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展品 掠食性攀缘植物—所谓参观
藤蔓探入狭小的保护箱,向着少女涌去,在被藤蔓层层包裹前,女孩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员。啊,原来她的脸上,也会浮现出名叫害怕的情感。
思考,用力思考,那些不明不白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神经终于将支离破碎的信息组合到一起,少女站起身,扒开想要和她亲昵的藤蔓,揪住已经被藤蔓捆绑的实验员:“你曲里拐弯的和我讲那么多,我就问你一句,你如果描述我的特征,我是不是就可以被其他人看到?”
被缠绕着脸涨致通红的实验员笑了笑。
“卧槽,你他娘的不早说”少女拉开腻腻乎乎的吸盘,伸手去扒捆绑着实验员的藤蔓,“快给老子松手你个大傻蛋!”
001号不清楚自己的雌性为什么要干扰自己扫除隐患,但藤蔓很快吸收到了雌性的血渍,001号被吓了一跳,它知道,那些被它吃下的,毛乎乎的食物,会在身上有破口时不停的流这种液体,直至死亡。它的雌性好不容易挺过了未知的疾病,生殖腔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可不能再受伤了,藤蔓环起指尖流血的少女,储蜜须抵在她的嘴角,浓郁的花蜜顺着脖颈流淌下来。
一旁已经被放开了的实验员拍了拍白大褂,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来不及应付的少女,掏掏口袋,拿出了一个创口贴:“我有这个,你要不要用?”
少女坐在粗壮的藤蔓间,大腿和腰侧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吸盘,实验员朝少女走了几步,立马受到了藤蔓的驱逐,吸盘露出细齿状的边缘,在实验员的保护头盔上留下了几道划痕。
“你知道么,001号也学会偷懒了,最近给我们的花蜜,浓度都不怎么高”实验员看着吸盘一点一点吸收掉少女身上的花蜜,忍住了想要收集一点的冲动,和少女打起了商量,“如果你能帮助我们采集花蜜的话,院方或许会提高一点你们的待遇”
少女忽略了实验员给她画的大饼,抬起指尖,将流血的伤口包裹进创可贴中。细小的藤蔓探索着少女指尖,那个绑住流血伤口的东西,将创可贴的边缘都拱的卷起来了,少女甩甩手指,将卷须抖落,伸了个懒腰向左侧倒去,藤蔓快速聚集起来,网成一个吊篮,开始小幅度的摇摆,女孩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有感觉到任何视线么?”实验员朝着右后方指去。
女孩撑起头颅,拍开执意想要喂她的储蜜须,看了又看,沉默着摇了摇头。
“那我现在开始了”实验员轻敲屏障,似乎想要得到谁的注意,藤蔓感受到震动,蜿蜒其上,将实验员敲击过的部位团团覆盖,大块的吸盘警戒着,似乎随时都会发动攻击。
“各位晚上好,首先,感谢各位不远万里光临此处,相信,本馆丰富的收藏已经让你们大饱眼福…”
在少女看来,实验员就是在和空气对话,有来有回的似乎在说单口相声。
“…但这一件是我们的镇馆之宝,请允许我隆重介绍,她,身高X.XX米,体重XX斤,相貌周正,习惯将头发烫卷并挑染黄色刘海,曾经就读于XX高中……”
随着实验员的描述变得越来越详细,越来越多的人浮现在屏障外,侧卧的少女一下子愣住,泪珠夺眶而出,那些,是她的朋友,是她的亲人,他们鲜活的出现在少女面前,窃窃私语着,惊讶的仰望着他们所看到的一切。依旧没有人和少女对视,少女坐直身体,高举手臂尽力朝他们呼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藤,那些藤在运动!”少女的一个朋友指着001号在空中摇曳的枝条尖叫出声,“那,那是活的!”
少女跳下藤蔓,朝着人群走去,藤蔓如影随形,跟在她身边,当她伸出手触摸屏障时,它们也跟着附着在上面,细小的卷须逐渐蔓延,屏障上很快浮现了一片绿色。
一个人尖叫着逃跑了,那是和她玩得最好的伙伴,成天跟在她身后大姐头,大姐头叫个不停。
越来越多的人皱着眉离开,她的亲生父母,指着实验员,咒骂着博物馆故弄玄虚,净整些无聊的机器糊弄游客,为了几百票价吵的面红耳赤。
人群很快离开,留下落寞的少女在屏障前望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发呆。
“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从没提到001号,为什么他们都被它吓跑了!”少女将实验员按倒在屏障上,藤蔓顺着少女的胳膊游弋到实验员身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和你对视,看起来,我还要在这里多待一阵”实验员关心的点永远和少女不同,在少女的怒视下,实验员缓缓道出少女最不愿意听到的真相:“你也听到了我在说些什么,我的描述精准且没有偏差,她们并没有将这些描述和她们的朋友,她们的孩子联系到一起”
“你,或者说你的表观特征,已经被001号同化了”实验员冷静的说出了结论,“所以,请你仔细考虑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还有,可以将手从我的肩膀上拿开么?001号正在撕扯我的衣服”实验员僵着身体提醒了少女一句。
第一件展品掠食性攀缘植物—所谓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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