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听完,笑着回答她不爱当铲屎官,怕麻烦。
林菲倒是喜欢,她家里养了一堆,有空了可以问她要不要再多养一只。
可惜,不等她有空,天有不测风云,小橘猫魂归西天。
死了!
死的挺突然。
这天许纯照常在花园走动,其实大冬天光秃秃一片,没什么好看的,但她习惯了时不时下来喂喂猫的举动。
她连续好几天没瞧见小橘猫,难道被新主人收养了,或许去了其他更好的地方。
手上拿着包猫粮和水,她朝周围喵叫几声。
没有任何回应。
许纯皱眉,轻轻叹气,蹲在地上将猫粮倒入猫碗。
旁边装水的小水槽也倒满大半。
突然响起一声极小极小的叫音引起她的注意。
听上去很微弱,像濒临死亡的呼叫。
她转头寻找来源,却在一推凌乱的干枯杂草木丛下面,看到了好几天没见的橘猫。
它躺着,猫眼开开合合,喵呜声衰弱,很明显奄奄一息的程度。
许纯拨开乱丛,看到了全部,橘猫一条腿受伤严重,像是被车压断的,后肢的毛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情况挺严重。
“小橘猫?”她似是不敢相信。
过了半响,橘猫彻底没有了气息,许纯呆愣几秒。
“你也太可怜了。”她呢喃道。
一条微不足道的小生命就这么流逝,她心绪复杂。
在原地不知蹲了多久,直到脚发麻,她才站起来。
这时天空下起了雪,簌簌地,掉在地上,橘猫尸体很快铺上薄薄一层雪花。
许纯回别墅找刘姨取了工具,找处偏远的空地,把橘猫埋在一棵树底下,隆起一个小坟包。
她戴着连衣帽子,头顶落满了雪,安葬好橘猫后,提着小铁锹往别墅走。
雪越下越大。
慢慢吞吞到了门口,许纯碰到了回来的徐敬洲。
难得一次没看到叶秘书随行,因为他是从驾驶座下车的。
徐敬洲好像感觉不到冷,相比许纯一身厚重的绒毛外套,他就一件毛呢大衣,里面是西装,身段高大笔挺,行走的衣架子。
看见许纯的模样,他凝眉,“你在干什么?”
许纯看了看自己脚底的泥土,裤脚还沾了些,她抖了抖脚,一边说,“那只常来的流浪猫死了,我给它找个地方埋好。”
闻言,徐敬洲没什么感觉,只说了句,“鞋子别穿进屋内。”
许纯将鞋底磨了几下,随后跟在徐敬洲身后,“你不问我它怎么死的吗?”
他平淡回答,“跟我没关系。”
“徐市长难道一点点不伤心,不舍吗?我可是听说您还挺喜欢那只猫的。”
徐敬洲刚迈了一步台阶,突然停下转身,居高临下俯视她,“所以呢,我该去它坟前恸哭一场,还是给它办一场盛大的丧礼以表示难过。不过是只流浪猫,死了就是死了,死亡对它来说也许是解脱,早晚而已。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
许纯不认同,却也没有辩解什么,她和这人在理念上存在诸多分歧,自然做不到像他那么泰然处之。
回去后,她洗了个澡,身体回暖。
抱着阿姨切好的水果盘,许纯来到客厅,打开电视,看了会儿综艺觉得没意思,挑来选去,最终挑了个恐怖片。
念及旁边的人,她还是好心问一下,“我放恐怖片,徐市长不介意吧?”
徐敬洲合上文件,按压下钢笔,把东西放进文件袋,封口绕上两圈绳子,腔调平平道,“随意。”
他说完,边起身上楼,边不知给谁打电话。
十分忙碌的样子。
许纯低垂着眸子,弯唇浅笑,随即心思转到大屏幕上。
半个多小时后,徐敬洲下来,重新换了身装束,更正规了,像是参加什么重要场合。
电视机声音外放得极大,他在二楼都能隐约听见惊悚的背景音乐。
一眼看去,许纯抱着抱枕,身子缩在沙发角落,神色专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电影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电视机正播放着咿咿呀呀的阴森戏腔调。
徐敬洲收拾茶几上的东西,手机陡然发出了声响,十分突兀。许纯肩膀一抖,被惊吓到,见到是徐敬洲,她才松口气,吐槽着,“徐市长走路没声的吗?”
“害怕就少看。”
言毕,徐敬洲提着外套往外走。
没了第二个人的别墅格外空荡,尽管许纯她是唯物主义,可听着那毛骨悚然的音乐,她也不由心里发毛。
电影放完,她便回了房间,对着电脑一阵猛输出,关于电影的恐惧后遗症几乎忘光。
期间,许纯还久违的收到了高中同学的聚会邀约,多年没动静的同学群也突然热闹起来。
高中毕业六年,当年约好的五年一聚,晚了一年。
班长私下跟她说了这事,询问她的意见,她没想要参加这些没必要的聚会,很直接地表明不去。
但是高中同桌跑来央求她去,说是也好有个伴。她们关系还行,当时玩的熟悉,只是上大学之后,各自不再有联系。
那么久不见,许纯觉得陌生感更多。
对方似乎不这么觉得,仍旧和以前的熟稔语气。
撒娇卖萌!
经过再三考虑,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到了聚会那天,许纯掐着时间去,她没车,也不会开车,坐地铁过去的。
地点在一家豪华大酒店,下了地铁只要走十来分钟的距离。
酒店门口停了不少豪车,下车后的人结伴同行,一路说说笑笑。
总体来说,好像只有许纯最寒酸。
大包间坐满了人,二十来号人左右,她的到来还引起了小小躁动。作为曾经成绩好,从初中跳级上来的最小高中生,自然备受关注。
有人朝她招手,喊她名字,许纯顺着声音来源望去,是她同桌,冯欣然。
样子变化蛮大,更加漂亮了,以前的小塌鼻成了高高鼻梁,单双变内双。
冯欣然从座位上起来,拉着许纯的手臂在她旁边坐下。
一来就上手,“天~,许同学你还是那么可爱,越来越可了,你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许纯扒开冯欣然的手,“你更好看,我快要认不出你来。”
冯欣然嘻嘻一笑,坦诚道,“那当然,我动这两个地方,变化超大。”她指了指鼻子和眼睛,毫不避讳。
许纯由衷赞美,“真的很漂亮。”
冯欣然笑得开心,让许纯观察她们班的人还认得出来谁是谁。
许纯看了一圈,有的变胖或变瘦,从轮廓上来看多少能分辨得出来,好几个名字叫不上倒是真的,毕竟高中时不熟,这么多年过去忘了。
唯一变化最大,也令她最惊讶的是当年因长相出名的班草,竟然往横向生长了。
才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
不过,后面听其他同学提起,班草是因为生病吃药导致发胖的,目前正在恢复期。
大家都才出社会没多久的青年,聊得不是工作就是回忆一波往事。
年少有成的有那么三四个,主要是家里兜底,开了公司或者做合伙人,当公务员,吹牛逼吹得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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