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忘了问你,你今天中午本来要说什么?」躺在床上,当杜妍庭就快要进入梦乡时,杜妍伶蹦出一句话来。
「......不记得了。」迷迷糊糊中听到问话的声音,但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今天的事够她心烦了。
杜父的事她半点头绪都没有,又要改善杜母跟她的关係,现在连好好的友情也莫名其妙出现裂缝,她要疯了她!如果再有其他事来搅局,杜妍庭也许会考虑躲到山上去,说好听点是思考,难听点是远离这些烦人的事物。
大概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杜妍伶不停地说着「你说了我就不吵你」,不知道是好奇心作祟又或着是其他理由,她总觉得自己就是在意这个答案,非问不可。
「吵死了!」一个翻身,习惯性地撞上墙壁,杜妍伶也司空见惯没关心她,一心只想知道她的回答,她也只好认命,一手揉着发疼的额前,说话语气很是不耐烦。「我是要说,我没你想的坚强勇敢,相反的我很懦弱,除了一再的逃避什么也不会。说完了,你不睡我要睡了,晚安!」
棉被才刚重新盖上,还没暖和又被掀开来。
「杜妍伶,你今天很讨厌。」杜妍庭几乎是不叫她本名的,就算有也是在开玩笑,但现在她很认真,确实,她真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怪。
以她的个性,此时杜妍伶最烦恼的应该是她们这四个人之间的问题所在,而不是在大半夜里不睡觉硬是要问杜妍庭在学生餐厅没来得及说的话。
怪异透顶。
床头的闹鐘没有停下来不动的意思,她也没再开口。
杜妍庭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有人说过双胞胎有心电感应,看杜妍伶一直不语,她发觉或许是她想到了什么,不然她一向理性的,怎么今天会发神经?「小伶,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她点头,又摇头。
「没事了,晚安。」她闭起眼,躺下。
「嗯。」关掉床头的小夜灯,杜妍庭也躺回床,这下可好换她没睡意了。
她很好奇杜妍伶这些举动是为了什么,可是她也知道她不想说谁也不能逼她。
隔天清晨,杜妍庭起了个大早,昨晚她满脑都在想杜妍伶以及另外两人没什么睡,看了下闹鐘,长针指在六短针指在五,现在不过五点半而已。
离上学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杜妍庭换好衣服,持着零钱包出门买早餐。
半小时后,杜母正想着早餐改吃外面卖的,杜妍庭就提着一袋食物回来。
虽然她只是因为不会下厨而出门买,不过也恰好省的杜母多跑一趟。
「妈早安,早餐我放桌上,我先叫小伶起床。」不等回答,她已经消失在视线。
撇除还睡得香甜的杜妍妃,其馀三人坐在餐桌前安静地享用早餐。
喝了一口无糖豆浆,杜母打破沉默,出说来的话虽平淡无奇,听不出是关心还是觉得不怀好意,总而言之就是令人震惊不已。
她说:「怎么突然早起了,不多睡一下?」
更惊讶的是,她询问的对象是杜妍庭而非杜妍伶!
杜妍庭怔怔然,好一会儿才会意过来。「就睡不着,偶尔早起也不错。」
「嗯。」她顿了顿,回了个单词。
对话就此打住,杜母可能也被自己的话给吓着了,难道只因杜妍庭买了早餐就开始会担心、关心她了?
不对,不是这样,她告诉自己是怕影响到杜妍伶才这么说的。
餐桌上又回到安静无声,更正确的说应该是只有咀嚼声与塑胶袋发出的摩擦声。
早饭过后稍做休息,双胞胎便动身前往学校。
「早安啊,小伶、小妍。昨天真抱歉!」她带着愧疚的脸庞道歉。
校门口,吴佳苗站在警卫室旁,等到双胞胎到校马上就开口道歉,搞得她们一愣一愣地忘了怎么反应,好不容易回过神,吴佳苗像没事一样笑容满面地站在中间,两手各勾住一人胳臂,并哼着轻松的小调,显得非常愉悦。
现在又是什么回事?
趁她不注意,两人眼神交流了几秒,「她发病?」、「昨天不是闹僵了吗?」,心电感应也派不上用场了,也是,吴佳苗的心思要是那么好猜哪会闹不愉快。
她们四人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直到现在才突然发现其实她们根本一点也不了解吴佳苗,该说是她隐藏了真正的自己还是说彼此都未曾想过走去对方的心里?
以往,杜妍庭与好朋友吵架或者是闹不合,总会冷战好几天,谁也不肯低下头先道歉,再过几天,却又自然而然的和好如初,彷彿就像是没怎样似的。现在就跟当初的情形很相像,但是不知道什么是一回事,吴佳苗全身上散发出一种古怪的气息。
就好似昨晚的杜妍伶。
赖亚芹也变得怪怪的,但是又觉得没有不正常,她上课变安静、不睡觉还会认真抄笔记,一到下课又回到好动、好玩、好吃的她,一样聒噪,一样不把钱当作钱。
每个人都在搞神秘,心里都同时藏着祕密。
她们每节下课依然会腻在一起,聊天的声音也总是引来班上其他同学的侧目,然后像平常一样有默契地装做没看见继续她们的小世界,大家只能作罢当作没听到。
可就是有地方变得不同,然而谁也没说破,维持这平衡。
说不定这是暴风雨前的寧静,至于那之后的灾情会是如何更是不得而知了。
Chapter6-2隐隐作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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