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如约而至,”他弯起眼睛,杏眼如同两盏月牙,“这将会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
一回到车上,江昭就拽住了萧斯也的衣袖:“你为什么答应他?”
霍书的邀请就是一场明晃晃的鸿门宴,然而萧斯也却就这么答应了。
他疯了不成?他的安全谁能保证?
萧斯也笑了笑,扣住他的手:“没关系的。”
江昭瞪他。
片刻后,萧斯也不得不叹了口气,低头在江昭的唇珠上咬了一口。
江昭:“?”
他的耳朵尖迅速红了一下,但依然不为所动:“给我个解释,不然我不同意。”
萧斯也低头捏着他的手指,低声道:“从监控来看,爷爷是因为霍书说的事情,才会突然产生了情绪变化,但血压上升不会轻易诱发脑梗,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这确实是场鸿门宴……但也是我抓住狐狸尾巴的一个机会,”他轻声道,“而且,遗嘱已经定下了,但并不是不能改。”
江昭:“为什么要改遗嘱?”
几秒后,他就皱起了眉。
不论是他还是庄新柔,都下意识认为,在那份已经立好的遗嘱里肯定是萧斯也继承霍氏,拿到霍老爷子留下的大半财产,所以萧斯也只要保证这份遗嘱不会出意外,就能够高枕无忧。
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万一霍老爷子其实从来没有信任过萧斯也这个私生子呢?万一霍老爷子还是一时心软,偏心了霍书呢?
在遗嘱派上用场之前,谁能确认其中的内容?他们不能留给霍书丝毫翻盘的机会。
“所以你想去查清老爷子被气倒的原因?”江昭皱眉问道,“就算查清楚了,如果老爷子醒不过来,你又不能去私自更改遗嘱。”
萧斯也道:“但还有一种可能。霍家的财产,只有霍家的血亲才能继承。”
江昭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萧斯也对着他眨眨眼睛:“只是一个猜测。我也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庄新柔在嫁给霍健行之前,也悄悄跟别人谈过地下恋,但是当时的所有证据都被庄家销毁得差不多了,只能慢慢找。”
“想要获取霍健行的DNA并不算困难,但霍书不一样,他的所有血检信息都被护得很牢固,平时更是住在老宅里很少出门,想要获取他的DNA,只能我去主动接近他。”
江昭直接被他们家这一出狗血剧情砸蒙了,好一会儿才啧了一声:“早知道刚刚应该悄悄拔他几根头发。”
“那你到时候,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他又眯起眼睛,盯着萧斯也。
萧斯也还没说话,便听降到江昭斩钉截铁道:“带我。”
萧斯也:“小昭。”
江昭:“别说了带我。”
萧斯也:“江哥?”
江昭:“你叫爷爷也没用,带我!”
萧斯也:“……”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一周后,萧斯也会携家属江先生一起,参加霍书的生日宴。
接下来的这一周里,没有任何人松懈下来。萧斯也毫不犹豫地开始对公司中的霍书派系动手,将他们或远调、或打压,而霍书在国内的资产已经缩水到庄家的那一亩三分地。
江昭每天待在家里,一边rua着阔别已久的小猫咪一边抱着几大本砖头一样厚的专业书,开始学习过去懒得研究的各种金融知识。
他将来大概率也是要继承江家的,只是老江一直没有当太上皇的意思,他也就一直乐得清闲。但现在他男朋友也摇身一变,成为了堂堂霍家的继承人。
而且能在二十来岁的年纪就将霍氏的一群老狐狸都玩得团团转,江昭也忍不住升起了某种刻在DNA里的胜负欲,甚至很想等这件事结束后去国外考个商科的硕士。
总之,就是不能输给男朋友。
而在华国东南部的缅国之中,一辆越野车正在大片的罂粟花田中穿梭。阳光洒落在这些妖艳的红色花朵上,而岁月静好的表象之下,是花田里埋葬着无数森森白骨。
开车的是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嘴边叼着根燃了一半的烟,但仍旧能看出来面容十分英俊。他在开到前面的寨子时,门口的守卫手握,用当地语言喊了几句什么。
年轻人立即扬声回应,声调热络得像是见到了自己血浓于水的亲人,而邻座的副驾驶,一直用一个黑色外套蒙着脸的人扯开一点外套,露出一张白得几近透明又漂亮得惊人的容颜,冷冷问:“你这么开心干什么?”
“我觉得这小伙子长得像我四大爷的邻居的小姑子的表弟!”老詹拿下唇角的烟,畅快地吐出一口烟雾,“打起精神来啊师兄!咱们可是来赚钱的!”
瞿落生懒得理他,又把外套盖上,继续低头捯饬手里的电脑。
老詹「芜湖」一声,在守卫打开带着铁刺的大门后,一骑绝尘,冲进了前方的道路。
他们谎称是来帮东家收购毒品的歪果友人,后备箱里塞着大把的现金,营寨的主人看见这些,热烈地欢迎了他们,并且邀请他们晚上一起参加当地的庆祝节日。
老詹对此表现出了十成十的兴趣,搂着营寨主人的肩,一口夹生的当地语一直叭叭个不停,就差要当场跟寨主结拜兄弟。而瞿落生一下车,就掏出了一副黑色的N95口罩戴上,站在一旁冷漠得像是能把周身五米内三十度的体感温度变成了零下三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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