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被仰面推到在了土地上。最近没下过雨,地面较干,薄薄的一层草附在上面,也无法垫平那些凹凸不平的小石子。钝痛从后背一阵阵传来,文并没有因此而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她只是望着天,木然的。
两面宿傩压在她的身上,正撕扯着她的衣服。他把原本被她粉碎的胳膊又弄了回来,在四只手的作用下,裂帛之声不断响起,这身她穿了两年的,从未在一场战斗中有所破损的校服,就这样被撕成了一片片。
她的完美外表是她的实力象征,她的衣物是她的荣耀,可是这一切,现在都在随着她的契约,与她的尊严一起,等待着被恶劣的诅咒之王粉碎。
文很冷静。因为她早有预见。今天她带了七根手指过来,就是打算一举搞定一半的两面宿傩,好让他在之后不得不被约束。可是文自己也很清楚,她无法像对待真人一样教养他,无法像对待花御一样收买他,更无法像对待漏瑚一样粗暴地洗脑。
她很清楚,自己无法压制那家伙。她向来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于是,所有的筹码被她统计过一遍之后,剩下的最可行的方法,就是结契。束缚是咒术的根基,是运行的规则,她身为弱者,无力对过于强大的对象建立自己的规则,便只能去运用现有的,最不可改变的规则。
高专的衣服向来都是特殊材质,质量一流,五条悟给文特别开小灶,她的衣料从来都是最顶尖最上等。可是现在,它们已经无法再组成衣服的形状。кайdèsⓗǔ.ⅽом(kandeshu.com)
外套已经成了一缕缕的布片,红色的无袖背心自V领处被左右撕开,因为太过用力,加之咒灵所拥有的爪太过锋利,文的内衣也被撕开,却又没有完全折损钢圈,她的胸脯便从撕裂的缝隙里溢了出来,虽还未能看见粉褐色的乳晕,嫩滑的奶白色上却已多了一道迤逦的红痕,渗出鲜红的血丝,周围也渐渐肿了起来。
文的裙子是从中途扯开的,它还留在她的腰间,可连着打底裤的前半部分全都撕开了,棉质的柔软内裤也早被指甲卷碎,成了无法避体的布片。
文只剩下了一双靴子还算完好。
是的,这完全符合凌辱的内容。文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凉意,感受着肌肤的刺痛,如此想到。
两面宿傩十分兴奋,他一直在笑着,嘴角那样用力,简直想要每一秒都多拉出一毫的弧度。他用他的两只手压住她的双臂,用另外的两只手粗暴地拧弯钢圈,将那还掩在布料下的乳抓了出来,用力地揉捏着。
指甲刺进了她的皮肉,血珠从边缘渗出,娇嫩的乳肉自他的指缝之中溢了出来,因为被粗暴地对待而泛出惨白。
还是有些痛的。虽然在战斗中受到的痛是这的数倍。文漠然地看着天空,她赤红的眼中倒映着的是下午发灰的蓝天,但灿烂的阳光没有在她的眼中留下任何倒影。
“两面宿傩!住手!你快给我住手!!”虎杖在自己的体内疯了一般的吼着,试图爬上骨山的王座,试图将那家伙拉下来,可他双腿陷在血海之中,一步也不得前进。他的双眼能看见文的模样,他的手掌在不断地传回触感,这是他的身体,可是他却完全无法掌控。
“夏姐……!这样不对……两面宿傩!我叫你住手啊!!”
两面宿傩却只是笑得愈发放肆。先是无声的牵起嘴角,再到抖动肩膀。
啊……哀鸣。是虎杖悠仁的哀鸣。哀鸣永远是美妙的。还有手下的颤抖。就算一语不发,却没能压抑身体的颤抖,那是尊严被折断的前兆。这个高傲的,聪明的,甚至有些不可一世的女人,正在任由他折辱。
但是折辱只是刚刚开始。
两面宿傩暂时放开了她右边的胸,将左手举到唇边,仔细舔了舔。指甲缝里是鲜血的味道。
他只是随意的舔了舔,便俯下身去,将唇舌附在了她的右边胸脯上,将所有血珠都舔了进去,又像婴儿咂吸奶水一般,将大片的乳肉含进口中,大口地吮吸起来。更多的血珠渗了出来,文的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
但是突然间,她的所有颤抖都暂停了。
一股剧痛自腿心升起,疼痛仿佛一根钢钎自下体钉入,贯穿身体,又慢慢朝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没有前戏,没有爱抚,强行进入。她还一点都没有湿。
“……”文的腰微微拱了起来,却僵硬的像一块钢板,她的脖子顶起一点弧度,嘴巴张开,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不断地,颤抖地呼吸。
她的大脑在一段短暂的时间内,少见的失去了任何想法,直到几秒之后,意识慢慢回归。
她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自己的身体在用力,非常非常用力,以至于每一块肌肉都如同石头一样僵硬,没办法回应她大脑的命令。
文知道这是什么,在她以前读到过的大量有关于性暴力案件的书籍当中,都描述过遇害者出现强直静止的状态。这是弱者面对强者性暴力时普遍的应激反应。
是的,这是一场强奸,哪怕她说过了答应为两面宿傩献上她的一切尊严。
文知道自己的下体撕裂了,痛感正清晰地传递过来,一定出了血。因为两面宿傩已经开始抽动起来,而她听见了水声。
啪啪的身体撞击声开始响起,有力而迅速,两面宿傩在她的身上压着声音喘息,而文也在这种情况下不受控制地发出了短促的呻吟。
如果不看场景,这听起来简直像一场你情我愿的做爱,没有反抗,没有呼救,没有求饶。
可文清楚这是强奸。
只有她知道痛楚。
她的身体在一点点放松下来,可是这与快感无半点关系,她的肌肉在放松下来之后乏力的连抽动一下都难,就仿佛有人夺去了她四肢里的骨头。
她无力反抗,甚至就算是她有力气,也无法反抗,甚至,她不能使用反转术式来减轻自己的疼痛,因为她答应了要给两面宿傩她所有的欢乐。
她只能痛苦。
这一切都在计划内。是的,都在掌控内。为了计划,为了目标,为了能把那些人的未来带到他们的面前,什么都是值得的。
文反复对自己说着。
可是,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她大睁着眼睛,大口地呼吸,因为她知道强奸中途有可能出现因为应激反应过于严重而无法呼吸窒息而死的情况。她是活不长了不错,但这和在这里死去还是有很大差别。她的眼眶因为瞪得太久而感到了疼痛,眼球因此而又干又痒。
天还是蓝灰色的,比之前更灰了一点,之后将会变成橙红。时间并未过去多久。也不知何时才能告一段落。
文漫无目的的瞎想着,突然间,她眼前的天空换成了两面宿傩的脸。他正在低沉地笑,嘴角高昂。“女人,怎么不哭两声?”
文没有回答。她的眼睛现在干的一滴生理盐水都没有,她也不觉得,现在有什么波澜起伏的情绪能让她被刺激的流眼泪。她知道自己冷静的有些异常,可若不如此,她也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挨过这段折磨。她把一切都想到了。
只除了……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两面宿傩没能满意,他双手掐着她的腰,用力地一顶身,闷痛自身下传来,但文却不敢乱动弹。
因为两面宿傩俯下了身来,伸出了粗糙的舌面,扒着她的眼皮,舔了她的眼球。
“喂,哭两声啊。”两面宿傩用一只手掐住了文的脖子,微微收紧。岸本樱打造的链子,还有夏油杰的戒指被男人的手掌笼着,压进了她的肌肤。“那小子正喊得撕心裂肺,你也说点什么,来应应景啊。”
文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忘了虎杖。是的,那个少年,那个总是用星星眼,崇拜地看着她的少年。她找不到更周全的计划,她不得不把他拖入泥淖,她在推演之时曾自我安慰也许他会因为两面宿傩掌握身体而短暂沉睡,可刚刚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苏醒……
可是察觉到了,又有什么用呢?她的计划还是会行进,唯一多出的变数,就是这个少年会受到创伤。也许就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自欺欺人地把他忘掉了。
可是,她是前辈啊!她比虎杖拥有更多的经验,更强的力量,她更清醒,更成熟,他视她为偶像……
可是……真的吗?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这个少年还会尊敬她,崇拜她吗?女性总是被视作弱小,视作无能,她一直以来必须保持着强大自信的形象,以加倍的实力来获得尊重与信任,可是只要一点点污点,她的能力就会被质疑……这是这个世界对于女性的规则,她已经在太多人,包括她自己的身上看到过证明:她早在十岁就对禅院家的长老们使用过领域,可那些人却宁愿去相信年仅十二岁的她通过引诱五条悟获得了之后的地位与身份。
她认识虎杖才几个月。她其实并不十分了解他的内在。万一、万一他不再尊敬她了呢?禅院家的人可以蔑视她,长老院可以蔑视她,可是她的计划里最核心的人物必须能听她说话……她不能清除虎杖这一段的记忆,因为契约不允许她挽尊……
恐惧开始回归文的身体。接下来是紧张,痛苦,自责。她开始颤抖,她的眼眶中出现了水光。可是,她没有流泪。
不论如何,她比虎杖更年长,更强大,更聪明且博学。她是他的引领者,今天的事故,应该由她全权负责,在这里安抚少年,是她的责任。
“悠仁……你听得见吗?”她哑着嗓子问,“你听好,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啊呃……”
她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但是很快又被她压制住,“你没有两面宿傩强大……我也没有……呃嗯……但是弱小不是罪孽,只是不公……我们所奉行的正义之中,只教我们不要欺负弱小,却从未有一条是数落弱的原罪……”
“不要……唔……不要对我有任何负罪感……也不要觉得我有多么狼狈……嗯……因为这世上只要侮辱女人,最通用的就是强奸和相关的性的污名……而我、呃、而我,又刚好是个女人罢了……”
“人类的历史就是强奸的历史……在战争四处掠夺之后,再用强奸来宣告胜利,所谓灭种……仿佛自阴道通入子宫口的这一段距离,就是获得权力的捷径……”
“可是这不对!不对!夏姐不应该遭受这一切……”虎杖在血海之中,对着眼前的人大声地疾呼,可即便是文那样独特的听力,此刻也听不到半分他的声音,她所能听到的,只有两面宿傩毫不掩饰地大笑。
“哈哈哈哈!难道不是如此?”
他猛地顶跨,翘起的性器搅起淫液,血丝,撑开内壁柔软的褶皱,顶到最深处去。
文张着嘴,用掐断呼吸的方式,将那一声哀鸣咽了下去。她终于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关。“是的,就是如此……”
她一生都无法摆脱这些恶心的偏见。她一生,都无法获得公允的评价。
“悠仁,别看……别看……”她听起来像是在哀求。
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牙关打颤,发出得得的响声。她的冷静在这一刻粉碎了,她的尊严,也在这一刻折断了。
两面宿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放肆地大笑,更加用力地摆动腰肢,他揉捏着她的双乳,用指甲尖描摹她腹部肌肉的形状,他将她的整个上半身翻折过去,用牙齿去撕咬她光滑干净的背,甚至将性器抵到最深处,肆无忌惮的射满她的子宫。
他根本没有自己的身体,那都是虎杖悠仁的精液。
文的愤怒和仇恨在身体里盘旋,她的口中,只剩下了咬牙切齿的呓语:“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可两面宿傩在虎杖悠仁的身体里。
天变红了,太阳消失了,星月浮现了。这场折磨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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