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没时间跟他多纠结,给他了钱,把门一关,便把嵇书仪放到了床上。
而李简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整只手都被血水染红。
李简只庆幸自己出门时为了以防万一,带了些止血疗伤的药。他看嵇书仪一眼,她几乎已经快疼得昏迷过去。
“此刻为救人,得罪了。”李简叹口气,拿起被褥,盖住嵇书仪身上私密的部位,到底上前帮她脱下了衣裙,是想帮她上药。
这一下,李简眼中便出现了极为可怖的一幕。——嵇书仪的腿上长出了许多骨刺。原本的腿骨上长出了许许多多排列有序的骨头,这些骨头穿破她的血肉、长到了皮外,所以她才会流那么多血。
如此,疗伤药其实用处已经不大。李简只得拿出银针刺入她身上几个穴位,保证她不会失血过多。果然,几针下去,血液渗出的情况好了许多。
李简见状,去烧了热水,帮她清理着伤口,再上药稍微缓解一下她的疼痛。
可失血过多和几乎灭顶的疼痛让嵇书仪已经将要昏迷。
李简见她情况已十分危急,当即只得为她输送灵力,以平复她的心脉。
嵇书仪慢慢清醒了一些,但这带来的后果是进一步的疼痛。混乱之中她抓住李简的手,把他手背都抓破。而到了最后,她总算彻底痛得昏迷了过去。
李简再看了一眼她血肉模糊的双腿,实在没有面对这种问题的经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只见她两条腿长出的骨头渐渐长成了钩状,然后有血管长出来,爬上了这些钩状的骨头,渐渐地,骨头和血管之上上面长出了皮肉,慢慢将骨头包裹。
见形势已逐渐好转,李简也出了一口气,看见皮肉上面开始长出了鳞片。皮肉、鳞片覆盖住了钩状的骨头。最后,似乎有意识般自动聚拢,两条腿上的钩勾到了一起,最终形成一条完整的鱼尾。
这一下,李简才明白,人和鲛人的后代生出的鲛人,鱼尾可以合拢、也可以分开。
一整天过去,李简换了一盆又一盆血水,为嵇书仪输送灵力、上药,总算,她安稳度过了成年的过渡期。
又过了一夜,嵇书仪醒来。她大概是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的,是李简帮了她,她非常感激。
但此刻看见屋中已没有人,嵇书仪有点失落。她起身,推门而出,看见李简似乎在帮她熬药,又有些心安。
嵇书仪勉强用两条分开的鱼尾走到李简跟前。“抱歉。本是想来解决风岛主的事,却耽误了这么久。”
“无事。算算,你姑姑应该快回来了吧。你喝完药,我们解决完风岛主的事,然后速速离开。”李简道。
“嗯。只是,我刚成年,需要适应新的身体,灵力可能不稳定。有时候可能灵力大增,有时候可能灵力全无。有劳你了。”嵇书仪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脸都有些红了。她觉得自己给李简添了太大的麻烦,但自己竟还大言不惭要帮村民们解决问题。
李简只道:“无事。我今天一早去墓地看了看,再找村民聊了聊,已经发现些问题了。我设了结界,你先休息,在这儿等我。记得把药喝了。”
如是,李简把药倒给嵇书仪,想了想,便又去找了那个茶铺老板娘。
老板娘今天见到李简的时候,神情不复先前那般轻挑,而是多了分敬重。只是这敬重里,又透着些埋怨,似乎是她在懊恼,为何当年她丈夫出事时,李简这样的仙尊没有出现。
老板娘上前,给李简倒上一杯茶,随后坐到他面前,已是流了泪。
李简见状,只有皱眉道:“对不起,我来晚了。但我想,此刻帮你找到凶手,对他进行惩治,可稍作弥补。你丈夫也能在九泉下瞑目。”
“凶手?不就是鲛人吗?”老板娘道,“你要去杀鲛人吗?”
“不。凶手可能就是风岛主。”李简道。
“风岛主?”老板娘惊诧,“他……我虽然也恨他。但他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岛吗?”
“不。鲛人从未真正说要人命。都是风岛主假借鲛人之名搞出来的。我去了后山的墓,找了几户人家问,发现一个共同点,这些年被处死的人,生前都在风家当过差、或者跟他做过什么事。你的丈夫也是这样吗?”李简问道。
李简这么问,是在考虑,是不是这些人手上有风岛主的把柄。风岛主杀他们,也是为了杀人灭口。虽然这个想法的确不成熟,因为这些人一年死一个,如果他们发现共同守护秘密的同伴死了,应该不会继续一声不吭。
老板娘想了想,看向李简,答:“不是。我丈夫甚至不是这个岛上的人。是我出去后认识的他,带他过来的。他甚至跟风岛主没怎么碰过面。是……是我害了他。”
听到这里,李简只能推翻自己的想法。他思索了一下,决定再探查一下,如果还没结果,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毕竟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拿到定魂珠。而这岛上的杀人案,该由光国官员来处理。
李简想了想,到底用传声蝶给凌绝阁的暗卫赵诚传了一封信,请他安排人来调查此案。
做完这一切,李简决定最后去一趟风岛主的家。
哪知,风岛主的家人说,他去了祭坛。
李简于是再度往祭坛走去。
祭坛周围是有守卫看守的,寻常人不允许进入。但李简用了御剑术加神息术,自然无人可以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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