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清同扬眉,把手心手面换了面儿,握住莫星予的手,莫星予挣脱不得,只能让他握着,愠怒道:“你做什么,我要换身衣服。”
她羽绒服半敞着,露出里面的打底衫来,斐清同暼了一眼,眼神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她见男人神色,顿觉不妥,低头看着自己的内衫,起伏的胸口处洇着一大团水渍,映出里面粉色的胸衣轮廓。她的胸又大又鼓,胸衣又买小了一号,胸乳的部位被肩带勒得外溢,这种若隐若现的模样让哪个男人看见了,都会忍不住停留几秒。
她当下冷了脸:“你放不放手?”
斐清同眯了眯眼,手上用使劲,莫星予回想起她方才被他从水塘中拽上去的模样,知道他臂力惊人,要是他想做一些无礼的事情,自己也是毫无抵抗的余地,她心里又惊又怕,色厉内苒地凶他:“你不可以这样!”
斐清同看她这种模样,忍不住撩拨她,凑近了压低声音问:“不可以哪样?”
莫星予被他带得踉跄一步,靠在墙上,双手不自觉地把门给推上了。
嘭地一声,门就这样被关上了,莫星予懊丧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想着怎么样才能挪动几步碰到它。
她全身被笼罩在男人的阴影下,斐清同双手撑在墙壁上,莫星予避无可避,只能面对面地看着他。
男人的热气带着烟草的味道,解开了她衬衫的第一个扣子。
莫星予拍开他的手,啪的一声轻响,斐清同弯了弯被打的手指,呵地笑出声来:“有小脾气了?”
他的脸庞离她越来越近,热气钻进她的耳朵里:“以前你还坐过我的腿。”гǒцшenшц.χуz(rouwenwu.xyz)
被她打的地方出现一道红痕,莫星予盯着拿处看,想着这是他咎由自取,也懒得同他道歉。
斐清同在她的瞪视下,手断了顿,还是没有锲而不舍地去解她的第二颗扣子。
“我要再解一颗,你是不是要咬断我的手?”
他语带调侃,莫星予梗着脖子,头仰得高高的,不去理会他。
斐清同的脸贴着她的:“脖子仰得这么长,是想要索吻吗?”
他的手拂过她的面庞,在莫星予以为要摸她脸的时候,按下了中央空调的开关。
“你去洗澡吧,你的手好冰。”
莫星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腿一直在打哆嗦,但是磨蹭到现在还没洗澡,这个罪魁祸首的面目不用说明。
她瞪视着斐清同,一字一句道:“请你出去。”
男人这次倒是识趣地退出去,但是手抵着门,笑道:“你看看,你的腿能走么?”
莫星予心中只有一个成语,叫做引狼入室,她用手拢了拢自己被暖风吹起的头发,叹气道:“你想怎么样?”
斐清同一把将她抱起,沙暖鸳鸯的屏风后面,是一个小型的浴室,和上次她同林风共处的环境又略略不同,这次加了一个浴缸和移门,斐清同就将她放在光溜溜的浴缸里,把她的鞋袜一一褪去。
他用手掌托住她的脚底,捏着其中的经穴替她放松,莫星予皱眉忍受着痛楚,她脚趾圆润,看上去像一粒粒的蚌肉,光滑而有弹性。
斐清同边捏边笑:“脸是尖了,肉都长到脚上去了。”
他的侧脸隐没在光晕之中,看上去像一座沉静的雕像,斐清同除了偶尔会作弄自己几下,大部分时候还是一个沉稳靠谱的男人。
“你不应该给戴尼捡那只兔子。”
“她如果失去了这只兔子,一辈子都会想着它的。”
“她迟早会失去的,你能次次把她即将失去的东西给捡回来吗?”
斐清同尽管是笑着的,但是他的眼里多了几分凝重的神色,他看起来是在说那只兔子,但莫星予明白,他隐喻的是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全部他想要的东西。
莫星予垂下眼不去看他:“对不起。”
斐清同亲了亲她的额头,莫星予次次拒绝他,总觉得像剥洋葱一样,洋葱自己是何感想她无从得知,但是自己倒是被辣得想要流泪。
她一个人在浴缸里洗着洗着就开始发愣,换成任意一个女人,都会倾向于选择斐清同。她与林风之间虽然没说分手,是闹变扭暂时分开,但是这和分手之间的界限本身就不分明,如果林风不来找她,她也不去找林风,那么不再联系的一对情侣,岂不是就和分手无异吗?
她搓头发的手渐渐停顿,想到林风和她将会形同陌路,她的心就和刀割一般难受,让她觉得自己的肺腑都在燃烧。
可是这种原则的事她不能低头,她若是有一丝妥协的迹象,她所在意的东西林风更不会在意半分。
外头传来响动,她明白斐清同还没离开,异性在屋里走动,总会让赤裸着身体的人有几分惴惴和窘迫,当下从水中站起来,要拿挂在墙壁上的浴巾裹身子。
斐清同站在屏风外,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水声,觉得自己下半身已经胀痛到自己不能再忍的程度了,如果莫星予再稍微放浪和不规矩一分,他今天就想要狠狠地占有她,他和林风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算是利用莫星予的愧疚心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也不失为一种良策。
就像他方才说的,没有人能够捡起全部自己丢掉的东西,哪怕他得到的是不完全的,是一个心里住着其他人的莫星予,那她也实实在在地在他的身边。
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是园子里的女工送衣服来了。
他敲了一下门,莫星予在浴缸里站着用毛巾擦头发,被他这么一惊吓,顿时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斐清同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巨大声响,担心莫星予的安全,便拉开门进去。
莫星予正攀着浴缸的边缘,想要站立,斐清同赶忙上前,想要扶起她,莫星予刚想借力起身,猛然之间明白了什么,捂住胸蹲下来,让自己的身体浸在水里。
斐清同还是看清楚她嫣红的乳尖隐没在水中的瞬间,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身体的某个部位胀痛得急需要纾解,从莫星予的反应来看,她也看明白自己的生理反应了。
“你走开,流氓!”
莫星予想要用水泼他,但是又怕他衣服湿了着凉,只能护着胸对着墙站着。
斐清同将装着替换衣物的袋子挂在钩子上,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出去。
莫星予盖着被子,躺在拔步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那张床与林风上回同她行荒唐事是同一张。
喉咙里火烧一般,想要去小几上拿水杯,又得起身行一段路,莫星予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连起身都费劲,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受实在是难受,她只能处在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雨滴打着玻璃,声声轻响,仿佛故人踏水而来的脚步声。
莫星予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夏日,她站在磨砂玻璃的台面后面,擦玻璃,称甜点,收现金,日复一日地做着重复的事情。
她和过去的同学断得一干二净,和父母的关系一塌糊涂,自己本人也是一无所有,但是有个美丽的少年踏入店面,一切灰白的东西都变成了彩色,连天空也有了颜色。
她那时把人生全部寄托在林风身上,仿佛她只是一张白纸,林风才是执笔作画的人。
痛过一场以后,她才醒悟过来,她的人生不是画卷,就算画得糟糕,浮光掠影一般地就过去了,是针针刺在血肉上,对这种痛楚的畏惧比痛楚本身还要来得猛烈,以至于她现在看到annie还是有心悸的感觉,仿佛仍旧陷在噩梦中还未醒来。
她不怕annie,她只是怕痛。
有人托着她的身子从床沿上坐起,温热的液体灌下去,喉咙的刺痛缓解了许多,心中的痛楚仍是无法缓解半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眼是尖瘦的下巴,细长的睫毛,身穿白裙的女人像翩翩而至的白色蝴蝶。
可是她不是花,她只是一株顽强的小草,春与秋于她没有任何影响。
“不用劳烦你,我想我自己可以站起来。”
她只当她是周师师叫来照顾她的护工,她那天冻了半天,又因为拒绝了斐清同照顾自己的好意,脚部又抽筋,一个人哆哆嗦嗦地清洗了半天,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这几天她的病情反反复复,不得不上下午各测一次体温,颇有些病来如山倒的意味。
周师师想要请假照顾她,被她给拒绝了。
周师师要做的事情太多,自己不能拖了她的后腿。
给她喂水的人手法太不娴熟,灌进嘴里的水流太急,她一不小心就被呛到了,咳嗽了半晌功夫,喝进去的水一并被吐了出来,白色的宽大单衣顿时湿了一大半。
扶着她的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给她擦拭胸口,只是水这种东西,渗进去就只能自然风干,在她胸口擦拭的行为渐渐地变了味道,成为了轻轻的揉捏,并一路朝下。
莫星予睁开眼睛,与扶着她的人眼神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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