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说了会儿话,钟情眼皮开始打架,困得想睡觉了。
裴述轻轻推她,“睡前要再给你额头上一次药。”
钟情“哦”了一声,半闭着眼睛,懒懒道:“把冰燃叫进来吧,让她给我上药。”
没听到回应,钟情掀开眼皮一看,见他端着药盘向她走过来。她本能地畏缩了一下,狗男人要亲自给她上药?他不会给她下毒吧。
他轻轻揭开她额上的纱布,看到里面还未愈合的伤口,顿时心疼不已。拔出药瓶的塞子,挑了一团药,敷到她伤口上。
出乎钟情意料,他的手法竟然很温柔,一点都没有弄疼她。他熟练又轻柔上完药,然后换了块干净的纱布。收拾好药瓶,他起身将药盘放回柜子里,折返回来时,看见她已经是快睡着的样子了。
他脱下外衫和中衣,穿着单衣躺在她身旁。她眯着眼睛伸手抱他,依恋地在他怀中蹭了蹭。
“睡吧,等到了京城……”裴述没有再说下去。
“叁郎……”她突然叫他,声音恍若梦呓。他望向自己怀中,见她半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你好奇怪……”她嘟囔,“为什么有的时候,明明你脸上是在笑着的,可我却觉得你的灵魂面无表情呢。就好像……你有一张假面,它长在了你心底。”
裴述一愣。
她似乎在半梦半醒之间。她伸出手捏他的脸,“你说你经历过很不好的事,你会做噩梦,还一直在枕头下放把匕首……你被过去的苦难困住了吗?”
“可是每个人都是有伤口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你不能因为自己被过去的苦难困住,就去给别人制造苦难。你根本不懂怎么爱一个人对不对?你嘴上说喜欢我,但你心里跟我隔着一层……我想我已经足够温热了,可我还是无法融化你。我要怎么做,才能渡给你暖意呢……”
她轻轻叹一声,靠在他胸膛上,陷入了沉睡。
裴述的心在万籁俱寂中碎裂开来,又一块一块拼合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得像一张白纸,望着她的眼神却深沉得如墨一般。
他抚摸她的脸庞,凝视她的睡颜,怎么也看不厌似的。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他声音极低地叹道,“你要我把整颗心和这条命都给你吗?如果我真的给了,怎么办呢……”
他第一次彻底了悟清虚道人的预言。她是他命途中最大的变数,她会给他带来无上的欢喜,或者至深的灾厄。
***
启程之时如期而至。
钟情和冰燃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裴述在她们前面那辆马车。她猜测他有一些不想让她看到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和她分开坐了。
身边没有狗男人,不用演戏,钟情乐得清闲。路上无聊,她便拉着冰燃聊天,知道了不少冰燃母亲的事。
冰燃母亲大约是二十多年前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约莫十年前因病去世。她给小时候的冰燃讲了很多现代的事情,有一些东西冰燃至今记忆犹新。
“我阿娘说,有一种东西叫电影,在一块幕布上就可以演出很多故事。有异族人的,有以前的,有未来的,有谈情说爱的,有打仗的。”冰燃浅笑道,“她每次说起电影就会唉声叹气,好像是因为你们那里的人都喜欢去看电影,没什么人爱听戏了。我阿娘就是唱戏的,她说她在一个,嗯……好像是叫中央大剧院的地方唱昆曲。”
钟情肃然起敬,这可是艺术家母女啊。“昆曲,啊,果然,《牡丹亭》就是我们那儿的昆曲传统剧目呢。你阿娘给你唱过是不是?”
“嗯。”冰燃点点头,“我小时候她经常唱给我听,一些情节和唱词我都记熟了。后来到了金绡坊,我试着自己写戏,可能是下意识的从记忆里取了点材吧,竟然被你听出来了,真是缘分。”
钟情笑着点头,“有缘千里来相会!”
到傍晚时分,裴述的车队进了一座小城,找了家客栈,准备今晚在这里落脚休息。
钟情吃晚饭的时候问他,“夫君,我听说去哪里好像都要一个叫身份文牒的东西,我有没有啊?”
“为夫一早就去官府给你办了一张。”裴述从怀里拿出一张文牒给她看。上面赫然写着“季月娘”叁个字,还写着祖籍扬州等信息,最后盖了一个官印。
“原来我姓季啊。”钟情点点头,神情满意。心中却破口大骂,季你妈个逼,老娘大名叫钟情。
不过这启发了钟情,她想到日后成功逃离的话,她需要一张身份文牒才能在各地走动。如果进城的时候拿不出来,可能会被当成黑户押去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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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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