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一见到她黑化值就下降了？
    江凌月就像刚及格但被老师告知多加了一分得扣掉的学生，心烦意乱道：“谈什么啊？有什么好谈的，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分！手！”她一字一句道。
    昔日爱人冰冷的言语犹如钝刀般一点一点切割着程漾早已伤痕累累的心脏。
    他红着眼固执地问道：“为什么？”
    江凌月听见提示音“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50%”愉悦道：“为什么？”
    嗯，等她想想，得瞎编个什么理由才行...
    程漾看着她的眼睛，偏执地步步紧逼，“阿月，你要和我分手，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吗？”他温柔地问道，“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哪里做的不对，我都可以改的。”
    见她不回答，程漾犹豫道：“还是...你嫌我不够漂亮？”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Omega，你告诉我，我去整容好不好？还是你喜欢黑皮肤的Omega，我可以去医院把皮肤变成黑色的...”
    “别一声不响的丢下我好不好？”他眼尾泛红，带着哭腔问道。
    江凌月沉默了，她没想到程漾这么爱她。
    该开心呢？还是该难过？
    不是没有人喜欢过她，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如此炽烈地爱着她。
    可是他越是爱她，就越是悲哀。
    他们注定没有结果，又何苦再纠缠，徒增烦扰？
    她狠下心道：“别闹了程漾。”
    她得说一些话让他死心，对了，缺点..他有什么缺点？
    “你太死板了，太容易玩腻了，程漾，我不喜欢像你这样的乖学生...”
    “就连在床上...你连该怎么叫都不会...”她语无伦次地胡说八道。
    这算什么缺点啊？他那个样子明明很可爱...
    “总之，我讨厌你这幅样子，讨厌你这个人。”江凌月决绝道。
    “我就喜欢那种...不修边幅的坏学生，他们热情爱玩，不像你一样，虽然温柔漂亮，但是死板无趣。”
    “你别再花时间在我身上，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呢？”她无奈地劝说道。
    程漾听着她的话，眼睛越来越红，是这样的吗？
    她玩腻他了，所以要把他丢掉吗？
    难道他只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只是她没事的时候捡起来随手把玩的玩具吗？
    他沉默了几秒，卑微道：“阿月...我可以改的...”
    江凌月都是胡说的，当然不是真的希望他变成这样，于是她赶忙否认。
    “用不着，我可以去找别人...”
    “不行！”程漾低声喊了一句，打断了江凌月的话。
    她愣了一下，男Omega一直是温柔听话的模样，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对她生气。
    明明是...那么乖的人啊。
    “你不能去找别的Omega！”他红着眼睛瞪她，声音低哑又悲戚。
    江凌月看他这样也有些难过，但是耳边的提示音“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60%”告诉她，她该继续。
    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
    既然没有结果，何必耽误他。
    “程漾，你没资格拦着我。”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力，“你去喜欢别人好不好？我不值得你爱的。”
    他只当江凌月说的话都是为了甩开他，什么不值得，当初不是她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能配得上她吗？
    江凌月啊江凌月...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眼泪“啪嗒”一声落在地毯上，他的哭腔中带着强撑的冷冽，“不好！我觉得你值得，你就值得。”
    “阿月，别千方百计的甩开我好吗？”他漂亮的桃花眼含着泪看她，“我爱你啊，我爱你。”
    他修长白皙的食指指着自己的心脏，告诉她，“别这么对我，我的心会疼，我好痛啊...”
    江凌月的喉结心虚地滚动了一下，无情的话语梗在喉咙。
    “当初你说的那些爱我的话，难道都是骗我的吗？”他哑着嗓子质问道。
    系统提示音响起“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65%”，江凌月点了点头。
    她的声音听起来冷漠又轻松，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她说：“是，程漾，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和多少Omega说过，只有你这个傻子上当了。”江凌月心中苦笑，言语却冰冷的像杀人刀。
    要断，那就断干净吧。
    反正，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没法回头了。
    她承认自己只是个苟且偷生的小人、道德败坏的女骗子，但程漾他不是...他很好，不应该和她这样的人纠缠不清。
    “为什么骗我？”程漾低着头，声音很低。
    还能是为什么，可她能说什么？
    这是世界的秘密，她张开口也没办法告诉她。
    谁让她只是个女配呢，一个小命都被人捏在手里的傀儡。
    江凌月轻笑了一下，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和天真，“还能为什么...”
    她猥琐地摸了摸红色的嘴唇，赤裸裸的目光从头到脚扫视了程漾一遍，破罐子破摔道：“你说呢？像我们这种人，还能图什么？”
    程漾看着她笑了，眼尾红成一片，笑容却还是温柔的，“阿月，你喜欢我的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