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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的床事,徐图都被照顾得很好,每次李恕都会及时给她清理擦洗干净。
所以给李恕自慰并且弄了一手这事,还是让徐图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这间公寓的卫生间不大,李恕当时搬进来还是空荡荡的。桌面上只有零星两瓶必备的洗护用品,连水乳也没有。
徐图经常留宿后,公寓的各个角落渐渐被填满。
卫生间有徐图用的水乳、沐浴露、护发精油,因为瓶子种类太多,李恕实在分不清楚,有次错把护发素当成沐浴露用。
那夜李恕的胳膊被徐图抱着,摸了一夜,实在顺滑。
一开始李恕不喜欢这些,后来主动用。
因为徐图会主动凑过来闻闻他,然后夸奖自己买沐浴露的品味多好,一脸得意。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是会互相改变的。
起初是不习惯,徐图习惯犯困就睡,一睡就睡很久,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无非是看看书和电视。李恕不是,李恕从一进学校就不和人来往,整天埋头学习,泡在图书馆,但无论回来多晚,早晨都能雷打不动去晨跑。
两人生活习惯都算得上健康,也不太健康。
在一起后,徐图希望李恕注意身体,不要总熬那么晚。
“你早起一个小时,我早睡一个小时。”
李恕如此交换。
徐图说,时间宝贵,你还是学习吧。
但两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变得更加契合。
李恕喜欢夜晚的时间,喜欢沉迷在能得到回报的事情中。从前是一个人,后来身旁多了另一个人。
有时他会停下来歇歇,看看昏黄灯下那张恬静的睡颜。
如果只是这样一直下去就好了。
客厅,灯没有打开。李恕坐在黑暗里,背靠着墙,目光涣散地盯着地板上遗落的一个粉色发卡。
因为是亮色,在黑暗里也能被看见。
就像她一样。
“李恕,你去洗澡。”
徐图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见他盯着地上的发卡,弯腰捡起,然后蹲在他面前。
“你想要这个吗?”
他点点头,那双潮湿的眼睛盯着她,像是想到了谁,露出一点明亮的笑意,那种温柔是徐图从未见过的,太过动人,以至于让她心里一酸。
“你想送给谁?”
徐图有心在今晚试探他,问尽他所有爱意。
他手指轻轻点了点发卡,酒意让脑袋沉重又糊涂,难以思考话语的意思,只凭直觉,小声说了句什么。
那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一转而逝,生怕被听见。
“什么?”
徐图凑近,终于听清。
他说,送给兔兔公主。
说这话时,都不用看,只听声音的紧张,也知道是喜欢的人。
很喜欢的人。
风扇难以吹走盛夏的燥热,房间里有种潮湿的热,是雨季留下的痕迹。
“啪嗒。”
眼泪砸在李恕手上。
他困倦地抬了抬眼皮,看豆大的眼泪成串坠下,先是欣赏了一阵,后知后觉去擦,笨笨地说别哭。
“谁是兔兔公主。”
“是哪个前女友?”
徐图也疑心过,是否他心里有人,谁知猜测在这一刻成真。
兔兔公主。
兔兔公主哭起来很漂亮,眼睛红红的,皮肤很白,只差一对竖起来的耳朵。兔兔公主会穿各种漂亮的裙子,是最漂亮的公主。兔兔公主喜欢吃胡萝卜,也喜欢吃各种肉。
兔兔公主,是李恕对徐图的某种性幻想。
有次钟白拉着徐图参加了一个cosplay的聚会,两人各自装扮,徐图扮成的是个穿着公主裙的兔子。聚会结束,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又去唱歌,徐图也喝得烂醉,打电话让李恕来接。
那时候两人才在一起不久,处于互相留好印象给对方的阶段。
徐图对着电话大喊,来接我,来接兔子公主回家。
半个小时后,李恕到达地点,在一群躺尸的人里找出兔子公主。
徐图的两个兔耳朵垂下,裙子也乱蓬蓬的,可挡不住眼睛水汪汪,脸也红扑扑,抓着李恕的手,一下子跳到他怀里。
他的心也砰得漏了一拍。
他装作若无其事,还有些抗拒与徐图的感情,想甩开她的手,可她抱他更紧。
他说在外面喝醉很危险。
她说你怎么可以对兔子公主这么凶。
李恕忽而就笑了,揪住她的兔耳朵,说,你太没有防备心了,兔子公主,你会被杀掉的。
徐图不落下风,抓住他的真耳朵,说,你才会被杀掉。
她说得没错,他才会被杀掉。
那晚上以兔子公主自称的徐图早忘了混乱的一切,只有李恕时时想到那晚,想到就会笑。
我的意中人是个兔子公主,有一天,她会穿着漂亮的裙子,抱着喜欢的胡萝卜,走到他面前,杀掉他。
胡言乱语。
正如此刻李恕的胡思乱想。
“是你呀。”
他轻声道。
是初恋,是唯一,是最喜欢的人。
徐图的泪止住了,却还在抽噎,哭得都流汗了,眼睛和嘴唇都红红的,显得更可怜。
两人一坐一蹲,他还是高出她许些,于是歪着头,自下而上,吻她的嘴唇,带着迷恋与信崇,喜爱是其次,再其次是怨。
怨她为什么是徐图。
徐图晃晃悠悠扶住他的肩膀,尝到一个充斥着酒精味道的吻,仿佛自己也喝下一杯,跟着一起晕乎转圈。
他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也喝醉,好不追究兔兔公主。
他好会迷惑她,并不用蛮力,而是轻轻柔柔地蹭着她,用牙齿,用舌头,厮磨舔咬,同她说,别生气啦,我想亲亲你。
而后双手捧着她的脸,他一贯喜欢的方式,隐约透出一些霸道和不讲道理,愈亲愈深,脸颊的肉都被挤出来,难以呼吸,只能回吻,从他那里获取氧气。
像在海里,他是追赶她的一条大鱼,要一口吞掉她。
徐图难捱地皱眉,往后退去,他不让,用手扶着她的后颈,轻轻摩挲她颈后的一颗痣。
真奇怪,他竟然能准确记得那颗痣的位置,浮现在眼前。
那颗痣像故意点在那个地方,骨头微微凸起的地方,有种稚嫩而圣洁的意味。
李恕能清楚记得徐图身上痣的位置,脖子后,胸口前,腿根处,大抵它们位置都有些特殊,特殊地生长在一些位置。
徐图躺倒在地板上,正对着风扇,黑发被吹得鼓起,仿佛水中的海藻浮游,又被握住抚平。
他明明喝醉,明明欲望高涨,却很有耐心。
他说,你别生气了,我还你一次。
一晚上,徐图似乎生了太多气。
他说了好几次对不起。
其实徐图很好哄,只要李恕爱她。
于是浴巾被垫在身下,两腿打开,他抓着她细细的脚踝,用手指去摸那块软肉,不一会就让那吐出黏腻的水。
徐图颤抖着身体,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在脑海里描绘那盏灯的轮廓。
云朵的轮廓。
那是坏了之后她重新挑选的灯。
内裤退至膝盖处,他的手刺进来,徐图失声叫出来。
“别怕。”
“我想这样很久了。”
想一口吃掉徐图,想亲吻她的身体,想抓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想将她翻过去从后面进入,想摸摸她的脸,说自己很爱她。
他的面容被黑暗隐匿,于是才能暴露出不为人知的爱与癖。
“呜——”
被含住的瞬间,徐图才明白“还”的含义。
两个人都喜欢吃自己的醋。
兔兔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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