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频繁往返挪威和英国。我和凯文的见面次数下降到一个月两周一次,三周一次,一个月一次。
媒体也经常能拍到他们家庭外出相处的和谐画面。
我要疯掉了,嫉妒让我被撕扯,让我发疯。
我一面在凯文面前表现的活泼温柔,一面在出租屋内,撕扯着纸巾,摔打玩偶,发泄情绪。
我知道,如果我坦诚、我争取,那我得到的只会是彻底失去他。
我在学校的表现越发的消极,提不起兴趣和同学老师社交,也失去了学习的动力,面对朋友们的关切,我也只能简单的说一句:失恋了,让我缓缓。
又是一年12月,我在飘雪的路灯下收到了他的短信:“yu,谢谢你陪我这么久的时间,我们分开吧,我要回归原本生活了,祝你在英国过的快乐,未来生活的更好。”
我不敢置信,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忍着颤抖的双手回复道:“凯文,怎么了?我还是爱着你的,见面少没关系,我希望能维持和你见面的机会。”
他是发现了我平静下的嫉妒和疯狂了吗,他觉得我会想干预他的家庭了吗?还是他只是厌倦我了,?或者在忙碌的工作家庭之外,厌倦还要应付一段令人疲惫的婚外情?
他很快回复了我:“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回归家庭了,这对你对我都好,家庭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之前短暂的分心,不会是我人生的常态。我的妻子之后也会更多的呆在m市陪伴我。所以,对不起。”
我缓缓蹲下,抱头痛哭,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身侧的路人上前关心我的情况,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冲他们挥挥手:“抱歉,留我一个人哭一会。”
我要彻底失去他了,我继续跟他发短信,卑微的请求他,只要保持联系也可以,可以视频、可以电话、可以发信息,不要剥夺我爱他、看向他的权力。
他没有再劝我,不再回复我的信息,我把电话拨过去,已经打不通了。
我彻底被扔下,可我无处说理,因为这是我活该。
晚上我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恶毒的想着,我要不要去找媒体爆料这个表面爱护家庭的男人,实际上出轨亚洲留学生,或者,直接联系他的妻子,给他看我们的私密照片,逼他离婚。
直到阳光从窗外铺满整个屋子,我知道因为我太爱他,以至于,害怕他会恨我,害怕他会用厌恶的眼神看我。
我在异国被剥夺了生活的色彩,在感情的重压下,不出意料的,我没能顺利毕业,不得已争取延毕半年。
那段时间是我最痛苦的时光,同行的国内同学已经准备回国,或者留下找工作,父母在每天催促我做决定,房子之前只租到了这学期结束,需要尽快找新房子,签证也需要申请延长,种种压力扑面而来,本就稀薄的生活空气,更加窒息。
不过也要感谢这半年的过度,我从一开始的每晚流泪,行削骨瘦,到逐渐振作、恢复精力。
也从媒体口中得知了,为何他的妻子这两年频繁往返挪威他妻子的父母因为生病,需要她长时间的照顾和陪伴。
我甚至开始有些同情钦佩他的妻子了,19岁就跟了他,全职在家,照顾小孩、父母,这些牺牲不是一般女性能做到的,至少我做不到。
7月份,在凯文讨厌的盛夏时分,我终于顺利拿到了毕业证。也拿到了本地的工签,得以继续在这座城市生活。
在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逐渐走向正轨后...
“yu,你还在m市吗?”9月份的一个午后,我在咖啡厅享受阳光和咖啡相伴的闲暇时光,打开手机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有点被气笑了,又寂寞了是吧?又不想回归家庭了是吗?
“怎么了,凯文?”我故作平静的回复到。
“前天我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好像看到你了。”
“是的,我还在m市,已经毕业并开始工作一段时间了。”
“恭喜你啊!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你想说什么?”我催促道。
“也许...我可以再见见你吗?”
我恨的咬牙切齿:“你以什么身份要见我?”
这句话之后,一下午的时间凯文都没有再回复。
再回复,已经是深夜:“对不起,yu,不该打扰你的,下午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祝你一切都好。”
我他妈的。我把手机狠狠的摔到床上,又用脚踩了两下,才勉强平息怒火。
“我周五晚上有时间。”手机被我捏的嘎吱作响。
我恨凯文,我更恨我自己,我恨我爱你。
“那我们8点老地方见。”
--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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