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在家看店,到了傍晚,就去幼儿园接朗月,带她去康复中心上课。上完课,他带朗月回家,用微波炉加热朗颂准备好的饭菜解决晚饭或者直接去饭店吃。
一切都风平浪静,但这都是表面的假象罢了,深藏于底下的暗涌只有当事人能体味得到。
他看似稀松平常,然而总是下意识地躲避朗颂的目光。
朗颂看似已经慢慢放下,实则总是无意识地突然陷入呆滞地状态中,表情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正如花婶所担心的那样,他也忧心于此,如果是在家里也就罢了,要是在骑车的路上或者是上班的时候突然发起呆来,稍不注意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其实他昨天就想跟朗颂聊聊,但昨晚下班朗颂回到家已经将近十一点,一脸的疲惫,他便催着对方赶紧上楼休息去了。
孙谚识苦恼地抓抓头发,心道今天必须得跟朗颂聊聊,再这样下去迟早得出事。他抿抿嘴,拿起盖在柜台上的手机,刚编辑完信息,准备发给朗颂,问他今天能不能准时下班,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
看着来电显示的“谢霜语”三个字,孙谚识顿了两秒才接起电话。
谢霜语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她在电话里说自己今天有空,想请孙谚识和朗颂一起吃顿晚饭,答谢之前受伤时两人对她的照顾。
孙谚识毫不迟疑地应下,但是找了个“最近很忙”的借口替朗颂婉拒了。
挂了电话,孙谚识无奈地挑眉,今天大概又聊不成了,他把编辑好的消息内容从对话框中删除,思忖片刻给张吴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想把朗月放张吴那里玩,自己吃完饭再过去接小不点,正好把自己的一些用品给带回来,住回自己家,实在没法再厚着脸皮打扰了。
张吴自己开店,时间上很宽裕、自由,当然是欣然应允。
陪着朗月上完语言课,孙谚识把她送到了张吴那里。
朗月被张吴抱在怀中,坐在对方粗壮的手臂上,转过身来,慢慢地问:“爸、爸、去、哪?”
孙谚识摸摸她的头,迟疑了一下含糊道:“爸爸有点事,很快就来接你。”其实他原本是想带上朗月的,但一想到自己去吃这顿饭的真正目的,便又打消了念头,而且他还有点担心朗月在朗颂面前说漏嘴。
离开张吴家,孙谚识开车去了谢霜语工作单位,接上对方一起去餐厅。一路上他拧眉不语,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谢霜语频频看向驾驶位,良久才问道:“有心事?”
孙谚识扭头看她一眼,轻笑一声敷衍道:“遇到点小事。”
谢霜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就好。”
一路无言,两人到达饭店,平静地吃着晚餐。
孙谚识心里装着事,食不知味地将食物往嘴里塞,吃得差不多时,他放下了筷子,瞄了一眼手表表盘,心里揣摩着要怎么打开话题。
坐在对面的谢霜语也放下了筷子,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而后手肘搭在桌子上,双手交握稍稍撑着下巴,笑着问道:“赶时间?”
孙谚识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让谢霜语误会了,他也没解释,笑着回答:“要回去接小孩,不过现在还早。”
“小孩?”谢霜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孙谚识坦诚回答:“朗颂的妹妹。”
“原来他还有个妹妹,”谢霜语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道,“你很喜欢小孩?”
“其实不太喜欢,但她是个很乖巧听话的小姑娘,很难不喜欢她。”说这话时,孙谚识眼里的温情几乎要溢出来,他自己并没有发现,却全都映在了谢霜语明亮的眼眸之中。
谢霜语看得有些出神,但很快收回思绪。她端起手边的水杯,抿了一口水,随口道:“你也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乖巧女儿。”
孙谚识怔了怔,旋即意识到话题正往自己所期待的方向发展,他稍稍端正了坐姿,应道:“我不可能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孩。”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可能会觉得一头雾水,但如果是知道他性取向的人,定然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
然而,令孙谚识诧异的是,谢霜语紧接着应道:“你可以有。”顿了一下,她话锋突然一转,问道,“考虑一下和我结婚吧?”
“什、什么?”
孙谚识被这么突然又惊天动地的一句话砸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谢霜语要和他结婚?
他的表情有些呆滞,喉结上下鼓动一番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因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
尽管谢霜语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过什么,但他已经意识到了对方屡次的约见、以及深夜仅仅打给他的求助电话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也想趁今天这个机会把话给挑明了。
可是,他原以为,以谢霜语的性格应该不会主动开口,就算开口也是矜持、含蓄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谢霜语竟然这么直接,直接到跳过了过程,快进到了结婚那一步。
而震惊之余,孙谚识也感到大惑不解,谢霜语到底知不知道他和卓历的事?如果知道,为什么还会说出这种话?
见孙谚识嘴巴几度翕张,却始终开不了口,谢霜语低笑一声:“吓到你了?”
“不,没有。”孙谚识回神,清了清喉咙,也直截了当地给了回应,“抱歉,我喜欢的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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