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是你原创词曲,我帮你编曲?只要在你、田叙后面,加上我的名字就行了。”
在我提出拒绝理由时,洹载这么问我。
“因为我总觉得,如果你参与进来,你就是一作了。”我小声回答,“你的音乐审美远高于我,我绝对会被你征服,给不出任何意见,署名里就不会有我,也不会有被我拉进场的田叙……最后只剩下你。”
洹载思考半晌,问我:“这样不好吗?”
“不是好不好,而是……这代表着,其实我没资格做付费专辑?我之前的付费专辑,是在给粉丝耳朵里灌核废水?是在摧残他们的审美?那么多收入是德不配位?”
我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脚趾扣地。
洹载显然也不明白我纠结在哪里,最后他还是没参与编曲,两首夏季歌曲保持了一如往常的……干净。
干净?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一直到6月,夏校开学,冯纯特批全部学费报销,我看着洹载撑起收入一大半的财报,还是觉得别扭:
之前是我自己被他养,现在换整个公司被他养,哪怕只是收入的抽成,也比我多。
我每天照着镜子,唉声叹气。
好想赚大钱啊。
但赚大钱的前提条件,是我要拿出足够好的作品,让听众付费啊。付费基础占大头的是粉丝,粉丝为什么粉我,甚至于我可以幻想开演唱会的根本条件……
还是好作品啊。
但是我写不出好作品啊。
我写出来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敢发表的。
!
就是这个!
作品!
我想通这件事,是我和洹载在伯克利附近租的平层落脚,采购结束等送货上门,我和洹载在周边散步熟悉环境,听到路边有人清唱我听不懂的英文歌曲,我停下脚步的时候。
“怎么了?”
洹载注意到我一直在走神,敲敲我的脑门,叫我回魂。
“我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参与我的歌了。”我长吁一口气,望着他,“因为我现在写出来的这些歌,我都不满意。我的能力匹配不上我的音乐审美,我是在音乐行业里当混子。除非我写出满意的代表作,不然在此之前,我跟谁合作,都意味着,我输了,我没资格。”
洹载立刻笑起来。
“笑什么?”我有些莫名。
“你把快八十多万张的销量,说成没资格入行?那销量不如你的,是不是该回家种地了?”洹载刮刮我的鼻子。
“多少销量那不是看听众基数吗?□□14亿人,华语范围受众加上有移民的国家,16亿人少说有吧?16亿人里头才100万人听我的歌,万分之几,比例不能更低了。如果再放在全世界人口80亿的盘子里,更是没眼看。我算啥,啥也不是。”
“要想用音乐征服这么多人,那可是前无古人的目标了。”洹载思考着,“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歌手,迈克尔杰克逊,在那个年代,也未必能征服以亿为单位的粉丝;美国最悠久的billboard公告牌评选金曲,也只能以销售额来计量影响力。更别说你。作为演出者,个人魅力也好,作品水平也好……”
我戳着他的胳膊:“我哪能真的跟他们比,我只是打比方嘛。我现在,就想创作一首,能够代表自己品味和水平的歌而已啊。”
洹载笑着勾住我的手指:“不然我们为什么来这?”
美国。
流行音乐的发源地。
随便打开演出网站,音乐剧、演奏会、演唱会选择层出不穷,甚至是街头演奏、独唱,全世界的高手同台竞技,迸发出璀璨的火花,彼此征服,再在共同创作的道路上齐头并进……
百花齐放,生机勃勃。
学校的课程也很丰富,只要踏进校园,路过任意一条路,都能听到音符在空中翩翩起舞。热爱音乐的人们,或许不在乎自身外表,但只要手持乐器,就能够描绘出想象的世界。
越是身处其中,越觉得自身渺小。
只要有足够的决心,英语授课并不是大问题:背会专业术语,剩下的都是日常词汇。至于我和洹载的名气?留学生数量一只手数得出来,都是小孩子,很礼貌,看到我们也只是点头打招呼,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毕竟,没准以后可能会合作,或者是竞争对手。
于是我和洹载每天形影不离,和我们的外国人同学一起,认真练习音乐,写作业。
这时我才发现,我和洹载到底差在了哪里。
第一,是对基本功的掌握。
最简单就体现在扒谱。只要洹载听过的音乐,一遍就能基本复制主旋律,二遍基本完全复制。就算是班上的同学们,六遍以内也基本搞定,只有我进度是最慢的,十遍都未必能完美复制。
“别心急。”洹载安慰着挫败的我,“你要挑战的是我的十几年,如果你有足够的时间,你也可以。”
第二,是对乐器的掌握。
编曲课作业,对同一首曲子,进行不同国家风格的演绎。洹载回到家,不到三小时就拿软件合成成功,是他很少用的电子音乐风格,而我一点思路都没有。
“我觉得原曲就挺好听的。”我瘫在沙发里,扯着洹载的手玩,“我想不出更好的remix。”
“你玩编曲软件是少了点。”洹载亲吻我的额头,安抚着我,“等你把一百来种乐器都玩一遍,对编曲就会有更深的理解。都是钢琴,为什么这首用电钢琴,那首用爵士钢琴,音色差别很轻微,但就是这些轻微的差异,会造成氛围感的不同。”
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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