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闹的家里,此时寂静得落针可闻。
傅染带着傅玦离开了,他没有留住她,甚至她还提早半小时离开。
不想让他送?
商湛躁得往浴室里冲,冰凉的水彻底覆灭他的火气,但他仍旧不理智。
他给陈屏打电话,他对陈屏说,他决定去雁城办公,尽快将雁城建立分公司。
陈屏满脸疑惑,他认真分析损失与近期项目都在眼睛,这是非常不现实又不理智的事情。
说完这些,陈屏问:“湛总,您向来理智,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想法呢?”
“我的小天鹅她跑了!她跑去雁城,她不要我了!”商湛沉着嗓音,眼眶赤红,身体都有几分僵硬。
还没等陈屏说话,他咬牙切齿,“我最快,什么时候能结束燕京这边的项目?”
良久,陈屏告诉了他一个绝望的答案,“最晚要一年。”
商湛:“……”
作者有话说:
穆黎:一年后,傅染跟别人结婚,孩子说不准都一岁了!哈哈!我仿佛已经看到湛爷头上冒绿光了!
商湛:闭嘴:)
第80章 热吻
◎“怕你跟别人跑了。”◎
坐在飞机上, 傅染满脑子都是昨夜跟商湛发生的险些擦边的画面。
他居然豁得出去,像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夜店小男人那样用美□□惑她。
还跟她说,染宝,我们不谈柏拉图恋爱好不好。
他的姿势撩人, 声音磁性又哑, 功夫又很深厚, 惹得傅染一时间没按捺住,同他纵情许久。
但傅染及时清醒,两人只是云雨片刻, 便消停了。
她想他肯定是想让她耽于美色, 好隔天下不来床,所以她偏偏不如他所愿,早早地带傅玦离开。
只是,想到昨天晚上的片刻欢愉,她就忍不住脸色发烫。
下摆渡车, 出机场, 坐上司机师傅的车, 傅染主动给商湛打电话。
拨通后, 商湛很久很久才接起, 久到她以为他不接了。
其实商湛是故意的,但他又不敢让傅染等太久,于是他扭捏又傲娇地接起来。
看穿一切的陈屏:“……”
可别玩脱了, 昨天的你还是咬牙切齿说自己家“小天鹅”跑了。
“喂?”傅染软乎乎着语气喊他。
听着这把软嗓,商湛顿时什么气都消了, 但他非得装作自己是有脾气的主儿。
可他眉眼却是笑的, “才跟我分开五个小时都不到, 就开始装作我们不熟了, 是吧?”
“商湛,我跟傅玦已经到雁南机场了,现在在回民宿的路上。”傅染是来给他保平安的。
商湛挑了挑眉,他直接了当问,“染宝,想我没?”
“我们才分开五个小时都不到。”傅染将他的话重复一遍。
闻言,商湛“嗯”了声,随后他用疏冷的语调说腻死人不偿命的话,“怎么才五小时都不到呢?我感觉我们已经分开好几天了。染宝,陈屏和穆黎不让我走,要不然我就陪你。”
陈屏:“……”
好家伙,天降一口大锅。
“唔,待会再跟你讲,师傅讲快到了噢。”说罢,傅染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听着忙音,商湛原本温和露出笑靥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指骨捏得咔咔作响。
陈屏战战兢兢地远离他一些。
过了会,只见商湛冷着嗓音冷着眸问他,“这周的行程有哪些?”
“您等下,给我五分钟,我给您安排出来。”陈屏捏了把冷汗,明天行程还没出来,怎么就要这周的呢?
傅染同商湛说,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起初,商湛像望妻石似的等她电话,而傅染也的确会每天给他打。
商湛对待事业条条框框都是原则,他以身作则,从未在会议厅里接过电话,而如今他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傅染打电话过来,他会视若无睹地接。
当喧哗声盖过电话里姑娘娇软的声音时,他会冷硬着眼神直接扫过去。
开会的各个高层面面相觑,他们老板长达半年终于又再次铁树开花了?
—
眨眼即逝的时间溜走不留痕迹,转眼间,傅玦顺利进入雁南一中,开始高三的学业。
傅染的民宿也经营得有声有色,暑期大热旅游期间更是人满为患,她找了个初出茅庐酒店专业的实习生来管理。
这姑娘名叫“陶桃”,为人勤奋、热情、文化水平高、吃苦耐劳,交给她傅染乐得轻松,也多出不少闲暇。
她在雁西这里生活得仿若不似人间,她将傅玦养得白白胖胖,傅玦回归正轨,也交到不少的朋友。
雁城连绵的雨季在四月,也完美避过,她的腿脚也许久没有痛了。
这样的生活她很喜欢,只是她会不由自主想到商湛那张精致的脸,有时睡梦里,都能梦到他。
梦见他们在翡翠公馆的床上做/爱;梦见她们在雁南的苏氏别墅里喂小金鱼;梦见她们在外滩放焰火;梦见她们在电影院里暗落落地亲吻。
可除了做/爱和喂小金鱼,她们别的都没做过,这是不是她隐约在期待的事情?
醒来后,梦境破碎,傅染自顾自地告诉自己只是梦而已。
九月份,在傅染的“安居”名宿里发生了三件大事,一件是傅玦成功入学一中;第二件是有人订了长达两个月的民宿,是个大单;第三件是傅染接了件棘手的事情,她得照顾隔壁家三岁的小孩儿。
那小孩名叫沈京杭,小名叫小鲸鱼,是这片区有名的夜哭郎。
但她格外喜欢傅染,只要她抱,她就不哭,还会很热情的笑。
小鲸鱼的外婆在澳洲遇到了些事,所以京杭的父母万般无奈下,将她托付给了傅染。
至于为什么托给傅染呢?因为这几个月以来,她们同傅染交好,小鲸鱼更是黏着傅染。
起初,商湛一天还能够接到傅染的一通电话,自傅染开始带小鲸鱼后,时常三两天才给商湛打电话。
刚开始商湛还能忍住,后来,主动打电话的永远都是他。
整年的工作量被他压缩在半年内,就在他教会穆黎决策之时,有狗仔将傅染的境况公布在微博里。
曝光的照片总共有两张,一张是傅染带着个小孩儿晒太阳,一张是傅染跟一个男人逛菜市场,而男人手里抱着个三岁大的小孩儿,这瞧着俨然就是一家三口的模样。
标题是新晋影后无戏可拍,但似是好事将近?
盯着“好事将近”这几个字眼,商湛的漆眸里简直冒火星,这男人是谁?
难不成就是因为他,所以傅染才不愿意跟他通电话了?
商湛攥紧拳,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将公司的相关事宜丢给穆黎和陈屏,他当晚就定了去雁城的机票。
沉重的担子落在穆黎肩上,他叫苦不迭,“商湛,真没你这样当兄弟的。”
“我再不去,我的小天鹅就要被别人追跑了!”商湛急得恨不得插对翅膀飞过去,同样他在感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跟傅染一块儿回!
他万分懊悔与苦恼,项目丢了还能再找,傅染要是丢了,他上哪去找?
来到雁南机场已是晚上十点整,来到傅染开的民宿已是凌晨两点,商湛像只孤独的流浪狗似的站在门口。
他穿着黑色西装套装,模样瞧着冷峻又矜贵,只是在柔和的月色下显得无比孤独与清冷。
形影单只的他与这条充满艺术气息的街道显得无比格格不入。
他什么都没到带,只带了个装着笔记本的包。
雁城十一月的季节,虽说还在秋尾,但晚上的寒风已然跟刀似的刮在脸上,商湛冻得时不时将手放在唇边呵着热气。
真是大意了,他应该穿风衣来的。
尽管冻成这样,他都只想着衣服穿少了,却不想打搅傅染的美梦。
陈屏办事效率高,他很快将照片里的男人资料都发了过来。商湛犀利的眼神描摹着这个名为“祁佑”的男人,他毕业于雁北大学,专业是美术学,工作则是自由插画师兼美术学院教授。
他擅长工笔颜彩,作品受无数青年粉丝追捧,是圈内有名望的画手,为人有极其低调。
既然是教授,待这儿干嘛?不应该去学校里教孩子嘛?商湛无比烦躁地想着。
从漆黑的夜等到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商湛总算等到民宿里拉起一盏明亮的灯来,他迫不及待地去摁门铃。
可很快,那盏灯灭了——
就在他冻得浑身发颤,脸颊都瓷白时,那盏灯灭了,就如同希望破碎那般。
商湛纤长的睫毛低垂,模样瞧着像只流浪小狗似的,说不出的颓唐与可怜。
没等多久,傅染打开民宿的推门,她穿着迪士尼黛丝的睡衣,浑身裹得软乎乎地走出来给她开门。
四目相对,无数火花绽放开去,商湛冷硬的眉眼弯了弯,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
抿了抿唇,傅染甜着嗓音问他,“你怎么突然来,都不跟我说?”
“怕你跟别人跑了。”商湛摩挲着指腹,漆眸里蕴满占有欲与隐忍的克制。
门打开的那秒,商湛不管不顾地拥抱住傅染,猝不及防的冲击力惹得傅染后退两步。
眼前的男人像只流浪狗似的,但身上的味道是仍旧好闻的木质调味道,莫名令人安心。
可还没等拥抱结束,商湛眼尖地瞧见室内走出来个男人。
霎时,他眼神里的温柔顿时消失殆尽。
如果他没猜测错,那人就是祁佑吧?
就在眼神之间争锋相对时,商湛漆眸里划过一丝乖戾,他当着祁佑的面故意往傅染的脖颈上面蹭蹭,那模样就跟粘糕似的,惹得祁佑蹙眉,眼底满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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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吻玫瑰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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