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腾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出来锅碗瓢盆都已经洗干净了，台面也擦过。转头一看，原来楚帆已经抱着装草莓的碗在挑电视看了。脚踩在沙发边上，一双小腿白净纤细，像塑胶娃娃一样。
    “呀，你洗完了？男生真的快诶。”
    康腾听到这话心里有点不乐意，当然楚帆也没有那个意思，但是他心里仍然想，等下就让你知道我到底快不快。
    “一起看电影呗？”
    康腾在她身边坐下，看她遥控器的光标在电视上跳来跳去。
    “我想看这个。”
    康腾看见电视屏幕上面无血色甚至发着铁青，没有黑眼珠的白衣女鬼，倒吸了一口凉气。
    康腾尽力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你爱看这个？”
    “还好，但是听说这个是刚出的，口碑很好。”
    楚帆本来想看新出的爱情电影，但是想想有点暧昧，康腾好像不是浪漫电影的风格，她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了。选择恐怖片的话，如果进展顺利，她不排斥也在恐怖的时候趁机往男生怀里钻一下。
    现实情况不允许康腾犹豫太久，人家女生我都说了要看这个，难道他说：对不起我害怕我们换一个看吧？这太践踏他康腾的自尊心了。不就是恐怖电影吗！都是假的！拍的效果！我才不怕！
    其实根本没有康腾反驳的机会，楚帆已经按下了播放键。楚帆主动就着情节发展跟康腾聊起来。
    “哎对了，你家猫叫什么？”电影中的女主也养了一只猫。
    “叫瓜瓜。”
    “它好像跟你不是很亲。”
    “我不太喜欢猫，我只是饲养它而已。”
    “但是你的猫猫真的很像你。”
    “是吗？”
    “我今天早上还梦到你家猫舔我。”
    “哎你看这flag立得。”
    “这个女演员好漂亮，很大气，以前演过配角吧，好可惜，只能在恐怖片里演演主角。”
    楚帆觉得奇怪，怎么一直是自己在找话题，康腾只是嗯嗯啊啊地回应，平时他挺健谈的。这才注意到他表情似乎不对。
    楚帆没注意到第一个吓人的场景开始了，手突然被旁边人湿乎乎的手抓住了。
    这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牵手！好突然！
    楚帆不敢轻举妄动，人家男生都主动了再问他为什么牵手这不太好吧，那也太不解风情了。
    她的心砰砰地跳，手被紧紧地抓着。难道他也在等这个机会更进一步？楚帆有点开心又有点害羞。
    等一下，牵手一般是轻轻握住吧，这要把她手捏爆的力度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个吓人的场景，康腾直接扶着楚帆的肩膀躲到她背后。手被攥着的力度更强了。
    “你害怕吗？”
    “嗯……”
    “没事的，我在呢。都是假的。嗯，你看我不是在这吗？你觉得害怕就把眼睛挡住，我在这里呢。”
    康腾稍微从蜷缩的状态恢复过来一点，开始继续看电视屏幕，抓着楚帆的手也松了松。
    好可爱，原来康腾看恐怖片的时候会害怕成这样。
    屏幕上一个白影闪过，楚帆感觉手又被抓紧了。
    “太可爱了……”
    康腾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被女生小看了，康腾有点不爽，但是再一次被吓到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地去攥楚帆的手。
    楚帆觉得他比电影搞笑。
    “好啦你想抓着就抓着吧，好歹要陪我把电影看完。”
    说实话，网络平台制作的恐怖片水平就那样，几个爽点大杂烩，跟AI写的似的，手被康腾握着，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音让人疲倦。楚帆的眼皮越来越重，拼命睁开但是根本无济于事。
    楚帆好像睡着了，康腾终于松了一口气。楚帆的手都被他攥红了，他把电视屏幕关掉，把楚帆抱到卧室。
    看起来是真的累了吧。睡得很沉，抱着她都没醒。
    楚帆撩他，他也都知道，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回应，他没法确定她有点暧昧的举动是真的在试探他，还是做炮友情趣的一部分。毕竟两个人一开始就说好了做炮友。像她这样喜欢撒娇的人，逢场作戏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觉得有点后悔，如果一开始就按照正常的顺序，先互相了解，然后告白正式交往，当然也会水到渠成地牵手接吻上床，也不会有这么多猜测对方心意的烦恼。
    他挺喜欢她的。但是他没法确定楚帆的想法。
    她很漂亮，很鲜活，对于各种事物的反应都很可爱。对待生活也很努力，很认真，很积极。而且很聪明，脑子转得很快。
    这样的女生，男生都会喜欢吧。
    康腾坐在书桌边上准备看书，不想再去想这些情情爱爱，但是根本没法集中。楚帆乖乖睡觉的样子像天使宝宝，一直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只要她出现在康腾面前，他就想干她。甚至不用看到，想到她就有性欲。
    明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是不正常的，但是康腾仍然希望像现在这样的时间可以再长一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帆会放弃这段关系。
    他可以一直给楚帆做饭，在她玩累了睡着的时候抱她去床上睡觉，给她洗澡准备干净的衣服。
    他打开手机相册，楚帆拍的那张镜子前的自拍被他放进了隐藏相册，他反复放大去看楚帆的表情和她身体的细节。
    如果是情侣的话，他们就会有更多的自拍照了吧。
    他在心底默默地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