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流川剑眉凛冽,全然不为所动:“何为两厢成全?本尊不需阁下的成全,也一样可以扫平这群宵小,释放焰苍山。”
陵诀(* ̄︶ ̄)顿地紧张,赫然回过头来:“你,此话何意?……莫非你本意就要释放他们,你要独占魔丹?!”
简流川浅笑勾唇:“有何不可?你既说仙魔可共存,又何须让魔君元神复活,自回去建造你的魔界便是了。”
眼下的魔界灵气寥寥,连妖灵界都不如,陵诀气愤道:“哼,你休想,不要逼我!”然后就飞下山去了。
简流川毫不在意,低头瞅见月光下的女人,睡姿如此舒适。回来仙府好几天不见,没有她在身边竟觉得空荡,他便长臂揽过柔软身姿,抱进了木楼里。
那厢陵诀往山下飞着飞着,忽然一道阴冽劲风袭来,吹得他一个跟头,扎在了合欢宗的青松树上。
蓦地掉落在一群女人晾晒的衣物中,气得龇牙,满脸酝满杀气。却晓得这是乾渊替司芋的报复,有气也无处使。
第三十六章 除奸恶 奈何他已入炼虚境……
(三十六)
晨曦冉冉, 今日是轮休日,不用上早课。树屋里,司芋支着胳膊, 看着床上的几颗蛋,已经发了好久的呆。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共七颗, 每个都又白又圆, 可爱萌的,隐隐地发着金光。司芋用笔在上面按顺序记上了“1、2、3、4……”的标签,嘟着腮子十分为难。
拿起一颗在手上, 想着要不砸掉就算,然而又攥了回来。
用小竹篮装上,盖层绢布,全部放去了仙瀑谷自己的午睡小屋。又化了几张令符,让木偶人去照看,然后把小屋收进了空间里,不再去管它。
她一定不会告诉别人这几个蛋的来路,包括任意一个亲密的朋友,还比如云鼎峰上的某个男人。
弄完这些, 便去衔月楼那边处理了一批竹子——竹子收割后要经过系统的加工,才能变成飞行扫帚, 这些事儿得通过她自己来完成的。
正在忙碌中,抬头看到面前多出了几道身影。钦法坛坛主乔骁领着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乔骁白俊脸上都是伤疤, 腿也有点瘸了,虽然还是那副嚣张气焰,但很明显没有之前那般不可一世。
司芋偏柔声儿问道:“乔坛主大驾光临, 有何贵干?”
乔骁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叫一个咬牙切齿的气。
自从遇到了这丫头,他就各种倒霉,别的不说,就单那本来跟铁桶一样防护的银销阁,不知道怎的却逃跑了两个人,而且好巧不巧,又出现在悠然城里把事儿曝光,眼下人影都找不出来。为了这个,他被岳掌门打了一顿,随后清秋坛的萧坛主上位了,如今那小白脸好不小人得志,乔骁恨得直咬牙。
他用黑靴碾碎了司芋手边的竹子,说:“司姑娘少跟我废话,跟我走一趟!”
话毕,示意身后随从给她套上黑色的头套。
*
不知过了多久,头套被扯开,司芋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下室里,因为四面都打着火把,没有窗子没有风。
对面的几个石桌旁,坐着上(* ̄︶ ̄)回密室那五个掌门,承禹师祖坐在正中间,他的身旁竟然是天鉴宗的新入门弟子陵诀。
而陵诀一改往日犀利孤僻的模样,只见墨发披散于肩后,冷眉朱唇,那股黑幽幽的感觉更甚了,凄狠而苍凉。
司芋心里很慌张,她就清清嗓子,状若寻常道:“陵诀,你怎的与几位掌门扯一块?你忘了要做一个阳光灿烂的人了?我道理白对你讲了。”
陵诀的嗓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也一样低幽幽的:“小贱人,你没资格同本魔说话。”
几分被耍弄的气郁与杀戾。
乔骁解释:“闭嘴,他是魔界大祭司苍绝的分身,轮不到你教训。”
又转而对承禹师祖和岳笺掌门拱一拱手,汇报道:“人带来了,师祖所吩咐的当年参加除魔大战那九百多名仙尊,也都各个在逍遥派静候!”
这是在干什么?司芋狐疑地蹙眉。
而陵诀,竟然是魔界的大祭司。她记起之前在悠然城卖烤土豆,陵诀身躯向她俯视而下时,那股无边无际压下的黑漆之感,难怪当时的感觉那般可怖。
司芋便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修仙正道的道义是可以变来变去的,罡字诀里的道正、德正、法正、智正,也是虚的。必要的利益时,仙尊们也可以和魔界坐到一起呢。”
咳咳。仙农园的穆乙园主和缥缈谷的景辰谷主都很尴尬,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当年自己去贪心那些魔气。
陵诀眼看着这女人又要发挥巧舌如簧,便黑着脸道:“我有个建议,把这个女人的嘴缝上,她最是伶牙俐齿搬弄是非,死能说成活的,活的能说死了。最好再测测她灵根,难道师祖不觉得她修为涨得过分迅速,若为一般的混沌五灵根,怎也不会几天之内遁升筑基!”
司芋扫了眼身后各种可怖的刑具,暗暗发憷,她忙紧张道:“除非你们想把简流川引到这里来。我和简流川是有灵识感应的,要是我痛了,他就能察觉到。”
承禹师祖面色深沉地捋了捋山羊胡,对护卫道:“去,取她一滴血过来。”
司芋手指被扎了一下,掐出一滴血,痛倒是不痛。
送到承禹师祖跟前,承禹师祖拿出银器测了一下,顿时嘴角抽搐:“蚀灵蛊竟然一干二净,蛊虫已死绝……我问你,你从哪里取得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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