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孙谚识洗漱完回到客厅,门铃恰好响起。
门打开,朗颂站在门口,怔了一瞬才开口:“哥,醒了?”
“嗯。”孙谚识侧身让他进来,“手里提的什么?”
朗颂将手中的一个保温餐袋稍稍提起,浅浅一笑回答道:“小河送来的饭菜,年后他就要掌勺当大厨了,让我们帮忙尝尝味,给点意见。”他往厨房走,“我把汤热一下。”
孙谚识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跟进厨房,直言不讳地发问:“小河送来的?我刚在阳台看到你好像在跟一个女孩子说话。”
朗颂正在解塑料袋死扣,手上的动作一顿,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尽量忽略身后的视线与气息,从容回答:“嗯,是小河的表姐,小河介绍我们两认识的。”又补了一句,“现在在互相了解的阶段。”
在屏州“与世隔绝”的那几天,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后悔了,比起永远见不到孙谚识,以弟弟的身份待在孙谚识其实没有那么遭。可他决绝地搬走,后悔也已经来不及。孰料,孙谚识驱车上千公里去接他回来。在回江城的路上,他下定决心,这次不走了,就待在能看到孙谚识的地方,弟弟就弟弟吧。但他需要变得“正常”,才能让孙谚识像以前一样心无芥蒂地拿他当弟弟。
苦思冥想无果之际,机会来了。
朗颂依旧和死扣较真,掩盖自己的紧张,反思自己刚才有没有露出马脚。
应该没有吧,虽然是急中生智编造的谎话,但未尝不可信。
孙谚识信了,顿在那里全身僵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现世报吗?
他刚做好心理准备要坦诚自己的感情,朗颂却已经和一个女孩子走到了互相了解的阶段。
难怪他提出回江城,朗颂没有丝毫犹豫。
难怪昨天在车上被他攥着手腕时,朗颂那么坦然。
难怪昨晚他事无巨细地解释了传单、新房以及和谢霜语的关系后,朗颂表现得那么平静。
是已经彻底放下,准备和那个女孩子好好相处了吗?是已经不喜欢自己了吗?
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孙谚识感觉浑身冰凉,脑子缺氧。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不知何时坐到了餐桌前,执起了筷子。看着一桌子人家特意送来的丰盛饭菜,他毫无胃口,勉强吃了两口就站了起来。
朗颂抬头:“哥,怎么了?”
孙谚识捏了捏鼻梁,低声说:“头有点头疼,我回房躺会儿。”他把朗颂关切的话语抛在身后,神不守舍地进了房间。
今天阳光灿烂,天空碧蓝。
孙谚识走到飘窗坐下,貌若在看远处的街景,实际上在心里把小河骂了百八十遍。
承认了对朗颂的喜欢就像拨开挡在眼前的重重迷雾,一切都清晰明朗,喜欢变得清晰,惦记变得清晰,嫉妒也变得清晰。他现在嫉妒得要死,感同身受地体味到了朗颂误会他跟谢霜语时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
这就是报应不爽吧……
他烦躁地用食指不停地敲击着窗玻璃,混乱地不该如何是好。一筹莫展之时,额角蓦地跳了一下,某根神经被拨动。
有想要互相了解的女孩子了,还跑去屏州?小河这个大嘴巴会瞒着这件事不说?
隔壁房间传来了关门声,孙谚识突然站了起来,拖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走出房间,果断地打开隔壁的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反锁。
朗颂有些错愕:“哥,怎么了?”
孙谚识大步向前,走到朗颂面前,紧盯着他的眼睛,问:“刚才来找你的真的是小河表姐?”
朗颂讶然点头:“是……”
孙谚识又往前一步,质问:“你和她真的在互相了解的阶段?”
朗颂眼神闪烁:“是……”
孙谚识再往前一步,气势汹汹:“你能忍能藏却不擅长装,我再问你一次,是真的吗?”
朗颂无处可躲,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孙谚识紊乱滚烫的气息扑在他的喉结和下巴。
他垂眼看着眼前微颤的睫毛,咄咄逼人的目光,太阳穴突突地跳,脖颈绷起一道青筋。当下暧昧的距离让他思维混乱,他胆大包天地认为孙谚识在向他释放某个信号,或许从昨天就开始了。
带着体温的衣服、车上温热的掌心、玄关温言细语的解释都是孙谚识释放出来干扰他的思维、令他混乱的信号。
他乱了、疯了、失控了!
喉结滑动,朗颂伸手按住孙谚识的后脑勺,用力吻了下去。他吮吸孙谚识柔软的嘴唇,攫取孙谚识湿滑的舌头,所有压抑的情绪彻底冲垮理智。这个吻不甜不旖旎,甚至带着点强取豪夺的粗暴。
孙谚识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四肢发软,脑子一片空白,任由朗颂予取予求。倏地,嘴唇吃痛,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朗颂腰上的衣料。
朗颂蓦然顿住,猛地拉开自己和孙谚识的距离,如大梦初醒失措地看着孙谚识鲜红水润的嘴唇。
他动了动脚后跟,还没来得及往后迈出那一步,脖颈便被孙谚识勾住,柔软的嘴唇再度覆了上来。
朗颂怔了片刻,旋即紧紧圈住孙谚识的腰肢,不得章法地回吻。他青涩、笨拙,在孙谚识的引导下渐入佳境,两人紧紧相拥,唇贴着唇,胸膛贴着胸膛,感受着对方紊乱的气息,温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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