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是绝佳陷阱。
夜深沉,人烟伶仃,轻易形成包夹之势,车外恐怖炸响,子弹无情扫射,若全力轰击油箱则危矣,奥迪毕竟不若林肯,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他将座椅退到最后,迅捷从抽屉中拿出两把枪,“伏低!”
车身狠狠震甩,猛地倒行狂飙。
他弯身朝前射击,靠后照镜,精准击毙两辆BM驾驶,还有三部追兵,和上次孟美嘉劫车全然不同,看势态,是要将他们格杀当场。
旋转瞬间,大手隔着枪柄按在她头上,车身贴地再次凶猛回旋,朝寿臣山反方向电驰,雷盛一边驾车一面点射,冲开尚不及合围的堵截,交错瞬间,再击毙两人。
跑车钢板轻巧,禁不起撞击,不知哪里受损速度一下降缓。
莫安淇见他子弹用罄忙扔过另一把,混乱中,又从地上摸起掉落的弹夹填上。
他们在冲出隧道不久被追上,三面板金几乎扫成蜂窝,挡风玻璃蛛网也似,前程一片雾茫茫,最后一辆车三人仍不放弃,加速猛撞,奥迪如落叶飞滑彻底失控,霎那间铁臂将她死死护入怀中。
砰!车身击上山壁,莫安淇一下晕了。
不知多久,两秒钟,两分钟?也许只是被拉成永恒的瞬息。
待神思恢复,车门大开,雷盛与三名男子战成一团,近身搏击,手枪被踢飞,对方连环劈刺,一柄开山刀如狂风骤雨,雷盛膝击撞碎一人下颚险险闪开,仍在手臂刷地一下割破皮肉。
车已毁,她扯开安全带,慌急奔往十英呎处那把枪,战局的转捩点,另一人立即放弃雷盛朝她扑来,这女人才是主要目标。
长年疏于练习的反应终是于千钧一发被肾上腺素催发,身体脱离时间,迅捷一滚,那人扑空,莫安淇手里已握住那柄沉重杀器。
然而夺命前的颤栗感她终究没有习惯,那男人似乎知她一届女流宏图阿嫂养尊处优,论杀人,指尖零点零一秒的犹豫便是致命弱点,他怒喝着再次袭来。
“开枪!”
她被震醒,凭直觉击发,砰砰砰,又稳又快,但三枪过后那人竟没倒下。
脸面狰狞如恶鬼,仍朝前冲,势要拖她入地狱。
一瞬间,那人忽换成傅陞的脸,鲜血淋漓中绽出微笑,笑意越拉越大,扯破皮肉,直裂至耳际,哀伤目光成妖异邪佞的漩涡。
“小淇......”,他在十字架上唱她的名,似幽鬼呢喃呵呵冷笑。
身子一晃,雷盛夺过她手里的枪。
砰,破碎颅骨直爆眉心,那人突着双目终于倒下。
今夜不该再返寿臣山,隧道口一片狼籍,差佬马上要来,雷盛将宝马驾驶尸体拖出,见她杵在一旁双眼发直,身子细颤,直接将莫安淇抱起塞进副驾座。
驶下高架路后弃车,拦停一辆的士,再次回到跑马地小酒吧。
他拉下铁门,紧闭公寓所有窗户,内层特制一片金属板,能挡狙击步枪,危机时这便是一个堡垒。
这么多年,第一次用上。(WB:Space奥德赛)
她静静愣站廊边玄关桌前,像过去每一个夜晚在绸帘旁等他巡查别墅。
圆形镜中,侧脸苍白无颜色,嫣红唇片边上溅上碎血,微湿长发大绺大绺垂在胸前,他脱开她的大衣,双手快速沿身周游走,检查是否有伤,那具身体恍若那日昏死前一刻般僵冷,浑身凉冻,有如尸体刚被拖出冰柜。
“我帮你倒杯热水。”
捧回水杯她仍不言不语陷入死寂之境。
空气中有种纠缠不清在生长,手指触碰手指,他低头,目光尽头纤白指腹冰凉凉地于他掌缘无意识逡巡,像蚕吐丝,想做一个精致的茧将自己环绕包裹,也像在寻求一点温度。
有什么贸贸然勃发,徘徊。
他任她寻求,怕一但误解便要永劫不归。
直到柔软掌心真切地握住他的手指,顷刻点燃本就不克自制的爱欲悸动。
他还能为她做些什么?想起她昏死时牙关紧咬,梦呓也不敢成句,他仍在她片片剥落的惊怖里洞悉其下不敢告人的秘密。
真正的生死交关,一藏这么多年。
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卷曲发丝穿过指缝,还有雨的湿润,丝缎一样光滑脸庞,瘦挺倔强的鼻头,和那双一直陷在疲惫悲怆中的美丽双眸,叫人如此不能抗拒,他不分由说渡了一口温热的水入她口。
大手顺两肩安抚揉捏,直达肌理深处,孔雀蓝的西服外套被脱开,一片海浪落地,脖颈弧度比最精巧的枪柄更迷人,开解衬衫细细紧扣的钮,又一层剥落,皮肤雪色耀眼如一朵晚季的白色玫瑰一点点盛放。
即使她浑身冷凉如尸,也是玻璃罩中妖异至美的永生花。
呼吸沉重,却不敢亵玩,像那夜初见,雨中火神一下将他的欲望焚烧整夜,最后什么也不剩,只剩她,赤裸地灼灼立于视野中央。
他将她抱起,完全遮蔽了霓虹的公寓是一方隔绝的天地,而他们是不该触在一起的两颗水银。
也不该有言语,女体陷入柔软眠床,男人脱开衣物覆身而上,不顾臂上伤口仍有血,一滴两滴落上她肌肤,想抹净,又弄成一片片猩红。
随手抓起衬衫撕扯成条裹缠,他俯身用舌细细舔拭污了她的自己的血,那具身体还是很冷,她甚至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一张口,深深含住左侧豪白雪峰,如膏如脂,底下是心脏跳动的位置,他只想让她重返人间。(WB:Space奥德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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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渴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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