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沈奇怔了怔,他只在京中的聚会上与徐泠有过几面之缘,还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冷不丁去查人,确实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沈武沉默了片刻,“你是想让我派司南去?”
“司南已经死在京城了,站在这里的是盛家的小公子,是侯爷。”唐蒲离挑了挑眉头,眼眸还噙着惯有的笑意,可司南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沈武,你莫不是被公主宠坏了吧?”他弯了弯眼角,眸光里冷光乍现,“是认不得圣旨圣召,还是数不清侯爵比驸马爷大上几个品阶?”
“……”沈武眯起了眼,“唐蒲离,收起你在朝堂上仗势欺人的那副德行,这里是军营,不管用。”
“这可有意思了,我仗的谁势?下召的可是陛下本人,你都不愿听了?怎么着,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军营就无所不能,陛下的话都可以不管不顾,”唐蒲离嘲讽地笑了笑,“看起来徐朗后继有人啊。”
沈武脸色铁青,拳头上的青筋猛地暴了出来。
“哥、哥!咱没事啊!”沈奇忙不迭冲上去抱住他,“唐大人说的在理,查徐泠的活确实该交给小南……不是,侯爷。”
“……”司南也忍不住拉了一把唐蒲离的袖子。
他有点明白过来唐蒲离为何生气。找回徐泠、探查漠北两件大功,沈武都安排给了沈奇去做,他好歹是名义上的侯爷,却被支使着去帮忙操练士卒,就算练得再好,回头记功过的时候连半笔都带不上。
不过司南本人对此并不怎么在意,立功的是谁都好,他现在只想救出徐泠,快些打了胜仗,好平定这动荡的局势。可这要是跟唐蒲离讲,准得又被说傻乎乎了。
“第二,”唐蒲离却不顾对方难看到极点的脸色,继续说了下去,“现在不能救徐泠。”
“什么?”齐安担心极了,壮着胆子道,“为什么?”
“太子殿下想现在就打仗吗?”唐蒲离反问道。
齐安怔住了。
“徐泠消失,徐朗定会着急发怒,挑唆格骑派兵攻城,向我们找回他女儿。”
“你怎么能确定徐朗会觉得是我们带走了徐泠,而不是格骑动的手?”
“格骑带走徐泠有什么意义?拿去制约徐朗吗?”唐蒲离嗤笑一声,“只有徐朗会担心对方以女儿为人质要挟他,可殊不知,在格骑眼里,徐朗唯一的价值就在于他可能成功策反一部分中原军。”
“然而事实你们都看到了,没有人答应藩帕的谈判,自然不存在策反。所以至此,徐朗已经失去了他的价值。格骑只觉得他麻烦,要知道他可为了女儿经常往返藩帕和梅陇镇,难保不经意泄露消息,”他顿了顿,笑容陡然阴沉起来,“按照格骑那草率鲁莽的性子,他现在多半只想杀了徐泠,让徐朗死心。”
“因而,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是怎么救出徐泠,怎么利用让格骑和徐朗内讧才是重点。”见在场都陷入了沉思,唐蒲离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响惊得众人打了个激灵。
“英明神武的沈将军,你觉得呢?”他特地咬重了“英明神武”几个字音,听起来刺耳极了。
沈武被他气得青筋直跳,可理智又明白他说得在理,郁闷得脸色发紫,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你待如何?”
“我自然有办法让格骑杀了徐朗,但要有人配合。”唐蒲离收敛眼里的锋芒,笑得纯良无害。可沈武看得分明,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权,只差伸手直接问他要了。
但作为徐朗曾经的同僚,沈武甚至他并非省油的灯。如果能让他们内讧,徐朗死在战场外,对他无疑是一大裨益。这桩交易的货品太有吸引力。
“行,算你有本事。”沈武咬咬牙,提笔签了一张军令给他,“一个月内凭此你可调动全军七成的士卒,月底之内不见成效,你等着军法处置。”
唐蒲离笑眯眯的接过,突然岔开了话题,“你还需要多久的操练?”
“最好还能有半个月左右……怎么?”沈武警惕地看着他。
“无妨,那侯爷我借走了。”唐蒲离拉着司南的腕子,心满意足地走出营帐。临走前还不忘回头一笑,提醒道,“哦对,请将军下次记得向侯爷行礼。”
司南闻言赶紧朝沈武摆手,可挡不住唐蒲离不紧不慢地接着拱火,“不然按照军规里的功过赏罚,最后就算打赢了仗,可还得赔钱呢。”
“……”沈武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用力地锤了一把桌子。
去他娘的!这人太鸡_巴脏了!
司南在军中多年,知道军营的规矩。
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行军途中时常情况紧急,比起繁荣缛节,军中更在意的是遵循军令与服从管理。久而久之,礼法尊卑在军中便被淡化。
因此沈武的所作所为很正常,尽管不合规矩,但在军中也是默许了的。故意针对这些记过,就堪比之前尹正清偷偷打他的小报告一样——虽然占理,但不怎么光彩。
啊……但不能这么形容唐大人啊。
司南明白,唐蒲离是为了他才去呛的沈武,与尹正清嫉妒他还是有分别的。
“你想说什么?”身侧的人突然停下了步子。
“……”司南愣了愣,一时没来得及刹住脚,多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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