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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011 讲个笑话

    后来我参加了工作。
    因为某件小事对领导撒谎。
    年会的时候他喝着酒教育我——
    不要欺骗别人,因为你能骗到的都是相信你的人。
    我端着酒杯。
    他碰了一下。
    一声脆响。
    叮呤咣啷。
    ……
    我如约“践行”对亚希的承诺——
    “断绝”了与小处女的来往。
    ——我想我不需要解释打引号的原因。
    只要人想活下去——
    总有办法淡化自己的罪恶,宣扬自己的正义。
    没有比说服自己更简单的事情。
    放到我的情形——
    便是小处女在隔间里对我说过的话语——
    “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你会对我放心吗?”
    不会。
    显然不会。
    所以我们不会在一起。
    所以我们不叫“在一起”。
    只是两个陌生人偶尔做做陌生人会做的事情。
    陪伴对方度过一段短短的生命。
    永恒并不值钱,瞬间才是。
    ——比起赤砂之蝎,我更欣赏迪达拉。
    ……
    整个大四——
    马乱兵荒,人事浮沉。
    迷茫与压力在轻飘飘的三年后纷至沓来。
    毕业,工作,考研。
    不论如何,我们终将脱离学生的身份。
    不喜欢小学的可以熬到中学,不喜欢中学的可以熬到大学。
    不喜欢工作的怎样才能熬到退休呢。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我知道我的家庭、性格甚至学历不会引我走向光鲜的未来。
    我不会西装革履,不会衬衫领带。
    大四将是我最后的狂欢。
    ——从2010年9月1号零时零分起。
    ……
    16岁忙着找工作,宗介两点一线,准备考研。
    死胖子有家里的安排,不存在所谓的“担心”。
    我仍旧整日鬼混,写写东西打打机。
    ……
    16岁不再把那句“我总以为自己才16”挂在嘴边。
    反倒我——
    总以为还在08年。
    要搓ps2,要去麦当劳看欧洲杯,要开电视听“北京欢迎你”。
    掀开包机房的帘子就能见到亚希——
    “哎呀。”
    里昂又死了。
    她心疼的捏着手柄。
    ……
    蝎蝎的状况变得更糟——
    比起没被确诊的时候。
    她们寝室的三只混球把大四的不安迷枉全部倾到她的身上。
    她在大红莲团里发言,说自己过得很苦,想要快点死掉。
    蝎蝎不是作婊。
    话到这个份上隔着屏幕都能感到问题的重要。
    她觉得每天晚上寝室的床铺都在晃摇。
    某边的床脚短了,怎样都睡不好。
    垫东西啊。
    垫了,不行,总有一边高。
    不是短了么?怎么会高呢。
    啊啊……
    跟你说不好。
    我盯着她id下变成空白的签名——
    问她有空不。
    没有。
    管你有没有,出来,就现在。
    算了吧,我样子蛮糟的。
    给,
    我,
    出,
    来;
    分成四条,依次发送。
    “不然就坑掉你的索多玛。”
    那时“索多玛”的主笔已经完全变成了我。
    ……
    还是堕落街。
    还是饺子馆。
    与当初约定帮她创作时一样。
    我们坐成一个三角。
    她在顶端。
    上菜前她拿出治疗“精神疾病”的胶囊。
    “这就是你说吃了会高兴的药?”
    她点头。
    “不吃行不行?”
    “好贵的……”
    小声念叨,借着玻璃杯里粗劣的茶水,脑袋一扬——
    药被吞掉。
    “讲个笑话。”
    “?”
    我说讲个笑话。
    不是吃了高兴吗,讲个笑话听听。
    “……”
    手机响了,来自蝎蝎的面对面短信——
    “连你也要欺负我……”
    发完她就哭了。
    抽抽噎噎的哭了。
    边哭边讲——
    用她自己的声音。
    语无伦次的说起她们寝室的事情。
    大学四年——
    沉默的蝎蝎头一次这么多言语。
    可笑的是我完全没听明白她具体描述的东西。
    哽咽,激动,外加太久没有开口表达。
    ——嘴巴太小,事情太大。
    挤着吵着泣着闹着。
    ……
    “我跟牧海商量过了。”
    等她稍稍停息,死胖子开口——
    “你出去住,钱我们三个人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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