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后天就过年了，好快呀。”
    楚然躺在沙发上，满意地欣赏她为林录挑选的一屋子办公用品，它们崭新且整齐地排列在宽敞的办公室，给人环境如此那上班也不会太累的感觉。
    “忙起来的时候总是这样，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装修工作进入尾声，林录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你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再不回去，我就回不了家。”伸了个懒腰后楚然坐起来，“我妈都催我好几天了。”
    “我也明天回。”她坐到椅子上，“要不要送你回去？”
    “那当然好呀！我坐副驾给你唱歌，保证你不无聊。”
    “不用不用。你下午陪我去找个人就行。”
    “谁呀？”她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接送服务。
    林录敲敲桌子，故弄玄虚笑了笑：“你先答应我。”
    楚然撇撇嘴：“好吧。”
    “孟梓阅。”
    “为什么？”她很惊讶，“她不是跳槽了吗？找她干嘛？”
    “她前段时间找过我，她跳槽去的那家公司就是做短视频的。”
    “那我们去干嘛？求经验？”
    “不。”林录伸出食指晃了晃，“去挖人。”
    “虽然她当主编的时候挺好说话的，但是人家干了这么多年，能来我们这种初创公司吗？”
    林录耸耸肩：“不知道，但如果是我的话，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她果然就是这么干的。
    “这样吧，只要你肯来，我付你1.5倍薪水。”
    孟梓阅以为林录是来请她帮忙介绍岗位的，没想到她是来挖人的。
    “你哪来的钱？”她还在质疑对面两个人滔滔不绝的创业设想的真实性。
    “你看不出来我是富二代吗？”林录回。
    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林录，又开始回想两人还是前任同事时的各种细节，想不起来不多：“看不出来。”
    “她真的是。”楚然恨不得把林录的银行卡余额给她看，“我发誓。”
    “那你们去招人好了呀？这个薪资待遇什么人招不到？”
    “因为我们都很喜欢你，尤其在那个新主编来了之后。”林录抢在楚然说话前回答，“而且我们不想把你当员工，我和楚然都没什么管理经验，所以我们需要你。”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待遇，也有一点那句喜欢你的原因，孟梓阅坚决的心松动了一点：“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万事俱备，只差人。”楚然回。
    “对，注册登记、选址装修什么的都弄好了。”林录笑笑，“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的办公室？就在附近，我开车带你去。”
    她饶有兴趣地笑笑，然后起身：“走吧，去看看你们公司。”
    如果说进公司之前她还在犹豫，那在看见比原公司好出不知多少倍的装修后，起码她确定了一件事，就是林录真是富二代。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钱？”
    “她为人处世比较低调。”楚然好像成了代言人，“去看看你的办公室吧，桌椅都是我选的！”
    办公室的装修风格总是刻板地沉重，在能自己做主的时候，楚然这样活泼的人自然不会走常规路线。
    “很…新颖的装修风格。”仿佛看见了自家客厅，孟梓阅缓慢地点了点头，“年轻人想法就是不一样哈。”
    “不喜欢可以换。”林录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她那间更夸张。”
    “所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楚然已经想去吃晚饭了，“什么时候过来？”
    “给我点时间想想吧，考虑好了给你打电话。”
    “那我等你电话。”林录送去一个期待的眼神，人走后又大声补充，“一定要给我打哦！”
    “知道了。”
    “去吃饭吧，我请你，我快饿死了。”楚然垮着脸，拉着她往外走。
    “前几天来找你的那个小孩呢？他腿好了没？”
    “他说可以自己走路了。你明天几点起床？”
    “为了让你早一点到家，我就八点起吧。”
    “好善解人意啊。”林录捏了捏她的脸，“那你打算什么回来？”
    “都不用上班了还规定假期长短啊……我这两天都快累死了。”
    “那你多休息几天吧，我回家待几天就回来。”
    “为什么？”
    林录打开手机备忘录，送到她面前：“看见了吗？这一堆待办事项都要完成。”
    新春的喜气洋溢在每一条街道，以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大年三十晚上，电视响得热火朝天，林录一家坐在客厅，例行一年到头的欢聚时刻。
    林鼎峰的话不多，只给她转了压岁钱，然后就以老了不能熬夜了为由回房间去了。
    “不用管他。”沉婉摆了摆手，“现在可惜命啦，到点吃饭到点睡觉，没事就去楼下跟人打太极。”
    “噢。”林录打了个哈欠，“十点多了，你困不困？”
    “想睡觉就回去睡吧。”沉婉拿出一个红包，“准备什么时候走？”
    “嗯…后天吧。等公司稳定了我再回家多住几天。”
    “也行，不要太累了，身体第一位。”
    回房间后她拉开窗帘，跨年夜的城市灯火通明，楼下传来一阵笑声，几个小孩正围在一起放烟花。
    她想到小时候、短暂的寒假、优异的成绩单……抵在窗边的手腕被膈了一下，塑料珠子在皮肤上留下一点印记，她也想到安安，还有也许就在她身边的周阁。
    于是打了个视频过去，电话那边接得很慢。
    “嗯？”周阁很意外，“你吃过饭啦？”
    “早就吃完啦。”林录躺回床上，看背景他不像在孤儿院，“你在哪里呀？”
    镜头翻转对准嘟嘟，周阁蹲下凑到它旁边，画面勉强框得下两张脸：“在陪它散步，晚上很热闹它一点都不想回去。”
    “哈哈…它好像又长大了很多。”林录开心地笑，“我还以为你在孤儿院呢。”
    “我今天没来得及去，本来想明天去看他们然后给你打电话的。”
    “没事。你们吃饭了吗？”
    “正准备回家吃饭呢。”镜头晃动，他跟在嘟嘟身后大步走着，“那你明天有空吗？我去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林录想了想，她不确定自己会在几点起床：“不了吧，我应该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去找你。”
    “好呀，今年的假期这么短吗？”
    “我辞职了，正在准备……”
    说到这里突然拨进来一个电话，林录有些激动：“我先不跟你说啦，我接个电话，过两天见，拜拜！”
    没等那边回答她就按下了接听键：“喂？新年快乐呀，你想跟我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孟梓阅怀疑地看了一眼手机，确认是林录后回：“新年快乐。我同意了，但是有个条件。”
    “你说，我肯定尽量满足。”
    “我要入股。”
    林录沉默了几秒：“你不怕我们开不下去吗？”
    “既然来了我就有能做好的信心。”
    “行，我很期待。”
    “过两天见个面吧，开个会仔细规划一下。”
    “好，我后天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很多人，最后只给楚然发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