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前,内华达州,某地】
「早安早安,今天天气可真好。」
我眼前的那个男人又补了一句。然后露出像电视明星一样大大的微笑。我现在才发现我一直在等对方拿出我们基金会的名牌,然后自我介绍一番。又或者是突然冒出另一个人,接着说他们是fbi的特异事故处理处,准备来和我秘密接触。
但很显然的上述两种答案都没有发生。
男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岁上下,红发加带着一副人畜无害的黑框眼镜,该怎么形容呢。他长得非常像我国小的那种老师,待人温和有礼,似乎被怎么惹都不会生气。但就是那种太过和善的眼神,才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可以进去谈谈吗?」男人又说,还上踏一步。
我整个人都挡在门口,必要的话我或许得拿起门廊的花盆直接砸下去,希望老师能够来警局保我出来。
「先生,我会报警喔。」
「才怪,你会通报基金会,然后就会有一群穿着黑衣服的怪傢伙往我身上注射记忆消除剂。」男人耸耸肩,一派轻松的回答:「或者更惨,他们会直接干掉我。不过我想不会这样。因为我在社会上很有人脉,而且每隔一个月还会在社群网站上发表不自杀声明。」
「你是在……供三小……」
我愣在原地,老实说基金会的怪人很多,包括那个一直怂恿别人去和收容物玩的布莱特博士,我真的很后悔实习的时候去了博士待的站点。
但回归正题,怪人很多,但我没见过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奇怪的人。
「我在展示我的清白。」男人举起双手挥了挥:「我叫杰米·韩德森。请多指教,外面很热,真的不能让我进去吗?」
「首、首先。」我必须展现我的冷静:「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再来,身为这栋屋子的住客,我有权拒绝你,请赶快离开,不然我要叫警察了。」
男人,杰米露出微笑,眼睛瞇的像弯月。他只是一动也不动,然后说:「我不是危险人物。今天那个goc的女人跟基金会高层都不在家对吧,我有些事想谈谈。」
在我正式加入到基金会后,我们其实开过很多次员工训练,但似乎一次也没有教到,在外面遇到这种头脑清晰的疯子成员时该怎么做。
我开始紧张了。家里还有佛恩在,而且老师的散弹枪(对,我有建议过她不要买这种会把家里墙壁打坏的武器)放在二楼,我要是现在衝上去,这个人说不定就直接开干还是怎样了。
「你在担心那男孩吗?放心。」杰米说:「我也有一个女儿,把这句话当成我还是个有同理心的人类吧。」
我后退一步,接着敞开大门。
「我让你进来是因为基金会。」我有点口齿不清:「不是别的,请不要轻举妄动,我还是会把这件事通报上去,毕竟我不知道你的员工编号是多少。但只要你是基金会的人,我想应该……」
「嘿。」杰米露出爽朗的表情,在进入到家中时伸了个懒腰:「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基金会的员工哦。」
「干……?」
———
事情开始变得诡异了。
我放了一个「自称是普通人」,可是却能够准确说出基金会站点位置以及各个部门,甚至还有部长全名(这连我都不知道)的怪异人士进来。
一开始我以为他和老师是同属全球超自然联盟,但追问之下才发现这个男人——不是什么破碎之神教会,也不是欲肉教徒,更不是各种奇怪组织的成员——仅仅只是个普通人。
这到底是三小。
之前我曾想过在内华达州的乡下小镇生活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这里的人们朴实,而且都热爱赚取喜欢外星人的观光客财。
当老师接了一份这里的工作后,我们就在今年年初搬来这里,过了半年之久,我已经习惯这栋至少有三十年屋龄的老房子,但此时此刻,我却觉得所有的空间感都在离我远去,一切都变得好陌生且令人恐慌。
「小莫哥哥?」
佛恩的声音在脚边出现。
我急忙抱起他,然后靠在厨房门边,试图对餐桌的那个男人施加压力:「那个、韩德森先生?」
干,第一句话就没有气势。
「如果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老实说管道非常多。」杰米摊开双手解释:「基金会和goc在几年前曾针对某些异常古文物在纽约召开过联合会议,那个时候fbi就有介入,我是从他们那边的记录档追过来的。」
「最好一般人可以直接弄到记录档啦干!」我有些崩溃的喊。我该怎么把这个男人弄走?现在也来不及拿散弹枪了啊!
杰米笑了几声,他拨弄那头红色的捲发,举止就像邪恶大魔王一样:「很简单的,特异事故处理处的人都是快要退休的老职员,只要和他们打好关係,其实那些东西都很容易到手——
我可以简单的解释一下,顾莫予,你不用害怕。虽然我知道我是个不速之客,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去咖啡厅喝茶聊聊天,让气氛不这么尷尬,但很可惜的是,我时间不多,只能採取这么极端的方式。」
「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想和你一起喝茶聊天。」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而怀中的佛恩则往四周到处看来看去,丝毫不管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
杰米见状笑了起来:「当明确知道基金会存在后,其实事情就简单多了。你们的特工遍佈全国,彼此之间当然都互不认识。只要在一个地方待的够久,我很容易能够取得相关资料。
基金会是个很高明的组织,他们将『异常』扩散,让当地居民觉得那些偽装成平民的特工是『常态』,以此来让他们生根到全国。
更令人惊喜的,是你们对于某些项目採取等级制度,也就是员工等级够高才可以得知收容物真相。要不你就仅仅只是知道其存在而已。
所以,我会偽装成新进职员问他们问题,这很简单,而且他们通常都习以为常。我甚至还有一个假的id卡,可笑的是这还是从圣地牙哥动漫展跟别人买来改造的,没想到真的起作用。」
我想我是彻底愣住了,就我所知,基金会所採取的做法便是像杰米口中的那样,虚假混合着真实,真假参半的网站,公开的博士个人资料,以及半是虚构的scp档案。但却从未有一个人能够像他一样从这点攻破。
「不过我毕竟不是真正的员工,因此我没办法进入到站点里面,只能在外面的根据地和其他人沟通。」杰米的语气沉下来了:「我唯一有确实接触过的scp是1295,但这也是几年前的事了。在取得特异事故处的资料后,我想我得换个方式,从你们那些高阶成员下手。所以我去了麻萨诸塞的阿卡姆,知道那个地方吗?」
「克、克苏鲁?」我说。
「对。我要找的人曾经和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有关联——」
一听到关键词,我马上伸出手暂停了对方的话。我的心脏急速的跳动。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你是要找……老师吗?」我有点颤抖的说。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杰米摊开手。
「我要找『阿克罕』。」
这是个熟悉却又不太熟悉的名字。老师和席欧曾经提过一两次,好像是在圣诞节还有感恩节的时候,他们祷告时总是会提到这个名字。但说实在,我并不太认识这个人,也不太清楚他与老师和席欧的关联。
「对,我知道这男人是死了。」杰米马上说道:「所以我得找到他的相关者。这是个大工程你知道吗?为了那女人,我从密大追到台湾,再从台湾的基金会分部——那个地下街我找了大概两三个礼拜吧,从那里再到你的大学以及义务役,我拿到了你的资料,然后又回到了内华达。」
「所以,嗯,大惊喜!」杰米补了一句,然后哼口气。
「……所、所以?」我已经有点崩溃了,好像有人把我的脑袋浸泡到啤酒里面,迷茫不清。
「所以我来了。」杰米说:「能带我去找那女人吗?」
「不行!」
我恢復神智,一边从椅子上跳起来,还顺便抱紧佛恩:「你口中的『那女人』是我老师闕优。我才不会让你这个怪傢伙去打扰她。」
「那么,我想我们可以明天再谈。希望你能改变心意。」
很突兀的,杰米起身,他似乎低头看了看錶,露出沉思的表情:「那女孩的放学时间也快到了。我可不希望被当成怪胎。」
我很想出声吐槽,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明天见,顾莫予。请相信我。」
杰米露出一个微笑:「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干你妈的骗谁啊!」
———
我不敢相信我真的让那个男人离开了,还让他摸了摸佛恩的头(超糟糕的,我觉得他们两个很对盘)。而且还有更恐怖的事。
我还没通报基金会,只是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思索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虽然在冰雪奇缘的歌声中思索这些似乎有点没意义。
我想我大概创伤后症候群发作,所以才没有做出合理行动。天啊,我想我必须打个电话,给谁都好。
我连忙拿出手机打给上面的第一个号码,然后就在电话接通后才想到第一个号码是席欧,干。
「顾莫予。」席欧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背景听起来像好几个人正在争吵:「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刚刚遇到了点困难。」我说。
「是喔,烤箱说明书放在橱柜的第二个抽屉。」我可以想像席欧翻了个白眼:「吸尘器的话在第三个抽屉。」
「不对,刚刚有个可疑的傢伙来我们家!」
「难道我还需要教你怎么开散弹枪的保险栓吗?」席欧的声音开始不耐烦了。
我紧张的看着客厅里的电视画面,希望可以消除我的焦虑感:「听我说,席欧。那个人说要找『阿克罕』。这不太寻常,对吧?」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当基金会的员工死去之时,一起工作的职员们通常都会有个共识,那就是不要再谈那些人。逝世之人会永远沉眠于黑暗中,而他者则要继续为守护光明而打拚。
但「阿克罕」都过世至少二十年了,现在却由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人提起,的确该感到奇怪。
「我现在在开会。」席欧说:「晚点回家我们再详谈,我想你应该有把那个人抓起来绑在地下室对吧?」
我惭愧地低下头:「我让他走了。」
「去你的,告诉我那个人的模样。」
说明完成后,电话那头一如往常,连个再见都没说就掛断了。
我来到客厅,而佛恩很开心的拉着我一起坐到沙发上:「小莫哥哥,刚好你来到最精彩的地方。」
「我真是太感动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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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顾莫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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