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却蘼是被晴朗的阳光叫醒的。
这里的床真的好硬。这是他翻身睁开眼睛时涌现在大脑里的第一个念头。
他有些认床,昨夜睡的不踏实。
紧接着他偏头看了看床的里侧,空荡荡的,没有夏蝶,薄被整齐地迭好放在床头上。
谢却蘼又重新闭上了眼,过了几秒,有些混沌的大脑彻底开机,真实的琐事如影像般阅过,他才再次睁开眼。
清明的桃花眼如旷世画作,翩然似生。
谢却蘼坐起来,黑发有些凌乱,视线落在墙上的挂钟上面,时针和分针大概有四十五度的夹角。
现在七点半了。
他垂下头,穿鞋下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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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菜市场人熙熙攘攘,但汇聚在此的除了风尘仆仆的菜商,便是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菜农们为了糊口起早贪黑地奔忙,赚取微薄的利润用以温饱,老人们艰苦的好品质刻在骨子里,冒着寒意赶早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多省下两块买菜钱,精打细算才能一点一点挤出好日子。
窄小杂乱的街道随处可见丢弃的菜叶,拥挤不堪的商贩穿着沾着泥垢的旧衣服,却在摊位上摆好挂着露水新鲜干净的蔬菜,他们为了一块五毛讨价还价的交谈,这才是这个小县城里,最真实的一面。
“小蝶,小蝶!”
“哎!”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称好了,拿着。”
李叔爽朗地笑问她:“奶奶没过来?身体还好吗?”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买这么多肉。”
“鸡鸭牛羊,可是样样不少啊。”
“噢,对!”
“奶奶身体很好,硬朗着呢!”
夏蝶猛地回神,连忙笑着回答,她接过李叔手里沉甸甸的红色大塑料袋,然后把手里的三百块钱递给他。
李叔把钱随手塞进罩衣前的大兜里,笑眯眯冲着她说:“你也给自己多吃点,瘦成什么样子了。”
“家里就你们俩人,得知道自己心疼自己!”
李叔又叮嘱了一句,才转身去忙另一位顾客的生意。
奶奶是这里的老主顾,在李叔这里卖肉十几年,熟悉的不得了,她们每次来买东西都会问候一下。
以交易开始的关系,也可以在时间中滋生出友好的情感。
“好!走了啊李叔!”
夏蝶这次高声回了声,然后向往常一样留给人一个单独潇洒的背影,独自走在嘈杂的人群里。
李叔又偏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抽才出刀开始切案板上码好的肉。
夏蝶提着沉甸甸的肉在刚才提前选好菜的摊位上流畅的付钱,她把手机塞进兜里,拿着绿油油的蔬菜准备回家。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辆拉满西瓜的大货车停在之前的一处空地上。
有几个劈开的沙瓤西瓜摆在档口,红艳艳的果肉覆着保鲜膜,看起来好吃极了。
老板坐在椅子上,身边的喇叭不知疲惫地叫着,“沙地西瓜,两块钱一斤,沙地西瓜……”
夏蝶顿在了原地,犹豫着要不要买,她很想吃。
薄薄的汗水把她耳侧的发丝绑成一绺,手中的重量提醒着夏蝶,她买了西瓜也拎不回去,这些东西太重了。
夏蝶扯了下唇角,马上不再纠结,举步离开。
她现在不是非它不可,想要的东西从来不是定要收入囊中,夏蝶会很果断地做出抉择,她选择克制欲望,而不是为难自己。
叫卖声回荡在身后,被抛下。
-
清脆的蝉鸣声在院子的各个角落里此起彼伏,谢却蘼在砖石砌出的水池前躬身弯腰,身上停在谁敢下掬了捧清水扑在脸上,迸溅的水露沾湿了他的衣领,贴在线条分明的锁骨之下。
白色体恤随着他的动作绷紧上翻,露出一截净白有力的腰线来。
谢却蘼的肤色之白不啻于夏蝶。
姐弟二人除了如出一辙桃瓣儿似的眼睛外,其余的之外的长相各有千秋。
他很快就洗好了脸。
谢却蘼在洗漱杯里接满水,边刷牙边等夏蝶回来。
奶奶在厨房里煮饭,告诉他夏蝶去市场买菜,算算时间,现在也快回来了。
鸟雀嘤鸣啼啭,晨早的风还是清爽的,没有沾染上午时太阳的骄傲温度。
水池一旁搭着高高的葡萄架,阳光狡黠地从层层迭迭绿叶里钻出缝隙,细碎地跳了人满身。
这种感觉对谢却蘼来说有些新奇,宽敞洁净的别墅里没有这种院落的紧实,这儿仿佛截然不同,好像应该叫烟火气。
……
塑料袋散发着一股熟悉的腥味,夏蝶把袋子从右手腾到左手,右手的手心被勒出一条又红又深的印子,她拎着两大袋肉和菜,很平常地抬手推开了院子的门。
谢却蘼正对着门站在葡萄架下望着这里,宛若金箔的碎光洒在他挺拔高挑的身躯上,浮光暧昧,暗影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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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在笨拙地爱着姐姐
今天染了头,有些小翻车,不知道洗后会不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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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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