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潮语气愉悦:“你们小猫都是这样么?”
萧灵祤掐他,手指触碰到他的腰,像是被烫到一般,快速缩了回来。
薛潮:“把别人看遍便偷偷跑掉。”
分明不是看得很清。萧灵祤又想掐他,但不好碰,气得脚指头挠地。
薛潮逗得心满意足。
萧灵祤半睁开眼,对上这人揶揄的目光,气得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朕刚才没看清!”
薛潮本想放过他,但现在改变主意了,拉过他的手。
萧灵祤指尖颤抖,一点一点地触碰他。
*
盛夏闷热,萧灵祤懒怏怏的,总是犯困,胃口也不好。
每天都抱着凉凉的玉石,严肃地处理政务。午后本想眯一会儿,结果直接趴在薛潮怀里睡着了。
常常是几步路都懒得走,轻扯薛潮衣裳,压低声音,确定没让第三个人听到:“薛潮,抱。”
薛潮将他打横抱起。
白瓷盘装满葡萄乌梅石榴,喝的东西也是酸酸甜甜的梅子汤。午膳不好好吃,只给薛潮夹菜,看着薛潮吃。
薛潮:“不合胃口?”
萧灵祤点点头。
薛潮:“想吃什么?”
萧灵祤摇摇头,半趴在桌子上,真的懒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然后半夜饿醒了,悄悄越过薛潮,像夜晚偷食的仓鼠一样,吃盘子里的点心垫肚子。
以前怎么没发现糕点这么好吃?萧灵祤满足不已,腮帮子微鼓,十分惬意。
他沉浸在圆满之中,连熟悉的气息逼近都不知道,直到腰肢被虚虚地环住,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知道饿了?”
萧灵祤险些被吓死。
*
房间里有了微弱的光,薛潮坐在他对面,无奈地看着他。
萧灵祤捧着杯盏,很有理地和薛潮对视。
半晌,薛潮认输,将人抱到床上。
萧灵祤抱着他脖子,很享受不用走路的感觉,然后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床上,听薛潮教训他,虚心道:“极是极是。”
薛潮:“……好了,睡觉。”
萧灵祤腾地往后倒下,转身搂紧他:“抓紧时间睡,还能再睡两个时辰。”
薛潮想了想,轻轻道:“明日若是不好好吃饭,便请太医看看,顺便开点开胃的——”
别说了,萧灵祤捂住他的嘴,第二天便君无戏言地变成了一个好好吃饭的人。
*
小鹦鹉又胖了一圈,拿爪子快速扒拉它的肉干,我的,我的,我的,我的,然后扬起富有的毛绒绒的小脑袋,很得意。
薛潮轻轻把萧灵祤拉到怀里:“我的。”
萧灵祤:“……”幼稚不幼稚?
之后这两位便开始攀比起来,小鹦鹉拿小爪子疯狂刨果脯,我的我的我的。
薛潮将人搂紧:“我的。”
小鹦鹉急了,为了显示自己比薛潮富有,狂揽肉干,都是我的!
薛潮看着萧灵祤的脸,弯了弯唇,轻声道:“我的。”
虽然自己东西更多,但小鹦鹉还是感觉自己输了,生气地一扭一扭去窝里自闭。
*
萧灵祤一向很帅。
结果到薛潮嘴里便变成了:“萧灵祤真是一个乖宝宝。”
萧灵祤:“?”
萧灵祤淡淡道:“好好说话,注意措辞,不要强行改变别人凛冽的气场。”
薛潮心痒痒的,伸手把人拉到怀里,亲昵地蹭他鼻尖:“笑一下。”
萧灵祤高冷地扯扯嘴角。
薛潮被可爱到了,轻轻挠他痒痒。
萧灵祤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好不容易挣脱开,狠狠地擦擦眼泪,气极,拿枕头砸薛潮,最后滚在一起,气息都有些不稳,薛潮低头,吻上他的唇。
经过此役,薛潮的天鹅绒枕头终于破了,白色的羽毛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薛潮暗暗松了口气,总算不用枕它了。
那东西又软又有弹性,像是枕在云上,枕得他脑袋疼。
不容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天上降了细雨,薛潮捉着他的手,一起慢慢走回去。
四周无人,风很轻,雨丝微凉,空气闻起来甜甜的。枝叶郁郁葱葱地伸展开,绿色被浸成深绿,有一种霸道的旺盛感。
萧灵祤突然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萧灵祤跳到他面前:“该你了,亲我。”
薛潮凑近,含住他的唇瓣。天空是很温柔的颜色,雨丝落在竹伞上的声音也很温柔,高墙红瓦,被雨丝浸湿,也是温柔的色调。
他们吻了很久。
萧灵祤睫毛动了动,恶作剧心起:“呼——”
薛潮:“……”
萧灵祤:“哈哈哈哈唔。”
薛潮直接按着他后脑勺亲了过去。
*
午休时,做了很漫长的梦,梦到很久很久之前,梦里有两个很好的少年,干干净净,朗月清风。
梦里月光温柔,草坪上遍布细碎的星光,青涩的少年轻聊心愿,手指无意间碰在一起,指尖发红。那里是一个古老的战场,在那里,微绿正逐渐覆盖枯黄。
后来不知谁主动的,他们手指轻轻勾在一起,心跳如鼓,掌心湿得仿佛淋了场盛夏的大雨。
从此和他有关的所有梦境都明净温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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