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一旁的姜左岩，他正靠在驾驶座上，同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共同进步, 不要一个人偷偷学习。”
    “……我无意间刷到的。”张雨薇脸上灼热，说这话时没敢看他, 她从没想过向来斯文的姜左岩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姜左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你的知识面很广。”
    他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 听起来倒真像是讨论什么学术问题似的。
    处于本能, 张雨薇礼貌回应着，“你学习能力也很强。”
    说完，两人俱是一笑，这都哪儿跟哪儿，能这么冠冕堂皇地说这种事情的人，大概找不出第三个人了。
    张雨薇红着脸咯咯笑着，姜左岩却是笑到肩膀都在颤｜抖。良久，两人都停了下来，对视一眼, 尽是暧昧。
    张雨薇看了眼手机, 已经快到登机时间, 但她不想走，又像昨晚一样，坐在车上不肯动。
    姜左岩抬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要登机了。”
    “要想我。”张雨薇对声音软软的，嘟着嘴，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姜左岩最招架不住的那种。
    “好。”姜左岩的手轻抚着她的头发，顺着头发自然而然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像是一种安抚。
    张雨薇转过头，倾身向他，“要亲亲。”
    姜左岩垂眸，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要抱抱。”张雨薇的声音愈发娇嗔。
    姜左岩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姑娘，“还要不要举高高？”
    张雨薇也跟着笑了出来，想想自己刚刚那副样子也真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摇摇头，“不用了，再抱一抱就够了。”
    姜左岩伸手揽住了她，拥抱的那一刻，两人的距离很近，似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张雨薇贪心地在他身上闻了闻，想把他身上特有的冷杉味沾一些在自己身上，以便在想他的时候能够睹物思人。
    姜左岩轻抚着她披散着的头发，像是爱惜自己的珍宝一般，轻柔又带着小心翼翼。
    时间仿佛静止，车外人流来来往往，但那都与他们无关。此刻只剩下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待登机提示声再次响起时，张雨薇终于不舍地松开手，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那我走啦！”
    “好。”
    她下车后，姜左岩看着姑娘娇俏的身影转了几个弯，最后消失在人群中。那一刻，心里有些空，可一想到这个姑娘此刻是他的女朋友，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刚刚接｜吻时他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要是以后回想起人生中放肆的事情，这一定算一件。
    姑娘的唇真软，身上的味道也真好闻，撒娇时候的她和几年前一样，像个小孩子。
    想起她，他的唇角总是不自觉地上扬，看起来像是中蛊一样。
    是啊，打从一开始，他就中了她的蛊，无药可解。
    张雨薇落地黎城时已经是下午3:00，乐团在云城的演出任务已经完成，隔天要在黎城演出，所以提前飞来了这里，稍作休整。
    黎城多山，五月底已经早早进入了春季，气温回暖，植物也枝繁叶茂。
    这天的天气不算好，阴天，空气也比北方要潮湿一些。乐团安排的酒店一面环山，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顺着窗户飘进来，沁人心脾，那是一种独属于大自然的味道，混着前一天的雨水气息，让人身心放松。
    不过，比这更让人欣喜的是山边缭绕的云雾。云雾垂在半山腰，看起来竟像是一个姑娘的罗裙，风一吹，云雾顺着风的方向飘远，而山峦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有一种朦胧对美。
    那一刻，她好像突然就懂了中国画里的意境，美妙，不可言说。
    回到乐团，行程就变得忙碌起来，和姜左岩的联系也少了很多，通常只有在晚上，两人才有空闲的时间视频通话，这也变成了张雨薇一天中最期待的时间。
    这天，视频通话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些，姜左岩似乎很忙，白天聊天也只是简单回复几句。
    见姜左岩身后的摆设不像是家里，想起自己出发前姜左岩说过的事，张雨薇问道，“你去苏市出差了吗？”
    “嗯。”姜左岩似乎有些疲惫，眼底淡淡的青黑色似乎在昭示着这段时间的忙碌。
    “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张雨薇隔着屏幕摸了摸他的脸，他虽然没说，但脸上疲惫尽显，同分别那天整个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最近比较忙。”姜左岩的眉眼低垂，因为疲惫而有些没精神，说话依旧淡淡带过。
    他很少和她谈公事，公司和私人感情的界限他拿捏得很有分寸，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觉得，公私不分会让两个人的感情很疲惫，没有人愿意和自己男朋友一直讨论工作，饶是他也不愿和张雨薇讨论太多公司的事情，这一点，他把握得很好。
    “那你别太累。”那一瞬间，张雨薇突然觉得语言很苍白，安慰的话说再多也不足以分担他的责任，她只想跨过屏幕去抱一抱他。
    其实她也有很累的时候，可一想到爱的人在身边，便觉得还能再撑一会儿。所以她想以自己的方式去安慰他。
    “我没那么脆弱。”姜左岩看出了她的担心，冲她笑笑，头顶上的灯光打下来，睫毛的影子低垂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