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薄文沉默了一会,走过来拽住她的短袖:“出去吃。”
乔阿抖开他:“洗个脸。”
说是洗个脸,实则冲了澡,乔阿知道自己实在太臭了。
男人就在外面站着等待。
乔阿快速洗完,随便吹了两下头发出来:“我请客,不然不去。”
贺薄文看她这执拗的小模样,没拒绝,也没应下,只说:“走吧。”
好不容易请他吃顿饭,乔阿挑了个还算上档次又不是很贵的饭店,点了四道菜。
贺薄文象征性地动两下筷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张折叠的纸,展平推到她面前:“你想报文学,这是比较好的几家学校,上面整理了每一家的特色以及就业情况等各项数据,可作参考,决定权在你。”
乔阿瞄了一眼,收下来,继续埋头吃饭:“谢谢。”
这顿饭快速且安静,很快解决掉一大半。乔阿吃不下了,见贺薄文也不是很想吃的样子,跟服务员要了两个打包盒,将剩下的装好,准备带走。
他静静看着:“几天不见,变了很多。”
“以前不懂生活,感受过才知道粒米不易,才真正明白你们家向来尊重粮食,不浪费一丁点食物是多么明智。”
贺薄文露出一丝笑意,眼前这个小丫头,就像一棵极富生命力的青藤,经过风吹雨打,越来越茁壮了:“长大了。”
乔阿最不爽这种话了:“我一直在长大,是你始终把我当小孩子看。”
“是我的错,那我们能否好好谈谈?至少以后能礼貌性地回我个电话。”
“嗯。”
“你打算一直这样?做各种兼职养自己?供日后上学?”
“又不是养不起,我家教费一节三百。”
“厉害。”
乔阿睨他一眼,没能分辨这是夸奖还是挖苦。店员似乎要下班了,一直拿着抹布到处擦,不时还瞥他们一眼。
“很晚了,走吧,再坐下去人家不高兴了。”乔阿起身,提起剩菜先去付钱。
贺薄文知道抢不过她,跟在后面。
晚上风稍微凉快点,但也不怎么舒适,乔阿自言自语起来:“小时候一直缠着爸爸,想让他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现在想想,还好他没有生。爸爸生前和阿姨感情这么好,大难临头还不是只顾自己,我不怪她不管我,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她只是我爸爸的妻子而已,才三十岁,还那么年轻,不想带着我是正常的。我亲妈都能狠心抛下我跟男人跑了,何况她。贺薄文,我不像你一样,父母和睦,亲戚也多。如果没有你,我连个家都没有。你也知道,我最会看人眼色了。”
她淡淡笑了:“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你真的觉得我那么二百五吗?只是在你身边,让我忘记了自己是个被抛弃的人。我跟你胡闹,撒娇,没事发个疯,是因为除了你,我没有一个可以作的人,我以为不管我怎样,你都不会离开我。其实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我自己都不是很确定。我只知道爸爸在的时候我喜欢你,爸爸不在的时候我依赖你。可现在,我不想再以一个被收养者在你身边,那样的话,我永远无法光明正大地喜欢你。所以别再说让我跟你回家这种话,我是不会回去的。除非有一天,我真正追上了你,以女主人的身份回去。”
贺薄文:“我跟你说过,不可能的。”
乔阿停下来,侧身正对着他:“为什么?怕我未成年吗?”
“阿礼,你要明白,我们之间的根本问题不在于年龄,或者其他什么,而是在于我根本不喜欢你,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是我哪里不好吗?”
“你没有哪里不好,原因在我。”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喜欢长头发吗?我从今天起开始留长头发,我不剪头发了。等到冬天,我的头发就会长长的。等到明年春天,我也会成年。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来追你,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我只是希望,你能不能换一种方式看我,试着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她看着贺薄文的表情,已然知道答案,她明白被拒绝的痛苦,没等他回答便转移话题:“你还记得高考第一天你送我去考场,答应我一件事,还算数吗?”
“你”
“我想请你看场电影。”她努力笑了一下,“可以吗?”
“先把东西送回去吧。”
“好。”
乔阿选了个喜剧,片子上映有一段时间,这时候已经卖不动座了,整个影厅只有三个人。
乔阿不想让烦心事破了此刻的浪漫,专心致志看影片,到精彩处还笑了起来。她朝旁边看过去,却见贺薄文面无表情,一脸冷漠,也收住笑容,默默观影。
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到离谱,快两小时,竟像两分钟那样迅速。
已过凌晨,几乎没有行人,两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乔阿说:“占你睡觉时间了,不好意思。”
“不用跟我这么生疏。”
“嗯,好。”
来时打算劝她回去,可见人现在的状态,贺薄文知道是彻底劝不动了,送她到门口,没有再进去。他掏出一张卡递给乔阿:“里面有三百四十万,你父亲留给你的。”
“不是金条吗?”
“我换成钱了,方便你用。”
乔阿没接。
贺薄文塞进她包包里,乔阿要掏,被按住手:“别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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