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另一头的沉澈拿着刚从柜子里摸出来的烟，点燃，放到嘴边还没吸一口，想起许晨清的话，又掐灭，又点燃，反反复复，直到把一整盒烟的最后根掐灭丢进垃圾桶，才点开已经亮过几次的手机，点进那个对话框。
    最后一句话还是他发给她的，“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还有几条撤回的消息，可以看出来对方有多小心翼翼。
    沉澈刚想把手机丢到床上，屏幕再一次亮起，是一条语音。
    声音很小很小，要不是他戴着耳机，几乎冲水声。
    她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徐晨清躲在厕所里利用冲水声盖过本就已经压得很低的音量。
    她前面因为他的桃花有点气不过，但转念一想他也没做错什么，的确不该迁怒于他，本来两个人也约好了，月考完要去找他的。
    很少有什么能真正牵动他的情绪，他谈不上多气，只是许晨清很少忤逆拒绝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像闷拳一样打在他身上，很不是滋味。
    沉澈单手快速在屏幕敲击着，“回答上一个问题，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
    “好”许晨清几乎秒回，这一点她没有否认
    “我朋友……”许晨清打着字，目前还是别让沉澈知道，“我朋友今天晚不太开心，所以……”
    “嗯”
    许晨清看着这个字，“嗯”是这事儿过去了的意思吗？
    不得而知
    在第二天课间操，不见梁萱艺，许晨清及时告诉了班主任李航。
    “梁萱艺说肚子不舒服去厕所了”
    “厕所？”许晨清意识到了什么，“不是，李老师”
    听出她语气的焦急，李航问，“怎么了？”
    “她刚从让我给她送纸巾，我现在可以过去吗？”许晨清找了一个借口，并没有选择跟老师说实话。
    校园暴力，很多时候老师管了也没用，能听进老师话的从来不是施暴者。
    女厕里，以苏沫晗为首的几个女生，看见有人进来立马散开，装作不经意的摆弄梳理身上的衣服和头发。
    梁萱艺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许晨清越过她们，拉住梁萱艺想往外走，被刚才那几个女生拦住。
    许晨清看向苏沫晗，“你想怎么样？”
    苏沫晗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人畜无害，“学妹，我们跟萱艺聊天呢，你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啊？”
    “她不想聊”许晨清把梁萱艺挡在身后
    “是吗？萱艺学妹”苏沫晗还在笑着
    其他女生跟着笑了
    梁萱艺在身后躲着，手已经发抖，许晨清面上并无惧色，“苏学姐，梁萱艺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晨清尝试跟苏沫晗沟通
    苏沫晗笑收了起来，手撩起散落的刘海，“是吗？”
    “我真的不认识沉澈”梁萱艺解释着
    “我知道啊……”苏沫晗没看说话的人，而是看着许晨清这张不施粉黛却依旧娇艳动人的脸。
    “知道你还……”
    “可不是为了你嘛，许晨清”苏沫晗说
    许晨清一愣，警惕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许晨清，可不可以教教我”苏沫晗眨着眼睛，突然凑近，“教教我怎么吸引沉澈，不对不对，怎么勾引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许晨清抓着梁萱艺的手使了力，
    梁萱艺担心好朋友，“学姐，晨清真的没有勾引沉澈，军训和打架那两次完全是意外”
    “教教我嘛”苏沫晗拉着许晨清的胳膊，状似亲昵地撒娇
    “我没有勾引他”许晨清扯开她的手
    苏沫晗脸上的笑依旧挂着，非常贴合她在学校里的人设，温柔善良，亮出手机上的二维码“加个微信吧”
    许晨清心中涌上来一阵微乎的凉意，冷声拒绝“不想加”
    “加了，就让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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