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是高中最常见的事，学生最关注的永远都是成绩，和平常并无不同的一天，整个阶段排名出来了。
    班主任念到成绩时，顾笙愣了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全班第一，年级第二。
    课后，她跑出教室看光荣榜，挤开重重人群，轻而易举就在前排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顾笙，总分720，年级排名，第二。
    视线微微往上，压她一头的是陌生而熟悉的叁个字。
    ——连淮桑。
    总分740，年级排名，第一。
    居然高了她整整20分……
    顾笙有些恍惚，这个名字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过。
    苏漫不久前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你肯定不相信，我发现了一个绝世帅哥！他居然是六班的……叫连淮桑……听说成绩也不错……”
    绝世帅哥、
    相同年级、
    成绩不错……
    脑海里这个名字和熟悉的人影结合在一起，她忽然有了肯定的猜测。
    是他啊。
    怪不得，他会说，考试结束后，她就认识他了。
    顾笙低下头，不再看光荣榜，心里涌出一点点名为难受的情绪。
    万万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认识他——那个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回到座位的路上，有很多人恭祝顾笙考得不错，她通通点头表示听见了，却笑不出来。
    修订卷子时，才发现原来有很多细小的丢分点，本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顾笙有些恍惚地想：最近，是真的很懈怠吧？
    她好像许久，许久，都没有真正学习过了，或者说，除了她的态度变得敷衍，从很久之前发现即使生病不在状态也能拿第一之后，她就觉得无所谓起来。
    不是没有挑战性，而是她放弃了学习。
    曾几何时，她跟顾嘉阳信誓旦旦：我会是永远的第一名！
    ……
    也会是永远让他骄傲的妹妹。
    顾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明明手里拿着笔，为什么她却那么想拿出手机？
    其实她跟哥哥哭诉几声，她的承诺就可以不做数；她只需要跟陆文星说我们去玩吧，就可以将成绩抛之脑后；甚至，她什么都不用做，忧伤地看着言和，他就会来安慰她：你考的很好，比我们都好。
    但这些都不是顾笙想要的。
    她想当永远的第一名，却不愿意为之付出汗水，心里总想着：我还要多玩一会儿，我还年轻，可不可以不要让我一个人煎熬地学下去？
    偶尔放松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顾笙还是跑了出去，她根本学不进去，脑子里装满了各种废料，总之不是有关奋斗的。
    最终，她在图书馆停下。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从她把学习挂在嘴边，却没有真的学进去那刻开始。
    顾笙刷了卡，走进去，找到她以前常去的叁楼，寻了个空位坐下。
    这并不是什么巨大的挫折，她翻动书页，暗示自己，相反，一切都可以成为动力，可以让她，再次激起热情。
    过了许久，顾笙才平静下来。
    她在书架上找了几本会用到的书籍，走到管理员附近，如往日一般开口：“阿姨……”
    要说的话停在嘴边。
    这里，似乎换人了。
    背对着她的座椅缓缓转过来，男生将头上的鸭舌帽拿开，他的眼神不再锐利，而是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看向顾笙。
    “借书吗？”
    噢，又是他。
    “是你啊，”顾笙说，这回即使他的五官和神情都像极顾嘉阳，她也不会认错人了，“你在这里兼职吗？”
    “嗯？”他微微挑眉，语气里似乎带着惊讶，但很快，又微微点点头：“这么说，也合理。”
    顾笙又“哦”了一声，把几本要借走的书递给他，看他有些生疏的一系列操作，应该做这个不是很久。
    等了一会儿，她接过书籍，说了句谢谢，就要离开。
    男生叫住了她。
    “你今天，不是很开心吗？”
    顾笙猝地回头，看向他的目光破天荒带着几分不爽。
    “你说呢？连淮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