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真的心动了,当谢承瀚冰冷的手指滑过我的手腕时,我没有办法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悸动。
我呆呆的凝视着他轻笑的模样,然后嗅着空气中掺揉着的他的气味,突然间我发现,自己好像如同别人所预言地喜欢上了谢承瀚。
「猜猜看我的十八岁愿望是什么。」
替我戴好手环后,谢承瀚歪着头这么问我。这时候风轻轻地吹着,吹乱了他蓬松的头发,也吹乱了我的,他轻轻地替我将头发塞到耳后,然后看着我,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希望,季语晴永远不会忘记谢承瀚,也永远不会恨他。」他说。
「干、干嘛突然讲这种话?」
我有些慌张的低下头,心脏跳得很快,自己竟然会因为谢承瀚的一举一动而动摇,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我发现真的没办法和你说谎。」
接着,谢承瀚离开椅子,走到我的面前然后蹲下,当我们的视线重叠时,我看见了他眼眶里的泪水。
「我不会回来了。」他说。
「你骗不到我的,白痴。」我说。
我没有办法做到像他那样的诚实,同时也没办法做到和他一样的冷静,但正因为我一直认为谢承瀚和我之间无论是说话还是个性,都有很大的相似性,所以我也肯定着,他如果真的就此离开的话,绝对不会和此刻一样平静。
我认为他在说谎、他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无论他的表情有多么苦涩,无论他的眼眶里有着多少泪水,我都始终相信这只是他的玩笑。
「真可惜,亏我放了这么多感情下去演。」他笑了下,然后问:「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你会怎么样?」
「我会开派对庆祝,因为我终于不用当狐狸精了。」
「干,你是不会不捨一下吗?」
「大概这么多。」我用大拇指及食指比了一个相当小的长度。
他翻了一个白眼给我看,眼泪似乎也缩回去了。接着他撑起身子走到月影潭心前方,然后朝我伸出手说:「快过来。」
月影潭心是兰潭的公共艺术,晚上的时候常常有情侣会在这里拍照,但身为在地人的我们其实很少上来这里走,怎么说呢?大概是因为感受不到它的价值吧。
它就是一个这么触手可及的东西,正因如此,我们无法体会到它的特别。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走上来。」我笑着说。
我站在中央看着里头的灯光变化,虽然并没有带来什么震撼感,但的确蛮漂亮的,于是我拿出手机,像个观光客一样要谢承瀚和我一起自拍。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和谢承瀚自拍,当我闻到他身上飘出来的香味时,心脏又开始狂跳,这让我严重怀疑他的洗发精或是沐浴乳里有会让人心脏狂跳的原料。
然后我小心翼翼的朝他的方向瞥一眼,却忘了现在的镜头是自拍模式。
「看我干嘛?」他问。
「我以为你鼻毛露出来了。」我狡辩着。
我没有办法诚实地告诉他「我在看你」,因为我好怕这只是我暂时的鬼迷心窍,如果因为这样的错觉而让我们之间失衡,这不是太不划算了吗?
拍完照后,我们就下楼梯离开了,那个楼梯是个败笔,很窄就算了,级深还很浅,每踩一阶我都觉得自己的脚掌有一半在外面。
「我觉得我的脚掌有一半在外面。」我说。
「那你的脚也太大了吧。」他说。
离开月影潭心后我们就回家了,一路上他一直说着我是大脚怪,然后我也大声的说他是鼻毛怪物,虽然他的鼻毛没露出来,但我真的想不到他可以是什么怪物。
回到公寓后,他没有将机车熄火。一开始我想问他接着还要去哪,后来想起他要去朋友家过夜,于是我改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摸摸我的头,「好好照顾自己。」
正当他要发动机车时,我抓住了他的手,只见他一脸困惑地看着我,而我则是脑袋一片空白。
然后我脱下他方才替我戴上的手环,用着慌乱的声音说:「你总会遇到一个喜欢这种怪东西的女朋友吧。」
其实我的理想剧情是他再替我重新戴上一次,随后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就是那个女生之类的话,但谢承瀚没有。
「我会的。」他说。
语毕,他没有等我上楼就离开了,我看着王七蛋银白色的外壳消失在黑暗中,刺眼的车尾的也渐渐被黑夜吞没,我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正在哭,当要擦拭泪水时,我才想起谢承瀚的外套他没带走。
于是我忍不住加重拥抱外套的力道,并催眠自己我正拥抱着那个人。
为什么会哭呢?大概是因为,我知道了自己是胆小鬼。
□
接下来的日子,谢承瀚都没有去学校,毕业典礼他也缺席了。
我拨了他的电话,但已变成空号;我问他的父母他去了哪,他们只是面有难色的说不知道。
之后暑假结束了,谢承瀚仍然没有回来。
这期间,他的好几个朋友都用通讯软体问我知不知道他去了哪,当我一一的答覆不知道后,他们还用「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来回应我。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
但我该去问谁?
两年后,十八岁生日的当天,我还期待着他的出现。
然后一天过去了,我终究还是一个人。
季语晴十八岁的第三个愿望,是谢承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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