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瑟的身体倏尔僵住。
她早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的。
她像是被灌了铅,僵硬麻木。
就在段和鸣踏上楼梯时,晴瑟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上来,“我知道我们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也很煎熬,我每一天都很痛苦,我真的不想再骗你。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但我还是希望....”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朝她靠近。
晴瑟刚抬起头,便撞进了段和鸣怒火中烧的双眼。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扣住了她的下颔,将她往后推,毫不留情扔上身后的沙发,下一秒,他坚硬的身体便沉沉压了下来。
他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不同以往的缱绻悱恻,只有愤怒时的发泄和凶狠。
唇齿相依,他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用力咬她的唇,直至口腔里弥漫出一丝丝腥甜味。
晴瑟嘴唇发麻,但她却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摆弄。
她的衣服被拉扯,有布料撕裂的声响。
她没有因此退缩,而是主动而决然的攀上了他的肩膀。
段和鸣似乎极力隐忍着,眸子冷鸷眯起。将她翻过身,手摁住她纤瘦的后颈。
紧接着,没了所有动作。
他的呼吸沉重紊乱,喷薄在她耳畔。愤怒的火星也燃烧着空气。
卡住她后颈的力度逐渐加重。
“说分手的是你,说不分的也是你。”他低缓的语调里,却有几分无法掩饰的咬牙切齿,“你拿我当什么?好玩儿是吧?”
晴瑟的脸埋进松软的靠枕,空气稀薄,听到他的质问,更是憋得胸腔阵痛。
所有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直到他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这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的氛围。
段和鸣松开了她,站起了身,摸出手机接听了电话,只说了一个“好”字便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沙发前,看了看躺在沙发上衣衫褴褛的晴瑟。
敛下所有情绪,脱掉自己的外套扔到她身上。
“车到了,穿上衣服出去。”
他转身上了楼,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他回到房间,走去了露台,凝眸看向楼下。
一辆商务车就停在院子外,两边矗立着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寒冷的冬天,叶子已经枯萎,掉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晴瑟身上穿着他的风衣外套。
宽大的风衣外套穿在她身上,将她纤弱的身形显得越发娇小玲珑,隐在夜色中,她的身影从萧条的枝干中穿过,几分弱不禁风。
她上了车,随即车子便缓缓离去。
一路下了山。
段和鸣不知道在露台上站了多久。寒风凛冽,穿过单薄的衣料,渗入了骨髓。
但这冷,仍旧灭不了身体里的怒火。
他转身走出房间,径直下了楼,抓起车钥匙,开车出了门。
发泄的方式也就那么几个,喝酒无疑是最常见的一种。
他除了用酒精麻痹自己,他找不到任何途径。
没有叫朋友来陪他,他就一个人只身坐在吧台前,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快要意识模糊,踉踉跄跄走出酒吧,给刘叔打了个电话来接他。
他站在路边,倚靠着路灯,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迷蒙的白雾随着风扑面而来,他猛眯起眼。狠狠抽了几口醒了醒神。
一辆红色的车停在了他面前,他迟钝两秒,扭头看过去。
来的不是商务车,而是段和寜的车。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段和寜微微低头朝窗外望了一眼,对他招手:“愣着干嘛,上车啊!”
段和鸣将烟头在灯柱上摁灭,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随后拉开车门上车。
“你皮厚啊你!”段和寜一巴掌拍上他的背,“外套都不穿,冻不死你!”
段和寜将暖气开得更大了些,凶巴巴的教育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心情再不好,那也不能跟自个儿身体过不去!多大的人了,玩儿自残啊!”
段和寜的车空间不是很大,他人高马大的,窝在座椅里,一双长腿无处安放,根本施展不开。坐得难受。
他将座椅往后调了一点:“衣服忘拿了。”
“安全带!”段和寜没好气儿,“你还记得什么你!”
段和鸣慢吞吞拉过安全带扣上,懒懒散散的靠着椅背,觉得车里有点闷,车窗降下来一半,问:“怎么是你来接我?”
“我听刘叔说了,晴晴老师在车上哭了一路。我就想来看看你什么情况。”段和寜瞥他一眼,“吵架了?喝成这样。”
段和鸣胳膊搭在车窗边沿,支着脑袋,眼皮微微耷拉着。嗓音很低很低,略带着闷闷的鼻音,喃喃自语:“全他妈是假的,她说她每一天都很煎熬。”
酒精在体内喧嚣,大脑像一团浆糊,昏昏沉沉。
手指按了按胀疼的太阳穴,冷嗤的笑了声:“我他妈就是个笑话。”
“吵架说出来的话,你也信啊。”段和寜完全没当回事儿,不咸不淡的,“我跟你姐夫谈恋爱那会儿,吵起架来比你们可厉害一百倍不止,我俩都是互骂的那种,谁都不肯服软。我说看见他就烦,他还说看见我就想吐呢。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不照样过到今天。”
“什么真真假假的。”段和寜又说,“她对你怎么样,真不真假不假你自己难不成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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