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苏凛夜说着，简单又粗暴的一把将纱布扯了下来。
    他的眉梢动都未动，成欢却是看得心惊胆颤，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苏凛夜望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彻底的呆住了。
    不多不少……
    十四针！
    “这……怎么回事？”他迷茫的望着成欢，深邃的眼眸似是没了光华。
    成欢问道：“你最近有见过你的哥哥苏凛天吗？”
    第869章 精分霸总（37）
    苏凛夜抿紧了削薄的唇，缓缓摇头，磁性的嗓音黯哑，毫无生机：“我已经不记得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
    成欢又问：“我和他的婚礼，你参加了吗？”
    苏凛夜垂首，再次缓缓摇头：“没有。”
    他没有具体的印象，但却又觉得他应该是清楚的知道的。
    这种感觉……
    就像做梦……
    “苏凛夜……”成欢再次试着去抓他的手。
    这一次，他没有挣脱和逃避，如泼墨般黯沉的眸，有些迷茫和无措。
    就像一个迷了方向的小男孩。
    成欢抓紧了他的大手，杏眸澄澈而认真：“如果我说，和我结婚的人是你，被我刺伤的人是你，昨晚我主动与之缠绵的人也是你。
    “你……信我吗？”
    苏凛夜诧异：“我！”
    成欢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你幻想出来的哥哥，其实就是你自己？”
    苏凛夜一口否决：“这不可能！”
    成欢追问：“那你告诉我，你手上的伤，要如何解释？”
    苏凛夜沉默不语。
    成欢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试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双重人格？”
    苏凛夜本就是睿智的，只一瞬便明白了成欢的意思，墨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你是说……我……”他语结，始终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他是苏凛夜，可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苏凛夜，他更像是一个影子。
    那哥哥呢？
    哥哥去了哪里？
    他为什么再也没有看到过哥哥了？
    成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了，苏凛夜分裂出来的这个人格，就像是一张白纸。
    默了片刻，她问道：“你知道楚星河吗？”
    苏凛夜道：“知道，那是我哥哥的……”
    他突然止口，薄唇微抿，又沉声道，“那是我的私人医生，同时也是心理医生。”
    成欢柔声征询道：“我们把楚星河叫过来，好不好？”
    苏凛夜蹙眉。
    他分裂出来的这个人格，无疑是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的。
    但是，他同样也清楚，楚星河绝对知道他的状况。
    更有可能……
    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是知道自己存在的。
    躲避，显然是无用的。
    “好……”他沉声应道。
    成欢握紧了他的手，安慰他道：“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苏凛夜轻缓牵唇，笑意有些自嘲和苦涩：“我只不过是分裂出来的另外一个人格罢了，随着治疗……就会消失。你要怎么陪着我？”
    成欢：……
    自己跟自己在这还吃醋呢？
    “如果真有这么容易治疗成功，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时不时的冒出来呀？”成欢换了轻快的调侃的语气。
    杏眸微弯，犹如璀璨的星星。
    苏凛夜微微失神。
    不可否认，成欢的相貌确实是属于一等一的。
    只不过以前他一直以为她是「哥哥」的女人。所以，从不会对她有任何多余的念头。
    而现在，当得知她就是自己的女人，并且两个人昨晚刚共度美妙一夜，如今又是「坦诚」相见，他已做不到……
    心如止水……
    第870章 精分霸总（38）
    同时，另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和不甘随之而来。
    他怕过了此刻，又或者接受治疗后，他就会彻底的消失，再也见不到她。
    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当成那个独一无二的苏凛夜。
    现在，他无法接受的不仅仅是自己只是一个分裂人格，还有再也见不到成欢的恐慌。
    杂念繁复，但也仅是一瞬之间。
    像是要经历一场生离死别似的，苏凛夜猛的吻住了成欢的双唇。
    热烈的，浓烈的，炽烈的……
    成欢昨晚被折腾了大半宿，如今又遇到更狂野的苏凛夜，一时有些吃不消。
    她攀附着他的脖颈，望着他紧锁的剑眉，抿成了直线的薄唇，还有眼眸里那滔天的黯沉和火热，大抵也猜到了他的意思。
    “如果你……不想做治疗，我们就……不治疗了……”她哑声开口。
    苏凛夜声音低沉，带着克制的低喘：“总要有个结果。”
    成欢道：“我觉得其实这样……也还好……”
    苏凛夜动作一滞，墨眸有些怔然的望着她，瞳仁微微波动，眼底燃起了一簇细微的希翼小火苗。
    “你……不会讨厌这样的我吗？”他问道。
    成欢笑道：“只要你以后不薅我头发，我还算能接受你。”
    苏凛夜道：“对不起。”
    默了两秒，又道，“要不，你以后天天薅我的头发，还回来？”
    他的语气和表情皆是一本正经，但这用词莫名的就比较低级和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