼠谷大打拉锯战,死活不给太原军在雀鼠谷构筑工事的机会,更在于明白刘黑闼为什么在付出了那么多看似无谓的伤亡后,陈丧良不但没有对他生出半点不满,相反还更加信赖和喜爱于他。

    原因是雀鼠谷的地形太险峻了,被太岳和吕梁两大山脉左右包夹,谷间还有滔滔汾水贯穿全境,随时威胁行军安全,道路最狭窄处不过三四丈,两旁的悬崖峭壁却高达数十丈,那怕只要有数百敌人抢占两旁高地,居高临下封锁道路,就足以挡住隋军七万主力的前进脚步,而如果太原军一旦在地形险要处筑起军事堡垒,那么就绝对可以说是一堡当关,万夫莫开,隋军不知要花费多少代价才能拿下太原军的阻击阵地。

    再到了真正走入雀鼠谷的时候,越往雀鼠谷的深处走,初次来此的隋军文武才越是发现刘黑闼之前打得有多艰难多痛苦,也益发感谢河东隋军将士之前为了牵制太原军所付出的牺牲与努力,更庆幸隋军先锋能够抢先拿下灵石城,抢先控制了大半个雀鼠谷,不然的话,再乐观的隋军文武官员也不敢担保自军要花多少时间才突破太原军重兵把守的雀鼠谷,更不敢担保自军主力一定就能突破雀鼠谷。

    曾经在雀鼠谷来回走过一次,陈丧良当然更知道刘黑闼和程咬金等人付出的艰辛努力有多少有重要,也更感谢他们之前创造的奇迹为自军赢得的先机,所以率领着主力大军来到雀鼠谷中唯一适合屯驻主力的灵石盆地后,当程咬金刘黑闼和躺在担架上的王伏宝等将上来迎接陈丧良时,陈丧良抢先向他们抱拳鞠躬行了一礼,诚恳说道:“诸位,让你们辛苦了。”

    刘黑闼程咬金和薛仁果等将被陈丧良的动作吓得赶紧单膝跪下还礼,被人抬到陈丧良面前的王伏宝也挣扎着要下地还礼,陈丧良赶紧按住他,拍着他的手让他躺好,又将刘黑闼程咬金和薛仁果三将一一亲手搀起,当面大声册封程咬金薛仁果和王伏宝三将为县公,封刘黑闼为郡公,赐王伏宝铁券除谋反外免死两次,另外赏赐大量金银钱帛,赐实赏食邑。程咬金刘黑闼和薛仁果赶紧恭敬谢了,很不会做人的王伏宝却小心提醒道:“殿下,还有末将等麾下的将士,他们更辛苦。”

    “难怪这家伙在窦建德麾下那么招人恨,果然不会做人。”

    隋军众文武悄悄嘀咕间,陈丧良微微一笑,说道:“那是当然,众将士的辛苦,本王那能忘记?传本王钧旨,程知节与薛仁果麾下立功将士,一律加倍赏赐加倍抚恤,刘黑闼与王伏宝麾下立功将士,一律加两倍赏赐及抚恤!应得官职赏赐者,官品一律加封一级!”

    王伏宝这才恭敬谢了,之前辛苦牵制太原军和拿下灵石城的隋军将士也是欢声如雷,一起向陈丧良叩首拜谢,陈丧良则微笑着摆手,大声说道:“众将士请起,不必向本王道谢,这是你们应得的!”隋军将士再次叩首,却还是向陈丧良再次道谢。

    收买军心的戏演完了,很小心的在度索原高地安营立寨的同时,陈丧良又在中军大帐内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召集主要文武官员与会,当面向刘黑闼和程咬金等人了解太原军的近来情况,也顺便商量如何突破雀鼠谷北段,杀进西河郡腹地。

    会议开始后,刘黑闼和程咬金先是联手向陈丧良献上了一份最新的太原军布防图,让陈丧良和隋军主力诸将了解太原军的大概兵力布置,并向陈丧良等人讲解道:“禀殿下,贼帅李建成早在灵石战事开始之前就已经率领退守介休,日夜不停的抢修加固各种防御工事,在冷泉关以南的十五里内修筑了三座堡垒,全都地势险要的悬崖高处,驻兵都是一个校两百余人,并且准备了大量的滚石落木,随时都可以居高临下攻击我军,破之极难。”

    “除此之外,李建成还花了大力气加固谷道出口冷泉关。”刘黑闼接着说道:“冷泉关的关墙被加厚了七尺还多,目前至少厚达一丈半,又加高了约五尺,目前高达两丈三尺。还在关墙后修建了八座箭楼,楼高三丈,可以覆盖我们的攻关道路,也可以在蚁附战时精确射击我们的登城将士,对我们蚁附战威胁很大。护关壕沟被挖深达一丈半,宽两丈,沟后建羊马墙,鹿角密集,极难突破。”

    “还有绞车弩(床子弩)和投石机。”程咬金在一旁补充道:“我们的斥候冒险登上高地窥视关内,发现贼军在关墙上准备了大量的绞车弩,数量约二十架,关内和关外两侧高地还有超过三十架的投石机。”

    冷泉关是雀鼠谷的北端出口,重要性还在太原军驻军屯粮的介休城池之上,李建成肯定会把冷泉关修成铜墙铁壁这点早在陈丧良的预料之中,陈丧良对刘黑闼程咬金等人的报告自然毫不奇怪,点头过后,陈丧良又问道:“介休城的情况如何?”

    刘黑闼和程咬金的脸色有些尴尬了,忙一起向陈丧良请罪道:“殿下恕罪,太原贼军严密封锁了冷泉关及周边大小道路,我们的斥候细作根本就没办法越过冷泉关探察介休情况,所以末将等对介休情况了解很少,只知道贼军征调了大量民夫加固城防,还在介休城东北方建立了一座大营,用于屯驻主力军队。”

    “没事,贼军封锁大小道路是正常反应,你们探不到具体情况,也不奇怪。”陈丧良毫不介意的挥挥手,自信的说道:“等我们攻破了冷泉关,兵进介休城下,就什么……,咦?等等。”

    说到这,陈丧良突然发现了一点怪异之处,忙指着刘黑闼和程咬金等人献上的地图一处问道:“这里是否标错了?太原贼军的主力,怎么是在介休城的东北角建立营地?”

    程咬金和刘黑闼仔细看了地图,忙答道:“殿下,我们标错,我们的斥候登上高地时远远看到,确认贼军主力的营地是在介休城东北方。”

    “奇怪?李建成怎么会把主力营地安置在这个位置?”陈丧良回忆着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带并不适合主力安营啊?别的不说,最起码取水就应该很麻烦,必须得越过介休城到西面的汾水去取水?以他之能,怎么会不考虑到这点?”

    “是很奇怪。”李靖也说道:“介休城到冷泉关虽然只有八里多路,但这点距离也足以安置他已经不到三万的主力军队,李建成却让军队屯驻在介休北方,自行拉长进兵距离,这点是有些不合情理。一般来说,除非是别有目的,否则兵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发现了可疑之处,陈丧良却一时想不出李建成如此安排的目的,正绞尽脑汁间,那边袁天罡却自告奋勇道:“殿下勿忧,待下官亲自前去为你勘探地形,制做沙盘,让你了解雀鼠谷北段的山脉水流走向,届时殿下定然能够明白贼军反常安营的目的。此外,下官也顺便观察测算一下贼军的拦路堡垒情况,看看是否能用火炮攻取贼军堡垒。”

    袁天罡在这方面有多少本事大家都知道,陈丧良听了自然不会拒绝,立即安排丘行恭率领一军保护袁天罡亲自前去北面勘探道路地形,还交代袁天罡注意替自己寻找攻关军队的建营之处,袁天罡应诺,陈丧良也指挥全军加紧立营不提。

    灵石到冷泉关的距离是约六十里,到介休是约七十里,勘察颇为费时,所以袁天罡次日清晨出发后,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才回到灵石。见面后,袁天罡还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向陈丧良奏道:“殿下,贼军也是地理高手,下官仔细勘探了地形,发现贼军三座堡垒之中,除了第二座有可能被我军火炮击中外,余下第一三堡的因为位置太高,连我们的火炮都打不到。此外,贼军在雀鼠谷北段封锁严密,下官才刚远远看到冷泉关就已经被贼军发现,被迫退了回来,没能登上高处勘探介休情况。”

    “没关系,慢慢来吧,反正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陈丧良安慰袁天罡,又向保护袁天罡勘探地形的丘行恭问道:“行恭,你精于山地作战,以你之见,我军是否有可能强攻拿下贼军外围的三座堡垒?”

    “禀殿下,有可能,只是代价肯定不小,耗时也必然不断。”丘行恭如实答道:“贼军三堡,虽然都位于高地之上易守难攻,但毕竟兵力不多又得不到援救补充,我军只要不惜代价的强行攻打,照样有把握拿下。”

    “那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如何?”陈丧良又问,说道:“你去营中挑选一千名精通山地作战的士兵,负责攻取这三座堡垒,我再让刘十善率领五千军队掩护你,如何?”

    丘行恭毫不犹豫的抱拳领命,陈丧良大喜,当即下令让丘行恭和刘十善率军出战,又特意给丘行恭配备了一百二十斤火药和两百枚火药瓶,让他在攻坚时有充足的火器可用。然而丘行恭和刘十善的联手攻堡之战,进展却比陈丧良预料的还要慢上一些,足足用了两天时间,丘行恭才派人送来捷报,说是他终于打破了太原军外围的第一座堡垒,但是隋军将士却在攻堡战中阵亡超过两百人,损失相当不小。

    深知攻坚战难打的陈丧良体谅丘行恭和刘十善的苦衷,拿出了十足的耐心给他们时间,然而太原军那边也汲取了第一堡沦陷的教训,隋军再去攻打第二座堡垒时,隋军将士不仅遭到了更为猛烈的抵抗,太原军那边还派出了援军骚扰破坏,与刘十善率领的掩护军队在狭窄谷道中狠狠干了两仗,帮着第二堡两次打退丘行恭的强攻,最后丘行恭还是在夜里亲自率领五十名勇士从山势险峻处攀上高顶,经过艰辛苦战才拿下太原军第二堡。同时丘行恭本人在激战中受了不轻的伤,被迫换为刘十善负责攻打太原军第三堡。

    越往后越难,太原军第三堡距离冷泉关已经只有五里,隋军每一次进攻都得防着太原军出援,还得面临更加险峻的地势和更加警觉的太原军将士,四次强攻偷袭都没能拿下,相反还折损三百五十余人——还都是精锐战兵。最后也是靠着刘十善的急中生智,看准了太原军第三堡的山顶面积很小的弱点,砍伐来大量的木材在崖下生起火,用浓烟笼罩敌堡整整一天两夜时间,这才逼着不堪烟雾烈火熏蒸的太原军弃堡而逃,然而三座堡垒逐一打下来,隋军方面却先后付出了一千六百余名将士牺牲的代价,也前后用去整整九天时间。

    区区三座守兵只有一个校两百余人的小堡垒,刘十善和丘行恭带着六千军队却用时如此之久付出代价如此之大,最终还让敌军第三堡守军尽数脱逃,隋军这一战绝对可以说得上是打得十分狼狈和失败。但是在这样的结果面前,陈丧良却没有一字半句指责刘十善和丘行恭,隋军众文武也没有一个人抱怨刘丘二将的作战不力,相反还都无比庆幸刘黑闼之前不惜代价的牵制策略得当,王伏宝的奇袭成功,不然的话,隋军主力这会恐怕连灵石城都看不到。

    隋军的真正考验还只是开了一个头,三座高地小堡拿下后,还有更为棘手难攻的冷泉关,同时更要命的是,雀鼠谷北段的开阔地少得十分可怜,隋军主力尽数北上是连可以立营的驻扎地都找不到,所以陈丧良也只能是继续率领主力大军驻扎在灵石盆地,另派一将率军一支北上攻打冷泉关。但还好,陈丧良身边还有一个在打仗方面比他更靠谱的表叔李靖,擅长打硬仗的李靖也很想拿太原军重兵布防的冷泉关当垫脚石,主动请缨率军一万五千北上去负责攻打冷泉关,陈丧良同意,还把袁天罡和火炮队也派了去给李靖帮忙。

    次日傍晚,李靖率军抵达冷泉关近处,与先行至此的刘十善军会合,还限于地势被迫把军队一分为二,在两个开阔地分别立营,太原军也明白冷泉关大战将临,关墙上和冷泉关两处的高地上都是篝火通明,关下巡逻队打着火把来往不绝,明哨暗哨多如牛毛,丝毫不给隋军乘机发起偷袭的机会。原本真有这个打算的李靖见敌人有备,也只拿是十分遗憾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第二天上午,让军队加紧立营的同时,李靖和袁天罡在隋军士卒的绳索帮助下,双双登上了大营东面的高地制高点,居高临下的观察地形,也顺便观察更远处的介休城池情况。然而向着正北面的介休方向只看得一眼,当世首席用兵大家李靖和当世首席地理专家袁天罡的脸色就一起变了,再仔细看了隐约可见轮廓的太原军主力营地情况,李靖和袁天罡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难怪李建成要屯兵介休东北,远离取水点,那里是高地!他也准备用水攻!”

    “还好!”袁天罡又庆幸的拍拍胸膛,说道:“汾水的汛期是七月,今天才是五月二十五,距离汛期还有足足一个月,我们还有时间。可……,可是不对啊?”

    自言自语的庆幸到了这里,袁天罡又猛的想起一件大事,忙说道:“不对!当年我随着殿下到雁门勤王时,走过这条路,出了雀鼠谷沿汾水往北走不远就是离泽湖,且地势已经变得平坦,汾水没有建坝蓄水的地形和空间,太原贼军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用汾水淹没我军!”

    “文水(文峪河)!”李靖斩钉截铁的说道:“雀鼠谷上游的汾水没有蓄洪地,文水却有!文水的水量虽然不及汾水,但只要蓄够水量,至少可以破坏我们的进兵道路,让我们的粮草转运艰难,迟滞我们的进兵速度。再到了七月汛期,文水还远比汾水更加容易泛滥成灾,太原贼军如果运气稍微好一点,水淹我军主力并非没有希望!”

    “正是如此,《水注经》上的文水泛滥成灾记载,是比汾水更多。”袁天罡赶紧点头附和,又说道:“这事得立即向殿下报告,请他做好准备。”

    李靖点头,答道:“是得立即向殿下禀报此事,也得尽快拿下冷泉关,到文水上游去阻止贼军蓄水。可是这冷泉关,如何才能迅速拿下呢?”

    李靖如何迅速拿下冷泉关慢说,单说陈丧良收到了李靖和袁天罡的飞马奏报后,也气得破天荒的掀了桌子,一脚把面前案几踢上半空还不解气,陈丧良还又咆哮如雷道:“李建成!匹夫!我这还不忍心打到太原后就马上放水淹你,你竟然还想抢先淹我!既然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等我打到了太原后,看我怎么提前建设汾河公园!”

    “幸亏李尚书和袁尚书及时察觉贼军奸计,不然我军危矣!”新近加入陈丧良麾下的著名马屁精封德彝也庆幸的拍拍胸膛,然后赶紧说道:“殿下,贼军既然存有水攻之计,那么我军是否把营地向高处转移,预防万一?”

    “那倒不必了。”陈丧良摇头,随口说道:“我军立营的度索原本来就是高地,倒是用不着担心需要注入汾水河道的文水突然泛滥,现在又不是汛期,太原贼军就算突然放水,也最多只是打湿一下雀鼠谷的道路低洼处,让我们的粮草转运艰难一些,威胁不到我们的军队安全。”

    “那就好。”封德彝松了口气,忙又说道:“殿下,既然我们暂时还不用担心贼军水攻,那我们就赶快拿下冷泉关,突破了冷泉关,我军马上就可以分兵去文水上游阻止贼军建坝,不用再担心汛期来临时的山洪危险。”

    “冷泉关没有那么容易拿下。”陈丧良摇头,指着被自己踢飞在地上的李靖和袁天罡联名奏报说道:“表叔给我的塘报中,除了提醒我提防贼军水攻外,还附上冷泉关的贼军工事标注图,却没有一字一句提到他如何攻打冷泉关,这足以说明冷泉关坚固难攻,他也没有把握在时限之内夺取冷泉关。打攻坚战我本来就不擅长,他没把握,我更没把握。”

    全天下都排得上号的马屁精封德彝赶紧反对,说陈丧良这是太过谦虚,又唐王殿下攻无不胜战无不克身经百战未逢一败,又如何可能不擅长打攻坚战?心情正糟的陈丧良却懒得理会封德彝的阿谀奉承,只是继续的咬牙切齿,还十分武断的说道:“此必李二郎之计!李建成与我是知交好友,他的心地善良,不可能会想出这么歹毒的计策!只有李二郎,只有李二郎才有这么狠毒的心肠!”

    (李二:“……,怎么轮到我比窦娥还冤了?!”)

    陈丧良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冤枉了李二大帝,暗恨之下,陈丧良满是坏水的脑袋里还突然生出了这么一个歹毒念头,暗道:“贼军严密封锁大小道路,基本可以保证我军斥候细作无法探到他们正在文水上游建坝,也绝料不到我们能凭他们的营地驻扎位置就猜出他们要用水攻!这一点,是否可以利用一下?”

    三角眼乱转着盘算了片刻,陈丧良沉吟着说道:“伏伽,提笔,替我做书。”

    孙伏伽应诺,立即铺好信纸提笔,又问要写什么内容时,陈丧良却又改了主意,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我不能亲自出面,我这方面的名声有点臭,我的书信一到了敌人手里,敌人马上就能明白这是我的计策。”

    孙伏伽和封德彝有些翻白眼,无不心说唐王殿下你也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你在坑蒙拐骗诈敌离间这方面的名声岂止是有点臭?简直就是迎风臭十里!

    封德彝正悄悄嘀咕间,陈丧良却又把目光转向了他,微笑着说道:“封内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李渊一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怎么样?能否帮个忙?由你出面,帮我和李二郎联系一下?”地情况,李靖和袁天罡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难怪李建成要屯兵介休东北,远离取水点,那里是高地!他也准备用水攻!”

    “还好!”袁天罡又庆幸的拍拍胸膛,说道:“汾水的汛期是七月,今天才是五月二十五,距离汛期还有足足一个月,我们还有时间。可……,可是不对啊?”

    自言自语的庆幸到了这里,袁天罡又猛的想起一件大事,忙说道:“不对!当年我随着殿下到雁门勤王时,走过这条路,出了雀鼠谷沿汾水往北走不远就是离泽湖,且地势已经变得平坦,汾水没有建坝蓄水的地形和空间,太原贼军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用汾水淹没我军!”

    “文水(文峪河)!”李靖斩钉截铁的说道:“雀鼠谷上游的汾水没有蓄洪地,文水却有!文水的水量虽然不及汾水,但只要蓄够水量,至少可以破坏我们的进兵道路,让我们的粮草转运艰难,迟滞我们的进兵速度。再到了七月汛期,文水还远比汾水更加容易泛滥成灾,太原贼军如果运气稍微好一点,水淹我军主力并非没有希望!”

    “正是如此,《水注经》上的文水泛滥成灾记载,是比汾水更多。”袁天罡赶紧点头附和,又说道:“这事得立即向殿下报告,请他做好准备。”

    李靖点头,答道:“是得立即向殿下禀报此事,也得尽快拿下冷泉关,到文水上游去阻止贼军蓄水。可是这冷泉关,如何才能迅速拿下呢?”

    李靖如何迅速拿下冷泉关慢说,单说陈丧良收到了李靖和袁天罡的飞马奏报后,也气得破天荒的掀了桌子,一脚把面前案几踢上半空还不解气,陈丧良还又咆哮如雷道:“李建成!匹夫!我这还不忍心打到太原后就马上放水淹你,你竟然还想抢先淹我!既然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等我打到了太原后,看我怎么提前建设汾河公园!”

    “幸亏李尚书和袁尚书及时察觉贼军奸计,不然我军危矣!”新近加入陈丧良麾下的著名马屁精封德彝也庆幸的拍拍胸膛,然后赶紧说道:“殿下,贼军既然存有水攻之计,那么我军是否把营地向高处转移,预防万一?”

    “那倒不必了。”陈丧良摇头,随口说道:“我军立营的度索原本来就是高地,倒是用不着担心需要注入汾水河道的文水突然泛滥,现在又不是汛期,太原贼军就算突然放水,也最多只是打湿一下雀鼠谷的道路低洼处,让我们的粮草转运艰难一些,威胁不到我们的军队安全。”

    “那就好。”封德彝松了口气,忙又说道:“殿下,既然我们暂时还不用担心贼军水攻,那我们就赶快拿下冷泉关,突破了冷泉关,我军马上就可以分兵去文水上游阻止贼军建坝,不用再担心汛期来临时的山洪危险。”

    “冷泉关没有那么容易拿下。”陈丧良摇头,指着被自己踢飞在地上的李靖和袁天罡联名奏报说道:“表叔给我的塘报中,除了提醒我提防贼军水攻外,还附上冷泉关的贼军工事标注图,却没有一字一句提到他如何攻打冷泉关,这足以说明冷泉关坚固难攻,他也没有把握在时限之内夺取冷泉关。打攻坚战我本来就不擅长,他没把握,我更没把握。”

    全天下都排得上号的马屁精封德彝赶紧反对,说陈丧良这是太过谦虚,又唐王殿下攻无不胜战无不克身经百战未逢一败,又如何可能不擅长打攻坚战?心情正糟的陈丧良却懒得理会封德彝的阿谀奉承,只是继续的咬牙切齿,还十分武断的说道:“此必李二郎之计!李建成与我是知交好友,他的心地善良,不可能会想出这么歹毒的计策!只有李二郎,只有李二郎才有这么狠毒的心肠!”

    (李二:“……,怎么轮到我比窦娥还冤了?!”)

    陈丧良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冤枉了李二大帝,暗恨之下,陈丧良满是坏水的脑袋里还突然生出了这么一个歹毒念头,暗道:“贼军严密封锁大小道路,基本可以保证我军斥候细作无法探到他们正在文水上游建坝,也绝料不到我们能凭他们的营地驻扎位置就猜出他们要用水攻!这一点,是否可以利用一下?”

    三角眼乱转着盘算了片刻,陈丧良沉吟着说道:“伏伽,提笔,替我做书。”

    孙伏伽应诺,立即铺好信纸提笔,又问要写什么内容时,陈丧良却又改了主意,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我不能亲自出面,我这方面的名声有点臭,我的书信一到了敌人手里,敌人马上就能明白这是我的计策。”

    孙伏伽和封德彝有些翻白眼,无不心说唐王殿下你也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你在坑蒙拐骗诈敌离间这方面的名声岂止是有点臭?简直就是迎风臭十里!

    封德彝正悄悄嘀咕间,陈丧良却又把目光转向了他,微笑着说道:“封内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李渊一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怎么样?能否帮个忙?由你出面,帮我和李二郎联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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